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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不一样,其实大家也不知道。
有不希望家里媳妇儿、女婿报名的人冷嘲热讽说读了大学出来还不是进国营工厂上班,他们都已经上班了,没事儿瞎折腾什么。
但是每每这个时候,那些原本举棋不定的人就会说:“那照你这么说,读了大学还不一定能当上厂长呢,可沈厂长为什么就报名了呢?可见多读书肯定是好的,不然厂里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劲儿搞夜校了。”
冷嘲热讽的人顿时无话可说,总不能说厂长脑子有问题吧?
他们倒是这么想,可不敢说呀。
沈茉儿虽然报了名,但是她除了偶尔去上几节总结提高课,平时还是按部就班,晚上也不会看书到深夜。
她前面已经比别人多花了几年的时间,如果这样都还考不上,那也只能反省自己是不是太笨了。
傅明泽就更过分了,仗着脑子好使,每天晚上也就抽那么两个小时稍微复习一下功课,其余时间都在兢兢业业地带娃。
小豆丁凉凉完全不知道父母正在经历怎样的历史时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把自己的小脸蛋越吃越圆,配上一双漆黑的
圆溜溜的大眼睛,活脱脱一个年画娃娃。
大概是太胖了,一时之间还真看不出这孩子长得像谁。
不过傅明泽坚信女儿长得像媳妇儿,现在是奶呼呼、胖嘟嘟的小娃娃,长大以后就是跟她妈妈一样,长相清丽秀美的姑娘。
自从外孙女儿出生以后,沈绍元几乎每隔几天就要给孩子画一幅画。别的孩子是满月或是周岁的时候去照相馆照张相片,小凉凉是每个月都有可以媲美照片的画像。
沈绍元画到得意时,还会把画拿到小凉凉的面前,让外孙女儿一起品鉴品鉴。
而每每这个时候,凉凉小盆友就会瞪着她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画里胖乎乎的小孩子看,然后噗噗噗地吐口水。
等到了十二月初,沈茉儿和傅明泽都觉得应该稍微放松些了,于是也不看书了,到了周末,就一家四口一起回了杨柳大队。
陵江市绣衣厂挂牌以后,沈茉儿就让陆冬云她们都去厂里上班了,不算正式工人,挂的名头依然是“劳动改造”,但是给了她们一个独立的车间和一层独立的宿舍。
现在大队部的屋子又重新空了出来,没了原先繁忙景象,倒是村里的大妈大婶们习惯了跑这里来唠嗑,只要太阳一出来,大队部前面的院子里就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