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低声道,“你先坐,我去找找。” 裴幼荔点点头。 客厅只剩下她一个人,过于寂静的环境,让心脏莫名发悸。 裴幼荔从包里掏出一颗巧克力。 片刻后,手机突然响起振动,还是朴熙英。 “幼荔,你在哪儿?” “……127的宿舍。” “应该不会在那边,那个胸针是上个月品牌方才送过来的,孩子们还没带过。” 裴幼荔:为什么不早说……她白跑了一趟。 “可能是其他组合用了,或者工作人员弄丢了?我等会和品牌方联系一下,你再去取一个吧,”朴熙英的语气难得带了点歉意,“对不起幼荔,麻烦你了。”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 裴幼荔以为是姜世彬,抬头一看,却是李泰绒。 除了一条宽松的及膝短裤,他什么都没穿,清瘦的肌肉和流畅的手臂线条一览无余。 裴幼荔怔愣三秒,低下头:“我知道了,熙英姐,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李泰绒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是没睡醒才出现了幻觉,听到她的声音,猛然回过神。 他立即转身,返回房间。 “早……”想要打个招呼的裴幼荔只看到了某人一闪而过的背影。 几分钟后,回来的是姜世彬。 “没找到,要不……”他想了想,“我送你去公司,你再仔细找一找?” “不去公司了,我直接去店里再取一个,”女孩子很礼貌地站起身,声音柔和,“麻烦你了,世彬哥。” 姜世彬跟在她身后:“店在哪里?我送你吧。” 裴幼荔划开手机,视线在屏幕上凝住。 短信上写的地址,距这里大约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有点远,我自己打车就好,好不容易放假,您还是休息吧。”裴幼荔婉拒。 姜世彬也没再坚持,看着她欲言又止。 “那个……幼荔。” “嗯?” “……别太实诚了。”姜世彬还是多了一嘴。 裴幼荔一怔,莞尔:“我知道。” 电梯关上的刹那,他听见了很真诚的一句“谢谢”。 回到宿舍,姜世彬看见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李泰绒穿戴十分整齐地站在小楼梯上。 “起这么早?” 他答非所问:“刚刚幼荔来了?“ “你见到了?” “嗯。” “丢了点东西,她来找找。” “啊……这样。”李泰绒掩饰着内心的失落,在沙发上坐下。 “首尔大的高材生,哪里不都有人抢着要?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我们一起受罪……”姜世彬打开冰箱,停顿一下,“不过也是,哪里的职场都一样,新人少不了挨磨,熬过来就好了……小姑娘冻的脸通红,看着都可怜……” 李泰绒蹙眉。 这哥是不是有点过于关心她了?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一个熟悉的巧克力包装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她又没吃饭。 “你这身衣服,不是前几天刚买的吗?”姜世彬打算给没起床的孩子们煎几个鸡蛋,“要去哪里?” 他的目光里带着点探究,像是担心孩子早恋的父母。 李泰绒淡定地答:“去公司作曲室。” 姜世彬:……又是一个要出门工作的人,只有他想在假期躺平吗? 另一边——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昏昏欲睡的车程,裴幼荔终于到了朴熙英说的那家店面。 服务生听说她是S.M.的,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来意。 “这个胸针是限量款,数量不多,上次那个是送给贵公司的,这次只能借用了。” 也许是看她实在很冷,他递来一杯热茶:“我们在首尔市区虽然也有店面,但这款胸针只剩这一个,辛苦您跑一趟了。” 裴幼荔先喝了口热水,然后打开盒子看了看,胸针显然是新的,在灯光的照耀下五彩缤纷。 “是我们应该谢谢你们,能帮忙救急。” 服务生笑了笑:“我们经常和S.M.合作的,尤其是白小姐,她刚刚特意打了电话过来。” 白小姐?为什么会是白小姐? 裴幼荔一僵。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想通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是白智雅给品牌方打的电话。 也就是说,朴熙英把智雅姐原本交给她的事情推给了自己,还作为“尽职尽责”的中间人在其中周旋。 如果不是服务生多客套了一句,她和智雅姐都会被蒙在鼓里。 裴幼荔的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可面前还有陌生人,她只能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您,明天用完,一定会好好地送回来。” 裴幼荔将盛着热水的一次性纸杯交还给服务生,礼貌地鞠了鞠躬。 出了门,寒风重新涌入领口,她鼻尖莫名一酸,连带着眼眶也好似蒙上了一层水汽。 裴幼荔向马路上招了招手,泪珠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往下掉,掉在围巾上,触感冰凉。 这里比较偏远,来往的人不多。 偶尔有谁奇怪地看她一眼,裴幼荔也无暇顾及。 过了许久,一辆出租车才停在面前。 她立即用围巾胡乱擦掉眼泪,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几近傍晚,裴幼荔才到达S.M.大楼。 她机械地进门、上电梯、将胸针放入道具箱内……最后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地上。 肚子好痛,腰好痛,不想起来。 零一为什么不能给她加个“瞬移”的超能力呢? 裴幼荔将头埋在箱子上,静静地待了一会儿。 “咚咚咚——” 有谁敲了敲门。 裴幼荔打起精神,朝门口望去。 是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人——李泰绒。 他穿着黑色的卫衣,高眉深目,清瘦俊朗,看见她抬头,笑得异常温暖:“果然是你。” 裴幼荔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你不是在……” 宿舍嘛。 难不成,会瞬移的是他? 她的声音极低,有气无力的样子像生了病。 “不舒服吗?”李泰绒陡然担心。 “也不是。”裴幼荔脸上红晕一片。 他想要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但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显得不尊重,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你来公司做什么?” “打杂。” 玩笑似的话,概括了她现在的处境。 李泰绒轻轻笑出声。 原来她也会抱怨,会发点小脾气。 “带你去吃饭?” “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 “要不……就在公司吧,我还没有吃过公司的饭。”裴幼荔想起李泰绒敏感的身份。 李泰绒注视她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