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们这样阅历浅薄的小孩子了。” “啊?” “会骂人吗?” “不...不太会。” “那是会还是不会?” “师姐自小教导我,君子动手不动口,切不可把市井间那些污言秽语学来。” 陆期翻了个白眼,嫌弃道:“猜你也不会,还是得靠我。” 第131章 ========================== 虽然平日床笫之间,小白龙也时常口上不留德,边城却总以为那是他舒爽之极才吐出的胡话,不过是些闺房情趣,从未曾想过是自己对这条龙的言行有太过美好的偏袒了。 九天之上的神明,曾经魔域最尊贵的王上大人,浑话竟是信口拈来。 上至鬼婆婆的十几辈,下至鬼婆婆生前生后的孝子贤孙、跟班狗腿,陆期一位都没放过。数十分钟污言秽语中,没有哪处重复过。 边城都听呆了,心里暗暗赞叹,长垣陋巷中的泼皮无赖,定是十个都骂不过小白龙一人。 陆期骂累了,便随意在街上找了个摊子歇着喝茶。 茶摊老板见他过来,赶忙躲得老远,生怕沾了这疯子的晦气。 而那鬼婆婆作为苦主,更是难以忍受这般的撒泼行为。 刺耳的鸡鸣声响起,狂风骤起,一大团羽毛随风飘来。 人头大小的白羽无名鸟自落羽中现出形来,左冲右撞飞到了边城面前,质问道:“方才就是你口出狂言。” 边城摇摇头,斜过眼给白鸟指了指桌前喝茶的小白龙。 白鸟会意,又摇摇晃晃飞到陆期面前,用尖尖的嘴指着人嘲讽道:“如此歹毒一张嘴可真白瞎了你的好相貌。” 陆期骂了许久,这会儿嗓子都哑了,哪有心思跟他拌嘴,单刀直入命令道:“带我去见你家主子。” “婆婆身体不好,一年只出来见客一次,你若有事相求,乖乖等明年吧。” “这可不是我想见她,是她非要我们来。” “你胡说,婆婆回岛前只说让我们看好门,别让人打扰她,可没说会有远客造访,况且这里...也不可能接待什么远客。” 陆期笑了,笑得比街上的鬼还瘆人。他问白毛鸟:“你见过杀鸡吗?” 白毛鸟昂着头答道:“没有。” “善烹饪的熟手都知道,杀鸡要快,手起刀落,气管、血管、食管三者要一齐切断,然后抓紧提着断了头的鸡放血,不然时间一长血凝了放不干净,那鸡肉怎么猛火煎炸都会有股去不掉的铁锈味。” “你说这些吓唬人,未免也太小瞧我了。这可是死地,什么惨烈情状我没见过,岂会怕你。” “血放干净还要去毛,也是大有讲究的。要先让鸡皮上的毛孔打开,滚水渗进去,鸡毛的根部被烫得卷起来,这时再逆着羽毛生长的方向搓过,几下就能收拾好一只整鸡。”,陆期说得煞有介事,语音声调都极具蛊惑性。 白毛鸟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抖落一地身上浮毛。 “这外面收拾妥当了,里面也不能放过,开膛破肚...” “停停停,你少说这些。要知道此处...此处可是我们的地盘,你还真有胆子动手不成。” “边城,他骂你没胆子。” 边城闻声动起来,画符飞出,将白鸟团团困住。 白鸟瞧着围自己符咒纹路,震惊不已,问道:“你们不是鬼魂,你们怎么进来的?” 陆期再次重复道:“带我去见鬼婆婆。” “你想都别想,婆婆歇了,谁都别想打扰他。” “好,边城,你先料理着,我这就去起锅烧油。” 边城念咒收紧符印,把白鸟绑了个结实才抓回手中。 白鸟自信张嘴,喷出一团冒着绿光的鬼火,直接被边城一道符挡了回去。它还是不信邪,连喷数道鬼火,误伤了好几处街上的店面。 遍地火光中,边城毫发无伤,还下狠手直接掰断了白鸟一边翅膀。 街上众鬼魂都被这场面吓傻了,纷纷躲回屋中不敢出声。 陆期也没闲着,他从街边的馄饨摊找见锅烧得正旺的热水,废了好大力气,才一点点连锅带灶把东西都搬到大街正中。 吉祥鬼镇之内,白鸟仗着婆婆的势力,自以为是这世上顶顶邪门的东西,走到哪里都是横行霸道,几时见过这般高人。数次反抗不成,它便吓破了胆,连连喊停:“等等,等等。” 陆期根本不管它,已经开始折腾着要拆了街边某个小摊的木架子当柴烧。 白鸟一闭眼,决心道:“我带你们去。” 第132章 ========================== 符咒编制的球状牢笼中,白毛鸟有气无力地拍打翅膀,领着身后二人一路向前,离开鬼镇街市老远,也未见停歇之意。 陆期走得脚疼,怒声问道:“怎么还不到,你不会是想耍我们吧?” 边城被这一声惊了个哆嗦,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收紧了牢笼的大小,帮腔道:“你敢耍我们?” “到了,到了,别动不动就威胁人,我可比你们还着急得多。要知道我平日里是何等风光,如今被关进这小笼子里,我翅膀都伸不开,那些鬼魂说不定在背后要怎么取笑我呢。” 边城常年负责离归弟子外出实训,极擅长记忆山形地势,他一眼便认出正对面的杂草丛后就应是白日吉祥镇里雀神庙的所在。如果这鬼镇确与神鸟传说脱不开干系,那鬼婆婆把家安在此处那便是再合理不过了。 果然,白毛鸟抱怨够了,便一头扎进了那堆乱草中。 边城和陆期见状,也快步跟了过去。 穿过一人高的茂密草叶,便瞧见一条极隐秘的小河藏在浓雾中,也就几丈宽,把连绵不断的树林劈成了两半。 两人正望着那流水犹豫如何渡河,白毛鸟已经迫不及待了,它开腔催促道:“放开我,我变条船出来载你们。” “要变就在笼子里变好了再放出去。”,边城一脸防备,显然并不信任这只鸟。 陆期倒是没说什么,只神色凝重地望着浓雾中露出的那过分清澈的河面。 白毛鸟本就满腹怨气,瞧见两人这副防贼似的做派,索性收起翅膀往牢笼里一窝,直接罢工了。 “行,你们不信我,那就自己游过去吧。冥河两万里,累死你们。” “你激我也没用,这周围树木众多,我去砍树来做个筏子也不是难事。” 边城仍旧不肯退让,眼看要与白头鸟僵持起来,陆期开口了:“水弱而不能载舟,鸿毛亦沉。我们必须得信它一回了。” “看,这还是有懂行的人。”,白毛鸟闻言立马得意起来,得瑟之余还不忘嘲讽边城几句:“不像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