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住一片阴影。 一把红玉伞挡住了所有毒液,伞上红色的妖力流转将毒液顺势送回青蛇处。 来时如同铺天盖地的雨滴,去时却像万万支利箭,青蛇心下大惊想躲却诡异地动弹不得。 它眼睁睁看着毒液滴落到自己身上,翻滚着发出惨叫,蛇身上腐蚀处深深见骨,可见其毒性猛烈。 呼那策惊疑不定,却见那青蛇身上有银光细线,他心下了然抬眸,那柄红玉伞的主人不知从哪里换了身红衣,正撑着伞笑意盈盈看向他。 玉伞伞柄是白玉骨节做成,姬眠欢的手与玉色混作一处,竟一时不能分清何处是玉何处是手。 “你弄脏我的伞了。”姬眠欢歪着头看向青蛇,眉眼含笑抬手间,那蛇身瞬间被银线拉扯扭曲成奇怪的姿势。 青蛇的骨头盘错开,被银线拉扯着快要撕裂皮肉,它疼得一直尖叫,最后不得不低下头求饶。 “小蛇,你刚刚碰哥哥哪里了?”姬眠欢轻声问。 那蛇头一直摇晃着否认,姬眠欢笑道:“噢?是尾巴?” 他话音刚落,缠绕在青蛇尾部的银线骤然缩紧,几乎立刻要将蛇尾截断。 青蛇痛苦地翻滚在地,见姬眠欢仍不打算收手,将藏于腹中的一枚晶石吐了出来。 它哀求道:“这位妖君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愿将这枚玄石奉上,求妖君饶我一条命。” 姬眠欢咦了一声,他指尖的一根银线裹着那玄石放到手心,感知其中灵力如浩海,怪不得这青蛇修为深厚原是得了这么块宝贝。 他将玄石献宝一般递给呼那策道:“哥哥,这个给你。” “还回去。”呼那策皱眉,并不接过那块石头,他将青羽叶快速处理好便转身往刚寻的洞府去。 姬眠欢轻哼一声将玄石丢在地上,被捆着的青蛇心疼极了,又不敢说话,只能眼巴巴看着石头滚落到草垛里。 原本还挂着笑的狐妖脸色倏地冷了下来,那双媚眼里多的是冰雪样的薄情,他勾唇笑道:“你个妖王境界的,打不过一个妖将巅峰?说出去可真丢人,小龙君。” 蛇族虽被龙族所弃,却坚持称自己为小龙,故而蛇君亦称小龙君,蛇骨为金,是蛇君的象征。 周身的银线被慢慢松开,姜尧喘着气用妖力为自己疗伤。 它看起来伤得重,实则很快就能恢复,姬眠欢的嘲讽听得它郁闷,姜尧将自己缩成一团道:“他定非只妖将修为,哪里有妖将血肉会像他这般香甜。” 蛇族喜吞噬,姬眠欢脸色一变眯眼道:“你想吃他?” “不敢不敢,我再不敢了妖君。”姜尧赶紧摇头,生怕那银线又缠上来。 谁料姬眠欢只是笑笑:“你方才缠在他腰上,可看见那金纹了?” “金纹?”姜尧仔细想想,老实道,“不曾看见。” 姬眠欢沉默不语,他方才分明见呼那策神情不对,似乎又在压抑着什么,只是周身没有魔气,不知是不是因为金纹的原因。 “哥哥叫我还你,你自己拿着那破石头吧。”他又笑起来,姜尧大喜准备将玄石卷入怀里,那原本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却兀自裂成两块,它呆愣在原地,心如刀绞般欲哭无泪。 却见那狐狸眉头轻挑,勾唇笑道:“这个教训你要记得,莫再碰他,我会不高兴的。” 回洞府时呼那策已然无恙,赤鸢闻不着蛇息不再躁动陷入沉睡。 他从乾坤戒中取出凤尾竹灵液将青羽叶洗尽,再耐心磨好炼化成丸,绿色的丸子小巧晶莹,不像丹药反而像点心。 姬眠欢来得正巧,呼那策欲将药丸递给他,姬眠欢却挪开手笑嘻嘻道:“我要哥哥喂。” “多事。”呼那策蹙眉将药丸递到姬眠欢嘴边,姬眠欢一愣,转而眸色深深看向那面色平淡的妖,他忽的一笑,握着呼那策的手将药带手指一同含进嘴里。 狐狸的目光放肆轻佻,呼那策没由来感觉一阵燥热,他移开眼想收回手,被姬眠欢捏住不肯放开,湿黏温热的津液沾在指缝间,酥麻触电感顺着指尖延传到脸颊。 “松开,你怎跟狼十六一样爱舔人。”呼那策微恼挣开,这狐狸能将妖王境界的蛇轻松困锁,连日却一声一声喊着累要他抱着,想必就是生性懒惰不爱动弹,他再不该顾及着将姬眠欢伤着不反抗。 原本满眼欲望的狐妖动作一顿,心头生出一股没由来的幽怨来,姬眠欢低眉小声不满道:“狼十六凭什么能舔哥哥,而我不许。” “你,”呼那策见姬眠欢非要和一只幼崽相比,一时无言,只眉眼无奈道,“青羽叶灵力纯粹,吞下药后半个时辰开始作用,届时要用妖力融化药效,不要闹了。” 肩颈突的一重,一条雪白的尾巴落在呼那策脸庞,姬眠欢化作小白狐装死一样一动不动,呼那策被他的举动气笑了,道:“又是什么不满。” “没有,”原本一动不动的白狐睁开眼,可怜兮兮道,“哥哥叫我把玄石还给那条蛇,我还了。” “那玄石是一方秘宝,且仅具蛇或龙族血脉可用,于你百害无一利,反倒会在这万妖林里多许多麻烦。”呼那策见他听了自己的话,原本微恼的情绪便消去了。 那小白狐凑过来伸出小舌头亲昵地舔了舔呼那策的耳朵,卖乖道:“哥哥总是考虑着我,我现下就先不生狼十六的气了。” “快些吸收青羽叶,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去昆仑玉,”呼那策将姬眠欢从肩上揪下来,到底看着那水润的蓝眼睛没有直接将他扔出去,只是轻轻放到地上,“我在此处守着,不必担忧。” 第13章 月去帘洞二三尺,虽不溶溶,照得方寸俱澄澈,自有另番景如乱梅落雪。 青羽叶性温,灵力却厚重,炼化后姬眠欢懒懒化作小狐狸,只觉得全身上下有一股暖意。 他被暖得困倦,又嫌厌各处磐石硬冷,便一头扎进呼那策怀里拱拱脑袋。 忽觉得安静得不对劲起来,姬眠欢抬头,才见呼那策紧闭双眸,眼睫密长呼吸浅浅。 竟是在浅寐。 日行千里路,夜里亦不得闲勤加修炼,姬眠欢极少见呼那策安睡,偶有几次都是他想探入呼那策识海,弄了几根魂丝作祟。 夜风吹不进厚密的狐狸皮毛,白狐眼眸转了转,轻手轻脚选个舒适位置,便窝在呼那策怀里不动了。 翌日天明呼那策睁眼,便见白狐在怀里睡得歪七扭八。 温软的肚皮随着绵绵呼吸一起一伏,他触手那皮毛,滑顺得油膏一般。 皮毛随了主的气性,也赶着撒娇样缠上他的手指,滑落时依依不舍留了几根润白的狐毛于掌中。 呼那策倚着身后坚硬的石壁默默等着姬眠欢睡醒。 呼那策本以为按着这狐狸疲懒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