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 “不行嘛,”姬眠欢轻哼一声,低眉垂眼,他的小指尾勾着呼那策衣襟前的扣子,小声道,“就知道哥哥烦我,看来刚刚说的喜欢又是哄我。” 他知呼那策说一不二绝无虚言,也不是个会说甜言蜜语的性格,可就是想再多听一句。 “少得寸进尺,”呼那策抿唇低低笑了一声,他抬手将姬眠欢掉落在额前的长发捋到耳后,随后指尖虚虚拂过姬眠欢秀气的脖颈,“事不过三。” 姬眠欢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多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摸,是一串漂亮的古朴银项链,中间有一颗小小的尖牙,色泽乳白,雕刻着他看不懂的文字。 他先是一愣,摸过那牙时猛然想起什么,见呼那策面色平静,却能从挺直绷紧的肩背看出紧张。 “君后的聘礼吗?”姬眠欢握紧那颗牙笑问。 “信物,”呼那策简明扼要,他垂下眼,忽迟疑道,“若你不想露在外,收起来也好。” 虽不懂世俗情爱,呼那策还是知晓两男子在一起极为少见,寻常的夫妻结合都是阴阳调和,他与姬眠欢两男子或许与旁的不同,若是姬眠欢不愿展露于外遭人口舌,呼那策也不会恼。 “凭什么收起来,”姬眠欢不满轻哼,他望着那牙,抿唇笑得极乖,“我就要露在外面,叫谁都知道哥哥喜欢的是谁,让那些来迟的人尽情后悔吧,炎地君主这颗名草,有主。” 他举起狼牙,目光炽热当着呼那策的面吻了一下,让呼那策记起幻境里他在崩溃前,靠亲吻姬眠欢送给他的耳坠保持理智。 “哥哥真的是喜欢我,想要我,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吧?” 姬眠欢勾着呼那策的脖子,他眉眼弯弯,语气漫不经心,指尖划过呼那策胸口本只想探探情蛊,谁料轻触后有些经不住诱惑,还没等到开始肆意妄为,就被呼那策警告地敲了下脑袋。 “魔神将你拉进去,可有什么端倪?” 姬眠欢动作一顿,将天梯一事隐去,把柳青与兆昭的事往简单了说,牵扯的天道意志被他模糊成一场痴情痴爱。 呼那策敏锐察觉怀里狐狸大概又在说谎,还是点了点头。 “现下在修真界,你可知沧海派在何处?” 姬眠欢眨眨眼,推了推呼那策的肩膀,“哥哥不是来修真界游历过么?” “我来修真界是下北冥斗鲲战鹏,上天山问心悟道,又不是来修真界游玩,妖界与修真界并非友好,私下就罢了,谁会大张旗鼓去各大门派转一圈?”呼那策道。 雾里传来脚步声,姬眠欢感觉自己被呼那策往外推,他偏不顺遂,扒紧了呼那策肩膀不肯放,慕容潇缓步走来,自认为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整理仪态,谁知一进来神识还是被冲撞到。 “那日修士自称来自沧海派,我们再去人间界看看习颜他们,说不定能跟上那些人去沧海派。” 呼那策点头,一边将缠在身上的狐狸用力扯了下去,看慕容潇知道得如此清楚,应是早就在附近了。 他想起方才姬眠欢那些孟浪之言恐怕被尽数听去,并自己狼狈不堪的无措模样也在慕容潇神识下暴露无遗,手上力道就越发不留情。 姬眠欢察觉到呼那策的羞恼,也乖乖不再火上浇油让他难做,只是转过身对着慕容潇露出一个乖觉的笑,脖颈间的古朴银项链上纹饰深黑,在如玉的锁骨处格外显眼。 这一幕慕容潇哪里能看漏,只是眉头跳了跳,暗道还是防不胜防。 这么快又把炎地君后的信物交出去了,甚至比之前的时间还要提前,实在叫他哑然失笑。 三妖重返人间界时,呼那策突然道:“我感觉不到赤鸢了。” “在这呢,说不得能关多久,我还要去问一问老祖宗怎么才能把他老相好关得久一点。”姬眠欢比划了一下四方的镜子。 “天池一过洗骨伐髓,你魔心既除,只待妖核修补完整,不过还不要着急晋升妖王。”慕容潇算算日子,万妖林里的那只麒麟混血也快要找上来了,想到这里,他看了视线像绳索一样缠在呼那策身上的姬眠欢一眼。 等到修真界一过,他就要将姬眠欢存在他这里的记忆尽数返还,届时他定要质问姬眠欢之前的问题。 再说年少轻浮,他是不会信的。 “此年终月祭,还是头次见你不归昆仑玉,”呼那策心下愧怍,蹙眉道,“待春祭后我陪你同回昆仑玉向伯父请罪。” “说这些作何?不过父王确实古板,我此次是偷溜出来的,”慕容潇轻笑一声,“便要劳烦春祭之前躲在炎地清净些时日,想来与凌长老也久未见了,我幼年也曾与你一同修行,他亦算我半个师父。” 见他俩一字一句都是过往,姬眠欢插不上话,只能偷偷拉过呼那策的衣摆,略有不满地扯了扯,抬眼又飞过一个眼刀给慕容潇。 “冬日还有件事,”呼那策将姬眠欢乱动的手抓牢不让他再捣乱,“十六要化形了,你也得跟着去。” “好,”姬眠欢笑着点头,五指穿过呼那策指缝,紧紧相扣,“这次可以走正门吗?也可以不装不会说话的狐狸吗?” “哥哥怎么介绍小凤君,还是说小凤君是炎地常客,只有我要躲躲藏藏着来,那这次是不是也该给我个名分?” 慕容潇握拳轻咳几声,“时不待人,我怕多生变故,先走一步去那山头看看。” 说罢他化作一只赤色的鸟,一头扎进云雾里不见了。 慕容潇一走,呼那策周身的气息就冷下来,姬眠欢暗道不妙真把呼那策这薄脸皮挠破了,正要诚心诚意地乖乖认错,又被呼那策不轻不重敲了敲脑袋。 “潇与我,和我与你不同,”呼那策并非愚钝,姬眠欢话里的刺和酸听得分明,他靠近姬眠欢的耳朵低声道,“我愿意将他护在身后,如亲似友,也愿意他一世平安,无忧无虑。” “可我不会想要亲他,更不会想将银项链给他,我也愿你一世安乐,但,前提是与我。” “能听明白?” 姬眠欢被那句与我甜得晕头转向,后面的几句都听不到,只从身后扑上呼那策后背,双臂勾着他的脖子笑哼哼道:“不想走了。” “懒成这般,”呼那策摇摇头,“丢在天池里,恐怕化成尸骨都懒得爬出来。” “就算我掉进天池里懒得动,哥哥也会在我化成尸骨之前把我拉出来的,是不是?”姬眠欢歪头亲亲呼那策侧脸。 “不会。”呼那策面无表情反驳,姬眠欢也不生气,把下巴磕在呼那策肩颈笑得眼睛如弯月。 人间界处习颜借着呼那策留下的法阵躲藏了半月,张乐成烧已退,一人一半妖就在陷落的山里勉强靠山野的果实与小动物果腹。 日子清苦,张乐成却没有半分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