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眶。如果没有应晨书这桩事,以这小姑娘的出身,怕是全世界都游玩过了吧,又怎么会一直困在这看似很大,实际又很小的区区北城呢,她本该自在肆意地拥有全世界的。 “姐姐怎么了?眼眶怎么红了?” “没事,就是感动,我们练练是有远大志向的。” “那姐姐的梦想是什么?” “开一个自己的餐厅。” “我喜欢!!”她眼睛瞬间亮了,“爸爸说要给我开好多个肯德基,你记得吗?” “……” 君熹莞尔:“那咱俩算同行了。” 小家伙笑嘻嘻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开餐厅呀?是和我一样,觉得肯德基好吃吗?” “不是……是因为……”君熹抬眸看向天花板华丽的纹路,思绪放远,语气惆怅,“因为小时候,吃不起好吃的,长大了有一个执念,要开个餐厅让自己随意吃,还能赚钱,有了钱就更加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这样啊~那君熹姐姐的小时候是什么时候啊?离现在很久了吗?” “姐姐的小时候,是九几年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我出生的时候,也没有吃的吗?” “不会,我们练练是货真价实的小公主,这么多爸爸爱着呢,砸锅卖铁也会养得起练练的。” “我以后挣钱了,给你花,天天请你吃饭。” 君熹转过身,抱着小公主一顿亲,“宝贝,姐姐的心肝宝贝。” 和小朋友误打误撞的一顿聊天,让君熹的疲惫消失殆尽,小朋友去吃晚餐的时候,她虽然还没什么胃口,但是人起来了,到院子里散了散步,看看这座古建筑里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 等练安吃好饭,她就准时去上课。 小家伙很聪明,学习的事总是很顺利,君熹不需要操什么心,晚上十点就准时收工了。 刚回到房间,手机就响了。 应晨书有个独特的来电铃声,一听君熹就停止住了往浴室走的脚步。 君熹很意外他会给她电话,他似乎还没回来,但是没回就没回吧,打电话给她干嘛? 君熹有点不安地走到在沙发坐下,拿起手机摁了接听键,放到耳边试探性地开口:“应先生?” “嗯,是我。休息了吗?” “还没,刚回房。” “怎么不吃晚饭了?现在去吃点吧。” 君熹捏紧了下拳头,屏住呼吸:“您怎么知道的?没事,我吃了点水果,不饿。” “练安说的。怎么不饿了?工作烦得吃不下吗?” “也没有,就是可能天气热吧,没什么胃口。” “工作不喜欢就不做了,你不用我养,带着练安就足够吃穿不愁了。” 君熹脸一红:“怎么小东西什么话都跟你说啊,我户口本排第几您都知道了。” 那一头的男人举着手机,脸上飘过丝丝缕缕温柔的浅笑:“我还真知道,当初看到你简历的时候,我已经查过你了。” “……”君熹很意外,但是想到他身上的情况需要处处小心身边的人,也就不惊讶了。 应晨书的声音透过听筒跨过一千公里飞跃而来,温软如在耳边呢喃:“你还小,你有很多选择,可以选择继续工作,努力克服这点苦,也完全可以选择不苦,没事,我都支持你,你只要记住,有我在你不会饿着的,就行了,熹熹,不用受委屈。” 君熹忽然低下头,眼睛泛酸,酸得眨不开眼,“应先生……您今天大概要几点回来啊,”怕他觉得她这话有点不对劲,她加了句关心的,“工作也别太晚了。” “我不在北市,来览市了。” 君熹心头一空:“你不在这了啊……” “嗯,有事找我么?” “没。”就是又担心他的安危又觉得自己好像孤零零的,他不在家她终归没有归属感,好像一下子没有了依靠。 应晨书在电话里说:“吃个饭后去睡觉吧。” “我……” “嗯?有事情就跟我说,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即使在览市我也可以给你解决很多事。” “就是,提起览市,想起来我有好多年没去了。” “可惜你要上班,不然就过来玩。放假吧,放假了就来玩。” “也就是想起以前的高雨了,览市去高雨很近。” “嗯,回头我陪你来玩。你带我重游故地,我陪你在览市玩,嗯?” 君熹抿嘴浅笑。 男人的嗓音徐徐穿过听筒,是过分的磁性:“还有什么吗?跟我说。” “有点,想你了。” 览市正在筹谋一个台风,这两天风势很大,晚上十点钟的风雨催打得似乎全世界都在摇摆。 应晨书的车子正穿行在览市一座高架桥上,外面下雨了,他上车后顾着打电话没来得及脱掉的西服敞开着衣襟,任由车外的狂风雨丝将西服吹开,冰凉晚风灌入心头,吹得那儿也在摇晃。 小姑娘的嗓音小小的,心绪低迷时声音本就不大,说这话时更是不敢说不好说一样,又降低了分贝,所以在这样的晚风里听着其实不太真切。 但是应晨书能确定她说的是哪五个字。 小姑娘,说想他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晚上和后天晚上的更新都在零点哦大家~么么晚安~ 第23章 恭喜。 晚上陪你好不好? 打完电话君熹心情舒畅了不少, 可能最能给她解千愁的就是应晨书,他知道了,他哄两句, 她就不像一个人扛着这些不舒服的事情了。 这一周君熹学校要答辩,她又请了个假,烦躁的是那个组长疯了一样, 说组里忙, 没法给她批假。 君熹真是懒得跟这人去计较,她拿起对方丢回来的请假条吭哧吭哧去找这个组长的上司。 敲了敲门,得到一声应允后君熹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坐着两个男人, 都不认识她。 君熹自我介绍了下是哪个部门的员工后,晃了晃手里的纸条问那个上司:“我想问问您能不能给我批假, 我要回学校答辩,不能我只能旷工了。” 两个男人:“……” 其中捏着个杯子喝茶的那位看着她笑了笑, 大抵觉得有意思。 对面那个上司当然不好在小员工找上门来时还那么不通人情, 答辩啊, 人生中的大事, 他拿过请假条,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 大手一挥就签字了。 “答辩肯定是要批的,哈哈,一天够么?” “够了够了, 谢谢~”君熹挥挥手就出门去了。 这天在办公室里必然又被各种找茬, 但是君熹也不是善茬, 完成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被人挑刺她就当看不见, 不搭理, 那组长很多时候跟她说话得不到回应,被气得够呛。 君熹本来没想换工作,但是这两天下来,忍不住开始有些许动摇了。 答辩那天北市又下起来夏雨,一阵一阵的,土地干了又湿,空气里飘着泥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