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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稷十分自然的将半个身体的重量放在安安身上,看着诸位大臣。
安安也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安安静静撑着老秦王给他增添气势,已经长大,个头十足的安安只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凶兽的气息,前提是他不吃东西。
老秦王努力提高声音,对下方的大臣们道,“孤老了,这位子孤坐得太久了,今日,”
嬴柱刚要张嘴,被老秦王事先瞪了一眼,把肚子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今日,传位于安国君,你们好好辅佐秦王。”
士仓终于抬起了头,来得匆忙,花白的头发甚至没有束到头冠里,声音悲愤,“君上~”
“行了,”老秦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孤要说的已经说完了,秦王和子楚、子傒还有政儿留下,其他人都走吧。”
等到大臣们离开,老秦王强撑的身子终于躺了下去,大喘了一口气,眯着眼看了看天上悬挂的太阳。
当初他质子返国的时候,天气可没有这么好。
他对嬴柱说:“大柱,秦国就靠你们了,孤也到时候了。”
嬴柱原本压抑的哭声彻底压不住了,哭得大声,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悲痛都哭出来一样。
老秦王第一次没有嫌弃他没有仪态,反而温声安慰,“孤活得够久了,让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小伙都熬成了老家伙。”
嬴柱抓着老秦王的手,哭道,“儿子愿意,君父,你知道儿子需要你。”
“不需要了,”老秦王伸手摸了摸嬴柱的脑袋,“君王有千百种,大柱不必做我这种,当一个温和有魄力的君王也很好。”
力气在身体里流失,老秦王眨了一下眼睛,决定长话短说,“子楚。”
嬴子楚赶紧凑了过来,就听到老秦王说,“好好和子傒辅佐大柱,教导好政儿。”
子楚闷声应下。
老秦王又对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孙儿道,“子傒,切记兄弟之间不要伤了情分,好好和子楚辅佐大柱。”
子傒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也跟着闷声应下,“孙儿知道。”
轮到嬴政,老秦王只是笑了笑,道,“我对政儿是最放心的,只是政儿,对任何人都要心存警惕。”
嬴政声音闷闷的,眼睛里的泪不自觉地落下,“政儿知道,曾大父放心吧。”
“要对安安好”一点。
话还没有说完,老秦王嘴角带着笑意彻底长眠,在场四人压抑的哭声再也掩盖不住,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