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是奢望,根本不要妄想他会收下那房子。 但徐路明说:“反正你现在也打听不到他的消息,与其在这干等着,倒不如出去走走,说不定回来就有他的消息了。而且他要过生日,我就不过了?你就当先陪我去过这个生日,行不行?” 很巧,徐路明和岑雩的生日挨得很近,中间就隔了一个周。 好友都这样说了,孟鹤兮只好答应下来,机票另一端是个热带岛国,旅游旺地,他和徐路明高中毕业的时候去过一次,孟鹤兮当时说好玩,还说以后有机会要再去一次。 没想到徐路明还真记在了心上,这回两人故地重游,想起以前许多事情,孟鹤兮的心情也随之变好了不少。 他们在那待了十来天,孟鹤兮在当地很有名的许愿池里丢了硬币,祈愿他能和岑雩长长久久、共度一生。 那个小国信奉佛教,全国七成民众都是佛教徒,佛寺众多,走在街上也很容易碰见僧人。 所以在许完愿之后,孟鹤兮还去了当地人介绍的、据说最灵验的那间佛寺,替岑雩点了一盏长明灯。 回国当天,下了很大一场暴雨,飞机延误了两个多小时,航班差点取消,好在后来雨渐渐转小,才终于登机。 是直飞的航班,全程八个多小时,孟鹤兮昨晚没睡好,上了飞机刷了十几分钟电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还做了个很混乱的梦,梦里他和岑雩面对面站着,挨得很近,几乎到了他稍微伸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的距离。 他太久没见到人了,当然不可能只看看,伸手却触碰到一堵冰冷的墙。 直到这时候孟鹤兮才发现,原来他和岑雩之间隔着一堵透明的玻璃墙,他在这头,岑雩在那头,无论他怎么拍打这堵墙,都无法碰触碰到对面的人。 他往右走,那堵墙就往右延伸。他往左走,那堵墙就跟着往左。 两个人明明靠得那么近,却似隔着天堑,永远没法走到一起。 孟鹤兮绝望地叫着岑雩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发不出声音,而岑雩始终那么漠然地站着。 漂亮得让人心动的眼眸变得空洞无神,在孟鹤兮再一次撞向那堵玻璃墙的时候,留下了血泪。 这可把孟鹤兮吓坏了,他无声地嘶吼着,用力撞击着:“岑雩!岑雩!告诉我怎么了岑雩!回答我!” 他说不出话,岑雩也不说话,血泪流了满脸。 而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岑雩身后的黑暗中伸出来,手掌覆上他的口鼻,将他拖入了黑暗中。 “岑雩!岑雩——” “孟二!孟二你醒醒!孟二……”孟鹤兮大口大口地呼吸,睁眼的瞬间被头顶的光亮晃得睁不开眼,足有十几秒后才逐渐适应,看清了眼前的人,也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徐路明很担心。孟鹤兮抬手捂了下胸口,那阵骇人的心悸犹在,心跳快得不像话。 他闭了闭眼,试图将眼前的血红散去。“嗯,是噩梦。”还好是梦。“还有多久到?” 徐路明看了眼手机,说:“刚过一半,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孟鹤兮摇摇头。 他坐的是靠窗的位置,偏头望出去,苍穹之下是热闹的万家灯火,再过三个多小时,他就能回到熟悉的地方,而那里,不知道有没有一盏灯在等着他。 -------------------- 虐完回归现实线~ 第100章 热带岛国暴雨连天,过了八个多小时,回到海市,天气依旧不怎么好,云层压得极低,乌黑的一大片,就像直接罩在人头顶上。 但是一点风都没有,周围显得异常安静,孟鹤兮从飞机上下来,感觉自己像走进了一场部无声的默片中。没来由地让人心头发慌。 右眼皮也跳得厉害,从那个梦里醒来之后就开始跳,一直没停下来过,啵啵啵的,越跳越厉害。 “看起来像要下大雨了。”徐路明跟在他身后。 抬眼看了下天,云层更厚,颇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孟鹤兮把手机开了,十来天没怎么看,手机里居然没几条消息,而且大多数都是app推送。 他们那个纨绔群,自从他夜闯2号公馆之后就没怎么再活跃过,孟鹤兮不确定是大家默契的都不往这里发消息了,还是背着他偷偷建了新的群。 不过他也不在乎,本身很多就是酒肉朋友,不联系就不联系了,无所谓。只是连姜欢他们都对他敬而远之,这点让他有点失落。到底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 出租车等候区人很多,看天气不好,大家都急着回去。两人排了十多分钟的队,才顺利坐上车。 已经晚上十点,司机开了本地电台,正在放一首很苦情的歌,歌词字字句句直接戳在孟鹤兮心肺上。 他又开始想岑雩。 很想。 特别想。 出国的这段时间他逼着自己暂时把人放到一边,不想、不看、不问,但一回到熟悉的地方,无论听见哪一首情歌,都矫情地觉得是在唱自己,都会想起那个人。 而这样的念头一旦起来,就像往干草堆里丢了一个火星子,迅速烧起来。 【岑雩,你在哪,后天可以去找你吗?】 后天周五,是岑雩的生日。 这条消息和之前所有消息一样,没能得到任何回应。孟鹤兮不甘心,紧接着拨了个电话过去。 当然还是无人接听,嘟嘟嘟的声音像一个个巴掌清脆地甩在孟鹤兮脸上。 一个打不通,他就打了第二个,第三个……从机场离开的一路上,他一刻不停地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徐路明几次看过来,欲言又止。 快到徐路明那套公寓附近的时候,嘟嘟嘟的声音变成了冰冷的机械女声,岑雩关机了。 不知道是被他打了太多电话没电了,还是嫌他烦,干脆求个清净。孟鹤兮烦躁地捏了下眉心,将手机收回口袋,扭头看向一脸郁色的好友:“想说什么?” 雨终于还是落下来,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夜色浸没在雨水中,模糊得看不清,道路两旁的霓虹灯闪烁着落进车厢里,照在徐路明脸上: “你真的就那么喜欢他?你不是觉得Alpha喜欢Alpha是有病吗?” 真的就这么喜欢吗? 孟鹤兮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很多很多遍,但答案从来只有那一个: “是,我喜欢他,很喜欢。” 甚至于喜欢还远远不足以表达他对岑雩的那种感情,他爱那个人胜过自己的生命。假使岑雩愿意说一句爱他,哪怕下一秒是要他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死。 可岑雩不要他,也不要他的命,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