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和藤蔓融为一体的秋千架,老太太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身子骨又硬朗,经常会上来游个养生泳,不过最近倒是少了,可能是因为被迟曜气得血压有些上升。 但总地来说,这里是个适合放松身心的地方,微风拂面,人都清醒了不少,迟曜刚利索地脱掉睡衣,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熏调料味。 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从幽静的花园泳池来到了海边烧烤摊,扫兴极了。 迟曜没好气地拔下一朵开得正旺的月季,扔向离泳池站得老远的冯路易,“愣着干嘛,下去洗干净。” 花瓣从面颊上滑落,有一块卡在了校服衬衫领口,那颗松了的扣子不知何时丢了,被缝了新的上去。 冯路易还是没动,局促地盯着自己的裤腰,皮带和扣子一样都换了新的,因为旧的那条被迟曜用刀片割断了。 那一天对两人来说都是很难堪的回忆。 迟曜“嘁”了一声,嘲讽道:“你当自己是贞洁烈女吗?” “没有,只是怕迟哥介意。” 经过强行标记一事后,他愈发厌恶自己不分场合的生理冲动,冯路易心想,他好不容易争取到和迟曜缓和关系的机会,绝对不能再犯错了。 迟曜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少年人好胜心旺盛,只觉得冯路易把他和那些被标记之后就哼哼唧唧要人负责的Omega相提并论了,当即反驳道,“我根本不在乎,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狗不听话,训一顿就好了。 “而且我被标记也没什么大反应,这几天没去学校就是因为不想去而已。” 反正他只是暂时是一个Omega,被标记的事不会发生第二遍了。 冯路易静静看着激动得脸颊通红的迟曜,打断他,扯出一个笑来。“那就好。” 迟曜瞪他一眼,伸腿试了试水温,然后戴上泳帽和泳镜。“爱游不游。” 冯路易看了眼预计连胸口都不到的浅水区水位,犹豫了一下,问道,“迟哥,你是不是不太会游泳?” “......” 何止是不太会。 事实上,乔信风落水那次吓坏了全家人,他也连带着被勒令不许下水,因此游泳技能只停留在学校游泳课教的那两下子,和海边城市长大的冯路易没得比。今晚趁家里人睡着上来游泳,也纯属叛逆心作祟。 被看穿短处的迟曜直接按下水阀,把水位提升到了最高,理直气壮道,“你总得起点作用吧,快教我。” 冯路易只能就着衣服下了水。 先让迟曜扶着池边练习基本动作,他在一旁指导纠错,但迟曜很快就嫌太简单,便松了手把自己往池心一推。 冯路易紧张地跟着游了过去,一手托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扶住他的下巴以防呛水,手掌下的皮肤湿润富有弹性,一不小心便滑走了,他只得稍稍用力抓住,一边小心地观察迟曜有没有什么抵触的反应,见对方一门心思都在跟地心引力和浮力作斗争,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才松了口气。 这样的触碰虽然浅尝辄止,但光明正大,冯路易觉得也不错,起码让他短暂地像个正常人。 可惜时间流逝得太快,等到迟曜能自己浮起来时,他便松开了手。 看到成效的迟曜很兴奋,打算沿着阶梯到深水区游几圈再回来,还让冯路易在一边录像。 但他高估了处在戒断反应期Omega的体力,游到第五圈时,小腿肚猝不及防开始抽筋,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往下沉,深水区也就两米左右深,惊慌失措下的他迟迟踩不到底。 一通乱扑腾后,感觉有人从背后伸手过来,掮着他轻松地往浅水区游。 半分钟后,悬空的脚底总算碰到了实地,他却还是没有安全感,像抱住浮木似地,四肢紧紧缠住冯路易,把头埋在对方胸前大口喘气。 算上电影院停电被困卫生间引发幽闭恐惧症那次,这是他第二次拥抱冯路易,冯路易还是完全不会安慰人,只把他往上托了托,让迟曜能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免得呼吸不畅。 迟曜觉得糟糕透了,为什么他每次狼狈难堪时,都要被这个人看到。臀上还一片火热,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 他猛然想起下午夏子葳说的话,“不是信息素匹配才考虑喜欢,而是本来就有好感,信息素才会匹配。” 没错,尽管两次都有意外的成分,可电影院是他要去的,泳池也是他要下的。 他在无意识地对冯路易展开软弱的一面,默认了最坏的可能性。 迟曜垂眸看向冯路易,少年金绿色的瞳孔正失焦地看向别处,似乎在刻意逼自己转移注意力,唇峰上有一滴未落下的水珠。 迟曜心生不满,鬼使神差地印下了一周前那个被打断的吻,唇峰的水珠被他嘬入舌尖。 冯路易的睫毛剧烈颤抖了一瞬,更多的小水珠顺着眼睑落了下来,就像哭泣一般,迟曜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冯路易只是腾出手擦了把眼睛,轻声道:“迟哥,你还游吗?” “我刚刚亲了你。”迟曜强调了一遍。 “嗯。” “嗯是什么意思?”迟曜差点被他的反应气死,“你被亲了都不说点什么吗?” “亲吻是移植腺体双方之间适应信息素的一种有效方法。”冯路易的声音小了一些。“只要迟哥你不介意,我都没意见。” 迟曜一时被噎住,半天说不出话。 他抬眼望向阶梯泳池的尽头。 其实游泳的最佳时间是清晨,天空澄净的蓝色,透明的玻璃幕墙使得池水与天空连为一体,没有边际,能让他短暂地感受自由。 他来错了时间。 就像这个吻一样,也不该在此时发生。 冯路易还在说着什么手术的注意事项,迟曜却一点都听不进去了,他看着那两片不停张合的唇,心烦意乱,恨恨地再次咬了上去。 既然要适应信息素,那就适应个痛快。 ------------------------------------- 最终还是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日出。 迟曜从秋千上醒来,发现头发和身上的水都被烘干了,全身都裹在加绒的浴袍里,倒是没有着凉,他眯起眼睛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顶楼,抓抓头发,经过三脚架时,发现上面的录像居然一直没按停止。 他拿起相机,嘟嘟囔囔骂着冯路易,下到二楼时,看见了站在他房间门口的父亲。 第34章 拿铁少糖 迟曜猛然慌了神,心情竟然有一丝被捉奸在床的紧张。 于是他和所有奸夫做出了一样的临场反应——开溜。 迟荣叫住他,“干什么呢你?不吃早饭?” 听他爸语气,并没有暴怒的意思,冯路易也早就离开,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