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成年以后,为了避免晕车,她基本上能自己开车就自己开车。 这会不舒服她也不再开口和身边的人搭话了。 车内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一旁坐着的荣骁烬余光扫到她眉头紧拧,脸色也有些苍白。 “晕车?”他问。 傅安娜难受的点了点头,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头晕晕,“嗯。” 她坐在后面越久头越痛。 于是干脆闭上眼试图睡觉缓解。 鼻间倏地有一股檀香味钻进来,香味是天然的檀香香气,脑中顿时清明许多。 傅安娜睁开眼,一串散发着檀香的佛珠递在她眼前。 她有些征愣的看着这串佛珠,而后又看向一边递给她的人。 荣骁烬见她望过来,眸光淡淡的,“不是难受?” 佛珠在她眼前被他再次递了递,她伸手拿下来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淡淡的温热。 “晕车的话闻檀香会好一点。” 男人的手收回去,原本带着佛珠的手腕眼下空荡荡,只看见腕骨。 这条佛珠傅安娜见过不少次,因为他经常带在身上。眼下他把佛珠褪给她,让她缓解晕车。 傅安娜想到她妈的评价,风度翩翩,温润如玉。 有点吧,她想。 又想起那晚的陈文敬。 虚伪,也有点吧,她嘴角勾了勾。 她妈还真是喜欢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男人啊。看她爸就知道了。 “这佛珠是敬总随身佩带的,这么私密,我拿着好吗?” 荣骁烬皱着眉回答,“算起来是我的原因害的傅小姐晕车,一串佛珠,没什么关系。” 哦,没什么关系。 傅安娜抓着手中的佛珠把玩了一会,心中起了念头。 “那送我吧?” 车内气氛倏地一僵。 小秘书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前有虎口夺车行,今有鹰口夺佛珠! 他好想辞职! 荣骁烬的眸光变深,傅安娜就这么看着他,面色不变。 “喜欢?”他问。 傅安娜歪头想了想,“你给我我就喜欢。” 这话里有别的意味,似是挑衅又像是别的。 小秘书心里大喊,坚持住荣少!别发火!别生气!坚持就是胜利! 荣骁烬眸光渐沉,薄唇微抿,而后声音微哑,“好,送你。” 在两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方朗狠狠松了一口气。 而傅安娜听到这句话以后,嘴角的笑勾起来,她将佛珠当着他的面缠在手上。 随后她想起他小腹上的梵文纹身。 “敬总信佛?”她问。 男人声音恢复冷沉淡漠,“不信。” 不信? 你不信的话戴佛珠纹梵文纹身做什么? 好看啊?有病吧?不能够吧? 但傅安娜又想起那天叫她报警的陈文敬,默了片刻。 也不是不可能。 傅安娜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了一会话以后,感觉头更疼。 檀香的味道让她有些缓解,至少这会闭着眼睛的时候没那么头痛。 手机的震动声在此刻嗡嗡响起。 傅安娜睁开眼看了一眼。 【秦正阳: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她懒得回。 嗡嗡几声。 【秦正阳:再不回就当你失踪报警处理!】 她嘴角扯了扯,低头敲字。 【Anna:你有病啊?】 【秦正阳:我就知道你肯定看到我消息了!已读不回一胎生一百零八个!】 【Anna:逼人回消息一胎一百零八个都是男孩。】 【秦正阳:?】 【秦正阳:你好恶毒。】 【秦正阳:反弹。】 安静的后座一声又一声的嗡嗡声传来,傅安娜原本就晕车现在又玩手机,脸色顿时更加苍白。 【秦正阳:你回来了没?】 【秦正阳:季晴说等你回来商量今年你去哪儿过生日。】 【秦正阳:对了,你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秦正阳:人呢人呢人呢!】 连续的嗡嗡声让一旁的荣骁烬侧目,他看大了发消息的人的名字。 秦正阳。 大概是后座的声音一直在响,小秘书也从后视镜看了过来,正巧和荣骁烬的眼神对上。 男人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小秘书惊讶,但仍然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傅安娜手里手机震的烦,她关了震动,正准备敲字叫他闭嘴的时候,SUV倏地猛的往右偏了一下。 傅安娜不设防整个人往一旁倒去。大手扶住她的肩膀帮她稳住身形。 鼻腔之中瞬时铺天盖地的檀香和皮革的味道盈满。 “方朗,怎么开车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责备,方朗忙不迭道歉。 “对不起傅小姐,刚刚有只麻雀停在路中不动了。” 傅安娜的手机在颠簸的时候被她打去车座下,男人将她扶稳,俯身替她捡起来。 手机被人塞回手里,她甚至还有点没回过神。 “晕车的话,最好不要玩手机了。” 身侧的男人黑眸之中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但是傅安娜莫名觉得从中看到了笑意。 没道理。 她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傅安娜将手机收起来没再看,“谢谢敬总。” 知道真相的小秘书在前面腹诽,荣少太腹黑了,就因为傅小姐要走了佛珠让他故意打方向盘。 而后他又唾弃,幼稚。 之后傅安娜便闭着眼休息,一路安静。汽车到了上京,暮色之下,红色和金色混在天边,霞光铺满,残云卷金。 这时正是晚上六点,是下班高峰区,SUV被堵在路中间。 小秘书看着前面的车流映着天边的霞光,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估计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动了。” 东城区向来如此,堵车就是家常便饭。外面拥挤的车辆三三两两熄了火下来聊天抽烟,似乎司空见惯。 傅安娜也在看,她在看外面的夕阳,在看夕阳下的车流,霞光照在她脸上的时候,分不清美的是霞光还是她。 她脸色依旧不好看,荣骁烬瞥过,没想到她的晕车会这么严重。 沉吟片刻,开口。 “饿了吗?有胃口吗?” 饿了,也有胃口,但是现在堵在这儿什么也吃不到。 傅安娜叹了口气回答,“饿了,”而后又说,“要是不堵在这里,今天这么巧,我肯定请敬总吃饭。” 她还惦记着请陈文敬吃饭这件事。 一侧的车门被人打开,外面的热气涌了进来,“下来吧,我知道这边有一家可以吃饭地方。” 傅安娜留了一下小秘书的电话,然后他们就在这里下了车。 傅安娜还有些不敢相信,在车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