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了?”沈婷按下咖啡机的启动按钮,低弱的机器嗡鸣充斥两人身周。 等到这嗡嗡声停下,沈婷将咖啡杯放在出水口下,闻弈的声音才又响起。 “想要杀江鹤苓的人到底是谁,他的行踪又是怎么泄露的,”他说话的口吻不再吊儿郎当,反而透着一丝试探,“沈御医知道吗?” 沈婷端咖啡的动作顿了一瞬,旋即她瞥了一眼闻弈,语气也不复玩笑:“左右不过联盟的人,毕竟艾瑞上校的立场已经摆上了台面,和江叔叔立场相左的人应该都希望他和上校的联合破裂吧。” 浓黑的咖啡即将漫过杯沿,沈婷按下暂停按钮,换上另一只咖啡杯,又说:“至于行踪是如何泄露的,这过程没那么好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几个Alpha都是雇佣兵,具体来自哪里无法确定,包括袭击者背后的人。沈婷也只是根据眼下的局势所推测,无法确定。 而江鹤苓离开监狱之后的行踪,牵涉到的人员太广,要查到是哪一环出了问题,需要一定的时间。 闻弈点了点头,目光掠过她手里的咖啡杯,提醒道:“或许可以从安城监狱入手。” “为什么这么说?”沈婷一边给另一杯咖啡加奶,一边问。 “跟江鹤苓一起进监狱的那个Alpha,你们有把他捞出来吗?”闻弈问。 沈婷眉心皱了皱,旋即摇头:“我不清楚。” 江鹤苓要离开联盟,沈婷是知道的,并且也做好了准备和他一起回去一区的准备,只是具体的逃离计划,除了江启元和江鹤苓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全部,每个阶段的负责人接到的都是单一任务,各不相关,不会引起怀疑。 沈婷甚至是在江鹤苓离开安城之后失去踪迹时,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联盟。找到江鹤苓之后,她也没去了解江鹤苓这一路上的事,只是听说他去监狱走了一遭,并不知道内情。 “不清楚就算了,等江鹤苓醒了,我去找他谈。”闻弈朝她笑了笑,然后就这么走了。 沈婷差点没骂人,把她的好奇心勾起来却不给个答案。 但她也没拦着闻弈,等闻弈离开厨房之后,她端着两杯咖啡,转头就去敲开了江鹤苓的卧室门。 江鹤苓其实没睡着,正坐在靠窗的阳台边看海景。 “你把他打发走了?”江鹤苓问。 “嗯,话说一半自己走了。”沈婷把那杯加奶的咖啡放在他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 “你和我说说你在安城监狱遇到什么事儿了,刚才闻弈提到要查消息泄漏可以从安城监狱入手,还问我跟在你身边的Alpha有没有被捞出来,什么意思?” 江鹤苓闻言敛眉思忖了片刻,简单地将他在安城监狱差点暴露身份的事儿说了,当然,也还是隐去了他和闻弈之间的种种暧昧撩拨。 沈婷抿了口咖啡,不赞成地摇头:“你胆子也太大了,在监狱都敢动手杀人。” “我没想杀他。”江鹤苓不咸不淡地反驳,那个名叫艾斯的走私犯的死亡或许和他有关,但他也不会觉得抱歉。 “行吧。”沈婷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江鹤苓了,知道这家伙有仇必报,反正被送到安城监狱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安城监狱后续的事儿,江鹤苓知道父亲会替他善后,自然也没有多问,此时闻弈提起,他便往这方面想了想。 “除了这个,闻弈还说了什么吗?”江鹤苓问。 “没说什么,就说他一会儿还要来找你谈。”沈婷的口吻带着几分无奈,瞧见江鹤苓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沈婷嘿了一声,又道,“我说你这么躲着他是要干什么啊?睡了人家不想负责啊。” 江鹤苓眉心皱得更狠了:“你误会了,没有睡,也没有躲。” 沈婷不是很相信地撇了撇嘴,就又听江鹤苓说:“只是单纯地不想看见他。” 很烦。 江鹤苓的处事风格其实很简单,不关他的事儿他不会管,有关的事,则奉行礼尚往来的原则,别人敬他三分他便礼待别人三分,若是旁人欺他,那自然是要以恶报恶。 对待大多数事,江鹤苓都游刃有余,唯独对上闻弈这个没脸没皮蛮不讲理的,杀不能杀,赶不能赶,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沈婷还想继续八卦,却忽然瞧见阳台外的栏杆边翻出一道矫健身影。 那人身高腿长,海风吹起他的头发,露出一张俊脸,不是闻弈又是谁。 “呃……好像你不看不行了。”沈婷看着他身后,喃喃道。 江鹤苓循着她的视线回头,隔着半掩着的玻璃门,就见闻弈冲他挥手微笑。 “……” 闻弈这一出暗度陈仓,沈婷着实钦佩,啧啧有声道:“这小子,为了你可真是煞费心机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沈婷就从江鹤苓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闻弈刚才看沈婷泡咖啡的时候就猜江鹤苓可能不是在睡觉,他见沈婷不知道安城监狱的事儿,就故意吊她胃口,之后听到沈婷的脚步声是朝着卧室走的,闻弈也就确定江鹤苓压根没睡觉。 总统套房在轮渡的最高层,占据一整层,有三间卧室,其中一左一右的两间卧室的阳台连着甲板,通过玻璃门可以直接欣赏海景。闻弈经过走廊时看了一眼顶层的布局图,然后轻车熟路地绕到了阳台。 把装睡的江鹤苓抓个正着。 见闻弈拉开玻璃门,跳进他的房间里,江鹤苓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心说他以后的房间都要选没有阳台的。 江鹤苓心里情绪复杂,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不露声色。 “你是不会走正门吗?” “我走正门了啊,”闻弈走到他身边,靠着大理石茶几,脸色有点臭,“这不是没见着你,我只能另辟蹊径。” 江鹤苓沉默不语,当听不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控诉。 “你不觉得走窗户更刺激吗?”闻弈笑了一声,俯下身靠近江鹤苓耳边小声说,“像不像偷情?” 刻意压低的声音像羽毛似的搔在江鹤苓耳朵上,他觉得痒想躲,但出于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江鹤苓不但没躲,反而转头看向闻弈,语气十分淡漠:“没有情,何来偷?” “谁说没有情?”闻弈不喜欢他这冷漠的样子,故意又凑近了一些,“你身上可还留着我的味道呢。” 江鹤苓忽然笑了一声:“那照你这么说,被我用过信息素的Alpha们都和我有情了?” 闻弈沉默地盯着江鹤苓,只觉得他嘴角扬起的笑非常地让人生气。 他猛地低头,几乎贴上江鹤苓的嘴角,沉声道:“那能一样吗?他们也会吻你,摸你,给你咬?” 见江鹤苓嘴角的弧被拉平,嘴唇紧抿出一条粉色细线,昭示着他闻弈的确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