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让他心脏狂跳,也让他心安。 爆炸余韵未散,密集的枪声便接踵而至。 闻弈松开怀里的人,急切问道:“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江鹤苓他头发凌乱,衣物脏乱,就连总是干净的脸上都蒙了灰尘,可望着闻弈的眼睛却是清澈明亮,犹如夜空最亮的星星。 “闻弈。”他嘴唇轻颤,好像想说很多话,却也只是喊出了他的名字,声音还被枪声淹没,可闻弈听到了,他把拉着江鹤苓的手,带着他躲在掩体后面,开枪逼退入侵进来的敌人之后,转头朝他笑了一下。 “嗯,我在这。” “行了,该走了。”看到闻弈出现在这,沈婷就算是个榆木脑袋也明白为什么江鹤苓死赖着不走了。 有沈数开这个直升机在外面架枪,颜翎已经凭借他高精准的狙击能力解决了好几个杀手,在外围爆破的杀手们冲进来是为了解决目标也是为了躲避狙击。 既然已经等到闻弈,江鹤苓自然没打算多留。按照计划沈城和沈林掩护断后,闻弈和沈婷带着江鹤苓快速离开工厂,朝着沈问轻派来的援军而去。 就在他们以为脱离危机的时候,沈数忽然传来消息,说是有一队人正追着他们而来。 “几个人?” “四……五个。” 话音刚落,一声 响亮的枪声林中乍起。 是狙击枪! 子弹几乎擦着闻弈的肩头射入他身后的树桩。 闻弈瞳孔猛地收缩,当即搂住江鹤苓矮身躲进了茂盛的草丛里。 “M27夜视狙,西南方。”闻弈迅速根据枪声,以及刚才下颌捕捉到的风向判断出枪支的型号和方位。 沈数收到信之后,当即调转直升机头,探照灯朝着西南方巡视。 这声枪响再次打破了寂静,紧接着数道细密的枪声在他们背后响起,那些人已经追上来了。 “他们追上来了。”沈数在天上就跟导航一样,他极力寻找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颜翎则是一边向他们报备追兵的位置,一边开枪阻碍。 双方再次于树林中交起了火。 闻弈带着江鹤苓不断前进,那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便不断追击。 起初闻弈以为他们是冲着江鹤苓来的,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奔走至树木较为凋零的空旷地带,闻弈准备开枪击毙侧后方的追兵,一转头,却对上的却是熟悉的作战服,和熟悉的脸。 队长。 “叭——” 在闻弈迟疑的那瞬间,狙击手终于找到了机会,一枪贯穿了闻弈的肩头。 闻弈身形一僵,侧后方的周明也没有手下留情,找准时机扣下了扳机。 如果不是江鹤苓眼疾手快地将闻弈扑到,那枚子弹就会射入闻弈的心脏。 “你怎么样?”江鹤苓看着闻弈还有些愣怔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找到他了!”沈数兴奋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杀——”江鹤苓眼中厉色闪过,刚一开口却忽然察觉到闻弈握在他腕上的手忽然用了力,江鹤苓垂眸,对上他漆黑却又略显空洞的眼睛。 “别。” 江鹤苓不认识ALAG特工组的人,可通过方才闻弈的反应,他已然是明白过来闻弈此时的迟疑是为何,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闻弈,然后改口道:“留他一口气。” 与此同时,沈问轻派来的援军也已经到达。 至此,江鹤苓等人才算是完全占据优势,摆脱困境。 狙击手被颜翎一枪干翻,周明被生擒,其他人则在他的示意下各自撤退。 闻弈肩头的伤是贯穿伤,还挺严重,不过幸好沈婷就在身边,给他做了紧急处理,没让他失血过多。 “幸好没伤到肌腱,要是再偏个一公分就麻烦了。”沈婷瞥了一眼江鹤苓难看的脸,“你别担心了,他只要不乱动,休息几个月就好了。” 江鹤苓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沈婷没再说什么,毕竟在这场袭击中受伤的人不少,她还要去给别人资料。 闻弈见江鹤苓脸色不好,伸出右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你有没有事?” 江鹤苓摇了摇头。 “那就好。”闻弈松了口气儿,攥紧了江鹤苓的手腕,“明明就三天没见,我怎么就觉得你又瘦了。” 听到这句话,江鹤苓没由来的忽然有点鼻酸。 只是三天而已,甚至三天都不到,他已经觉得时间缓慢难熬了。 沈林就是这个时候过来询问该如何处置周明。 江鹤苓转头看向了闻弈。 闻弈脸上的笑敛了去,沉思片刻道:“我想见见他。” 江鹤苓没有拒绝。 可这场见面,闻弈总共就说了两句话。 “是上校的意思吗?” 让你们来杀我。 后面这句闻弈没有问出口,可他们都心知肚明。 周明反问他:“你不清楚吗?ALAG对叛逃者从来没有宽恕。” 闻弈自嘲般的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一来一回,拢共三句话,结束了闻弈和联盟最后的一点牵扯。 万一再也无法回去了,也没有理由回去了。 这都在江鹤苓的预料之中,可奇怪的是,他瞧见闻弈稍显落寞的一双眼睛,心里并没有一切终于尘埃落定的轻松。 闻弈没再说什么,既没有杀了他给自己报仇,也没有让江鹤苓放人。 江鹤苓是想给他一枪的,可他也没有这么做。他清楚地记得闻弈中枪是那狙击手的杰作,于是他询问了颜翎,在得知那狙击手被他打废了胳膊之后,勉为其难地揭过这茬,然后将周明放了。 被俘虏,又被完好地放走,江鹤苓存了心要让他难堪。 江鹤苓被沈问轻的人接走,闻弈成了ALAG的叛逃者,艾瑞也失去了能够和江启元谈条件的筹码。 “我早说过,鹤苓没那么容易被拿捏,他真心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不会失去。” 当沈问轻的援军出现时,艾瑞已然是明白这一切都是江鹤苓算好的。面对袭击他早有准备,只是在等闻弈自投罗网。 大事已然,艾瑞脸色灰败,他恼怒自己竟然被一个小辈给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启元带着胜利的微笑离开他的办公室。 恍然间,他似乎也明白过来,为什么闻弈会对江鹤苓死心塌地,不顾一切地奔赴。 江鹤苓才是真的擅弄人心,卑鄙至极。 赛林岛。 疾驰在宽阔大道上的黑色汽车里,闻弈和江鹤苓并肩坐在皮质座椅上。 闻弈眼皮微阖,出神地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树影,江鹤苓则出神地看着他。 “闻弈,”江鹤苓忽然喊了他一声,然后问,“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闻弈回神,看了他一眼,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