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道具。 从两三盒散落一桌的塔罗牌,再到放在塔罗牌中心的整整五个不同颜色的水晶球,再到地上被人用粉笔画出的一个又一个奇怪的阵法。 何仓:…… 他稍稍动一动,就可以听到身上传来金属碰撞的噼里啪啦声。 甚至他低头就可以看见脖子上密密麻麻挂着的一个又一个银色十字架。 其中一个项链上有着小镜子,打开一看,他发现自己头发发白,和胡子乱蓬蓬地混在一起,几乎遮住大半张脸。 他腰间还挂着两三个瓶子,上面分明写着两个字:“圣水。” 何仓不信邪地又翻找一二,果然还发现了大蒜和银色子弹。 “要不是早就查过这是个无超自然力量副本,我就信你的邪。”他喃喃自语,坚强地继续翻找。 他总算是找到皮夹子,里面有几张美金,上面还沾染着鲜血。 何仓皱着眉头嗅嗅,没有血腥味,感觉像是特意染上去的。 他心里有个猜测,再次在屋内翻个底朝天。 果然发现几个试剂瓶。 旁边的小纸条以歪歪扭扭的字迹上写着酸红碱蓝。 石蕊试剂,高中生都会应用的化学指示剂。 当然也可以被某些神棍用来显出血字,用于各种骗局之中。 “神棍。” 何仓确认自己当前的身份,头痛的揉揉额头:“希望不要让我装神棍去跳大神,还是说这边走的是神棍真的有用的游戏剧情?” 他苦笑一声。 第26章 疫医(2) 三楼大套间。 “你说孩子什么时候能去好好上学?”杜春舂熟练地向脸上拍打着粉底。 即使镜子里照出的女人高鼻深目, 完全不是她熟悉的亚洲人五官,也完全没有影响他熟练的化妆。 她的搭档的项忆无比默契地从后面上前环住她的腰:“哈尼,我们可以给他一点时间。” 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男孩。 他的年龄大概七岁左右, 大概比同学要更瘦小一些,留着长长刘海, 遮住脸上一道深深的疤。 杜春舂刚刚在副本里清醒过来, 就一眼看见这个男孩。 他低沉又阴郁,以近乎祈求的语气问道:“妈妈,我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早回去上学。” 杜春舂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 深知在副本任务没有颁布之前,维持身份应该有的态度是最安全的。 通过小男孩的话, 迅速理清他和小男孩的关系和这位母亲大概相当严厉又充满控制欲的性格。 于是,她有了之前那样一边化妆,一边随口询问的对话。 项忆顺利接住戏,对着镜子一眼看到自己西装革履充满精英派头的打扮。 这种家庭里父亲可能会扮演更宽和的角色,而且他们也没有必要激怒一个看上去有些阴郁的NPC。 有父亲这句话, 男孩很快就高兴起来,低低欢呼一声,身上的阴沉气息也消散很多:“谢谢爸爸!学校里那些人实在太讨厌了!我不知道新学校里会不会也有那些混蛋!” 两人对视一眼, 又从小男孩的话语中得到新的消息。 小男孩多半是因为脸上的伤疤在学校里遭到嘲笑和霸凌, 之后被父母带走搬家到新的城市转入新的学校。 “放心, 不会的。”项忆摸摸小男孩头,然后收回手,揪出西装口袋里一小片手帕轻轻擦拭手指。 背包里的病毒防御装备同时启动。 他还记得这个副本和瘟疫有关, 和人接触之后尽快做好消毒总是好的。 唉, 如果不是为了那张可能的现实副本门票, 他也不至于如此拼命。 之后两人又是和小男孩一些体贴交流, 总算是把这烦人的小东西打发到楼下去吃早饭。 “我们是被隔离到这栋别墅,别墅里还会有其他人,一部分是玩家,一部分是NPC,不排除病毒已经开始扩散的可能性。”杜春舂开口整理刚刚得到的信息。 “刚刚播报的新闻里面显示现在社会秩序正在崩坏,不排除等会就是从别墅里杀出去,我们最好能够及早整理好食物水等物资。”项忆点头,开始在屋子里面搜寻,顺手把给小孩子准备的巧克力等零食塞进一个包里。 然后,他嗯了一声,拿出一本小小的证书:“我们这便宜儿子叫杰克,在学校的儿童化学大赛里面获得过金奖。” 杜春舂松口气:“至少不是生物学大赛,不然我们要担心他是幕后黑手了。” 二楼。 连惇敲门会合的时候,戚焕刚刚打开身份原本藏在枕头下面的一叠纸包。 “唔,你这次的身份玩的很野呀。”连惇扫一眼,默默遮住眼睛,低声吐槽。 不怪他作此反应,戚焕的纸包打开之后散落一整床的是各式各样的照片。 纤细修长的少年身体毫无遮挡的裸露在镜头之下,像是奶油堆成点缀红色樱桃的漂亮蛋糕。 秀色可餐,任人采撷。 戚焕快速扫过照片,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不是同一个人的照片,也不是偷拍,感觉像是工业化产出的色/情制品。” 他说着打开手机,锁屏堪称不堪入目。 解锁之后,戚焕果然发现早早下载好的几个APP,里面有大量分享出来的相关内容。 只不过在这样一个社区里,身份原来设置的个人签名倒是颇有意思。 “守身如玉,等我挚爱!”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坚贞吧。 戚焕摇摇头:“除了可以确定这个身份是个gay,疑似有一个暗恋的心上人之外没有别的内容。他的心上人年龄不大,身材纤细。” “很正常,美式副本的政治正确嘛,”连惇调笑道,“说不准你的身份是最安全最不容易死的。” “你那边有什么消息?”戚焕直接了当询问。 他打量着连惇,对方现在满头白发苍苍,身材消瘦,背微微佝偻着。 从这具身体的苍老和虚弱程度来讲,连惇很难在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生化危机大逃亡过程中跟上大部队。 “唉,我的身份干净的跟张白纸一样,”连惇笑笑,不自觉又咳嗽起来,声音苍老,“我是个阳光开朗的老人。” 戚焕:…… 这样看起来政治正确的身份还挺不错,至少我处在二十六岁的青春年华。 他起身:“我好像听见下面的别墅门被打开了,我们下去看看。” 戚焕沿着旋转楼梯来到一楼。 确实是有人推开别墅的大门。 来人纤细高挑,一身黑色长袍,像是隔绝外界的防护服,但又比防护服更显飘逸。 在进门之前,他显然经过消毒流程,大量还没有流净的消毒液,从他的防护服上滑落。 更为瞩目的则是他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