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气氛凶险,希望玩家可以联手起来,而且站在这个角度也可以让其他人排除她就是杀手本人的可能性。 杜春舂毕竟是经过多个副本,在自己的天然门有实力最强的搭档死去之后,她立刻向另外两位玩家投出橄榄枝,目光灼灼地看向连惇。 毕竟这位猝不及防中毒,更有可能和她一样是好人阵营的。 连惇收下橄榄枝,在这种凶险的副本里面,他并不支持玩家内斗:“杜女士说的对,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想一想究竟是谁最有可能下毒?” “注射器,”戚焕突然开口,眼里闪着琢磨不定的光,抬头看向戏鹤,“戏医生怎么解释?” 固然他被迫和戏鹤合作处理掉少年,但心里还是没有停止对戏鹤的警惕,找到机会绝不吝于质疑。 戏鹤倒也不恼,微微一笑,伸手指一指餐厅里面放着的医疗箱:“为了方便关键时候进行抢救,我把医疗箱直接放在大家都可以拿到的餐厅里。而且医疗箱没有上过锁。” “也就是说任何人都有可能从里面拿到注射器,倒不一定是我医生一个人的专长。”他耸耸肩,满脸无辜,“而且使用注射器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比如……” 戏鹤上前一步,突然和戚焕靠的无比接近,手伸向他的掌心。 他的手指纤细修长,像是柔软的花枝,却在这一刻,无比有力而坚定地将他手中的手机取出。 戚焕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 下一秒,戏鹤已经根据该入场时借手机的记忆,熟门熟路地用戚焕的面容解锁手机,展示里面一个重要的APP。 “野外生存救援员注册系统。”他一边念出这一串名字,一边信手打开这个红十字形状的APP,“我记得这个系统之前的培训时期就是与我们医院合作的。” 他打开APP,果然在个人信息上看到戚焕的名字和他的注册时间。 “亲爱的戚先生,您在两年前完成野外生存救援员的训练和注册,刚好训练有一部分放在我们的医院,我知道您会在这一场训练中学会一些紧急的包扎和抢救,”戏鹤淡淡道,“其中包括关键时刻紧急注射肾上腺素等药剂,识别多种毒药,甚至还有自制土方输液器。” “怎么看,”面对质疑,戏医生少有地显露出锋芒,“比起只知道使用现成药物的我,还是能够自制注射器的,您更有可能完成无声无息的下毒吧。” 不愧是你。 戚焕抚掌笑起来,毫不掩饰自己被人指出可能性,点点旁边的杜春舂:“确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值得被怀疑,杜春舂女士之前也当过护工,学习过简单的注射。” 杜春舂还想把自己摘出去,此时听到他这句话也是脸色一变,暗恨之前饭后聊天的时候,为了营造无害形象,讲述过这个身份之前当护工的经历。 “这么说来我也有可能有问题,”连惇摇摇头,“我在几十年前也参加过这种野外注册练习。” 他想想:“大概是我二十四岁的时候吧,要是我宝刀未老也能做这些事情。” 这样一说,气氛陡然松弛下来。 戏鹤检查完医疗箱:“确实丢失一根注射器,我回去查一查最近几天别墅里的监控。” 他看一眼戚焕:“如果戚先生不放心的话,我把监控再发一段给你们都看一看。” 戚焕颔首,倒是很喜欢看对方这种被迫乖巧的戏码:“戏医生愿意就好。” 就在这时,戏鹤的手机振动两声。 他打来开,飞速浏览完信息。 之前颇有几分外强中干的心虚,彻底从他身上消散。 “顺利的话,”戏鹤开口,所有人都意识到,他的底气回来了,“明天下午就会有一支专门的调查小分队来调查我们别墅里面的凶杀案。” “还希望大家都能够好好的配合调查。”他笑眯眯说,在好好两个字上加上重音,同时目光瞟向戚焕。 显然是在暗示某个人乖一点。 居然真的还有人能进来吗? 戚焕压下惊讶,符合人设的耸耸肩:“我当然会乖一点,怎么着也是戏医生的要求。” 戏医生三个字被他说得又轻又缓,颇有几分玩味。 敲定好明天会有人来处理,玩家们也没有借口继续停留在这里,各自散去补觉,期待这个格外漫长且一波三折的晚上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戏鹤也在这种安静之中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打开门,率先看到的便是窗台上端坐着的戴着绿色眼睛的黑猫。 它已经完成对老鼠的捕猎,浑身上下干干净净,正在慢条斯理地舔舐利爪。 戏鹤走向它:“妙妙?” 黑猫却站起来,眯起绿色的眼睛上下扫视着眼前腰背挺直的男人。 下一秒它突然弓起背,顺滑的黑色皮毛一层层炸起,裂开嘴露出锋利的犬齿,一声接一声急促的哈气。 戏鹤从桌上拿起那张鸟嘴面具,缓缓扣在脸上,之后,他伸出一只手,伸向似乎处于暴怒之中的黑猫。 黑猫死死盯着那张面具,嘴里的哈气声渐渐变得轻柔,身上的毛一点点的软下去,服帖起来。 戏鹤修长白皙的手依旧毫无保留的坦露在利爪之下。 黑猫终于试探性的低头,在他的手指间轻轻嗅闻。 戏鹤顺势伸手轻轻挠着它的下巴。 这一招似乎对大部分猫科动物都有效,即使是一开始充满敌意的黑猫也渐渐软下来,咪咪叫着蹭着他的手心。 片刻之后,黑猫终于享受够这一刻的温暖,仿生从窗台上一跃而下,消失在花园里。 戏鹤摘下面具,松口气。 第37章 疫医(13) 杜春舂错误地估计了搭档死亡在这个副本带来的影响, 不仅仅是她缺失一个杀伤力强大的队友,还意味着在维持人设上这一点带来了新的挑战。 那个阴郁的小孩子在发现父亲死亡之后眼神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妈妈,妈妈, 妈妈……”稚嫩的童声在她耳边不断响起,孩子冰凉细小的手轻轻拍打在她脸上。 杜春舂艰难地从沉睡中醒来, 太阳穴一胀一胀地发疼。 即使晚上才刚刚经历过惊魂一刻, 她还是强迫自己快速进入熟睡,对于一个无限流玩家而言,在一个精神值随时可能下降的副本里, 一场安稳的长眠是最好的稳定精神值的方法。 可惜,副本设定好的身份意味着她必须得担当起母亲的职责, 向一个小孩子解释他的父亲为什么失踪。 杜春舂无可奈何地抱住小孩:“乖,让妈妈多睡一会儿。” “爸爸呢,我要爸爸!”似乎是发现一家之主不在,杰克不像以往那样乖巧听话,开始有所要求。 杜春舂劝说道:“你爸爸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