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江故刚刚坐过的地方,火热的温度后知后觉地爬上了他的脸颊,烧红了他的耳朵。 浴室内的江故盯着镜子,再次掀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瘦弱单薄,因为不能剧烈运动,身上也没什么肌肉,只有青春|肉|体|与生俱来的紧实。 要说好看,那肯定不如专门练过线条的好看,但要说难看,他没有小肚腩,骨肉匀称的也不难看。 之前在医院,一直都是司珩给他擦身上,护士给他换药的时候司珩也是在一旁盯着,从未避开过,但司珩表现得一直很平常,没有任何异色和反应,他能看出对方是单纯的关心和照顾。 但刚刚,司珩的反应明显有点……过大? 自以为很懂人心的江故从未觉得想要看透一个人这么难,主要是司珩这人总给人一种矛盾感,让他捉摸不透,这到底是对他的接触有感还是无感? 不确定,找机会再试探试探。 第45章 第二次试探的机会很快就来了,江故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喊了一声司珩道:“刚刚有点痒,我把贴胶布的地方撕开稍微擦了一下,能帮我换个新的吗?” 在阳台上吹着秋风将自己冷静降温的司珩闻言马上走了进来:“你把胶布揭开了?伤口见水了吗?” 江故:“没有完全揭开,就揭了一点点边缘,然后发现揭开的地方不粘了。” 听到没见水司珩这才松了口气,刚拆线,这时候见水很容易化脓感染。 看他头发还湿着,司珩转身进了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给他把湿头发包住:“不要见风,晚风有点凉,小心着凉。” 江故应了一声好,任由他在自己脑袋上动作。 等脑袋被包好了,司珩扶着江故躺到了床上:“你等等,我去拿药给你换一下。” 江故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司珩拿过来的被子,被子很轻也很软,稍微捏了一下,就像抓了一捧云朵一样,盖了一会儿,身上已经升起了暖意。 司珩将换药的一堆东西拿了进来,连医用的消毒湿巾都放在热水里提前泡着了。 卧室里的灯光很亮,落地窗被合拢的窗帘遮住,避免了室内的画面投射到窗影上。 司珩坐在床边,小心掀开江故的睡衣,看到几个胶布边缘都有不同程度的卷起,但水并没有渗透进去,这才松了口气。 怕弄疼了江故,司珩的动作小心而仔细,一点点撕开胶布,露出正在愈合的创口,创面干净没有一点积液,撕开泡在热水里的医用消毒巾,将创口周围再次轻轻擦了擦。 江故轻吸一口气,微凉的指尖搭在司珩的手臂上,似乎有些抗拒,但并未推开他。 司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担忧道:“弄疼你了?我再轻点。” 江故摇了摇头,眉头微皱:“不是,是有点疼,肚子里有点疼。” 像是有一股气穿过伤痕累累的肠道,撑出一阵痉挛的痛,自从做了手术之后,时不时会突然疼一下,江故都有些习惯了,只是疼起来的时候,依旧有些难忍。 司珩也知道江故的情况,他还特意询问过医生,医生说这是术后的正常现象,等内里修养愈合好了就不会这样疼了。 一阵痛意缓过去后,江故松开了搭在司珩身上的手:“好点了,你继续吧。” 司珩怕他着凉,忙加快手上的动作,清洁消毒上药,再贴上透气的胶布,等三处刀口都处理好了,一抬头,便对上了江故看着自己的双眸。 指尖微微一颤,强压下躲避视线的本能,神色自然道:“换好了,肚子还疼不疼?” 江故垂下眼嗯了一声,整个换药的过程他都在看着司珩,可惜司珩整个心无旁骛又神色坦然。 虽然他并不觉得人人都该要喜欢自己,可除了原生家庭之外,在一些人际和情感上,他还没遭受过什么挫折,被追捧的多了,心气难免高了些,这会儿遇到一个他有心亲近,结果对方丝毫不为所动的,自然觉得有些挫败。 可惜司珩没get到江故的亲近之意,他暗恋了江故四年,但从未与他真正一起生活过,所以他不知道以江故的性格,这种时候换药他绝不会麻烦别人,更别说像现在这样乖乖躺在床上拉起自己的衣服任人施为了。 之前在医院里,护士都是这么帮江故换药的,这会儿换成他来了,司珩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听他说肚子还在疼,司珩将热水递到他的手边:“喝点热的缓缓。” 江故摇了摇头:“一会儿就好了。” 看他头发还湿着,怕他着凉,司珩转身去浴室里把吹风机拿了出来:“头发我给你吹一下。” 江故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捂着肚子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伸手准备接过吹风机,却被司珩避开了:“我来,免得你抬手扯到伤口了。” 说着还将两个枕头叠起来放到了江故的背后,扶着他靠了上去。 嗡嗡声在脑袋上响起,有一只手轻柔地穿过他的发丝,一缕一缕地在热风下摊开,吹走潮湿。 江故微微低着头好方便司珩的动作,随着他低头的动作,露出纤细白皙的后颈,顺着睡衣领看下去,甚至能看到微微凸起的肩甲。 更不用说这个角度,凹陷的锁骨和雪白的胸膛一览无余。 在江故看不到的角度,司珩的目光像被烫到了一样,咻地移开,又蠢蠢欲动贪婪的想要再看一眼,看过后又惊觉自己变态的行为,懊恼的再次移开,如此反复,饱受折磨。 好不容易将头发吹干,司珩缓缓松了一口气,道:“想坐一会儿还是睡觉?” 司珩一开口,嗓子有些哑,于是偏头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 江故抬起头,对上他坦然含笑的目光,指尖顿了顿,道:“有点累,我睡觉吧。” 司珩道了一声好,替他把枕头放好,手掌贴上他的背部扶着他慢慢躺下,避免他拉扯到肚子,等他睡好,又替他将被子拢了拢:“晚上不关门,手机和水杯都放在旁边,晚上有什么事随时喊我,这几天别让咕哩上你的床,我怕它没轻没重压在人身上睡,压到你肚子上。” 等司珩贴心给他关了灯离开了房间,江故将这段时间的事复盘了一遍,总结发现,司珩对于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接触底线似乎比他所想的要低,他感觉如果自己不方便,提出请他帮忙洗澡,司珩估计都会答应。 这般没有一个界限感,像是一些直男做得出来的事,因为只有同性恋才会将同性视为择偶对象,哪怕没那些心思,也会注意着分寸和边界感。 不过是不是直男倒也不能以此来定论。 反正直男掰不弯,能掰弯的那从根子上就不直。 回到家的第二天就开始下起了雨,夏天的雨是下一场就热一场,秋天的雨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