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止戈:“……” 他哭笑不得,赶紧自己把本子拿过来:“怎么了?” 言泽累趴在地上,气喘吁吁:“这个周启,简直是熬夜大师啊,晚上有什么情况,全都是他出来解决的,从来没有第二个名字。” 何止戈接过记录本,仔细翻看了一遍。最早的记录不过是半个月前,周启好像永远都不用下班一样,包揽了所有值班时间。 联想到外面的异状,以及那个出门就变纸片人的医生,何止戈若有所思。 他随手抓起几张A4纸送到了脑袋上:“找找,周启在哪个办公室,或者看看儿科综合在哪。” 一人一猫辛勤工作,很快有了反馈:“二楼,214。” “走,我们去看看,他在干什……” “啪。” 一声轻响。 一束光直直地照在了何止戈脸上。 何止戈心中一紧,立刻闪避,同时举起手电筒,看清了来人的脸。 是护士长。 她表情严肃,声音压得极低,开口就是训斥:“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蹦蹦早就跑到了何止戈肩膀上,并熟练地把言泽放在了另一侧。 耳朵被人轻轻拽住了,言泽像是出了些汗,呼吸有些急促,右耳旁的空气都有些灼热。 何止戈鬼使神差,突然觉得,刚刚运动了一番,言泽说不定需要喝点水。 他想都没想,说道:“想找点东西。” “找什么?” “奶瓶。” 作者有话要说: 副本特供言小泽:给猫找的,勿cue * 第43章 “我不喝奶。” 何止戈:“……” 一向老成持重的何队长低着头, 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耳边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隐隐还能听出磨牙声。 “猫说她也不需要,所以, ”耳边有人小小声说道:“何队长,是给你自己准备的?” 何止戈:“……” 他尴尬的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耳朵都有点红,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心里暗暗后悔。 他平白无故招惹言泽干什么!没事的时候都能损他几句, 现在不是自作自受吗! 身后传来脚步声,护士长没有给他“想要”的东西, 却把两人一猫赶回了三楼。 医院走廊里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每一个房间都关着门,所有人都陷入了梦乡。 护士长跟着他们上了三楼, 在她的注视下,何止戈回到了病房。 打开门,对上了屋里的三双眼睛。 耳朵一瞬间被抓紧了, 过了片刻才略微松了松,然后坏心眼地重新抓紧,还往下拽了拽。 何止戈:“……” 第一下是被吓的,后边这个肯定是故意的。 他轻轻戳了戳肩膀上的某人, 那只手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放过了他可怜的耳朵。 他对着三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三人疯狂点头。他把房门关上,留了条缝, 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走廊里传来极轻微的开门关门声, 然后彻底陷入了寂静。 是护士长? 三楼都是病房, 她怎么也要住在病房里? 其他几个人已经凑了过来, 他低声问:“怎么回事?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 “大佬大佬,你看,”卷发女生一把掀开被子,病床上的人睡的无知无觉。 懒洋洋说话声从右肩上响起:“除了没有呼吸心跳,一切都很正常啊。” 何止戈没搭理熊孩子,而是看向那个男生,他身上穿了一件医生的白大褂,但是没有胸牌:“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的衣服从哪来的,你为什么能留在这里?” 男生一愣:“我?我看大家要么是医生要么是病人,从办公室里偷了一件。外边那个样子,我一直没出去,不就留在这里了吗?” “周启呢?他没跟你说什么?” “周启?”男生有些莫名其妙,“周启是谁?我们在找陈鸣,就是跟我一起进鬼屋的那个朋友。三楼病房都找遍了,每一个床位都有人,但都不是陈鸣,二楼也都关着灯,我们正打算去四楼看看。” 话音刚落,三个人默默移动视线,看向正趴在肩膀上、愉快摇晃尾巴的小猫咪。 蹦蹦:“……?” 卷发女生迟疑道:“其实我有一个猜测。” 发尾漂白的女生点了点头:“如果人可以变小,是不是也可以……”变成猫? 男生叹了口气,一副“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不顾言泽微弱的阻拦,把小猫抢了过去,一脸悲痛:“陈鸣,呜呜,好兄弟,变成猫又怎样,你怎么还假装不认识我啊!” 言泽伸出小胳膊:“哎不是……” 篮球服把猫抱起来看了一眼,更难过了:“太过分了!还是只母猫!” 蹦蹦:“……” 小猫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给了他一爪子,一路翻山越岭,跑到了言泽身边,骂骂咧咧地告状。 男生疼的呲牙咧嘴:“这脾气,这力道,果然是我兄弟!” 言泽:“……” 对方说的太情真意切了,他都不好打断,几个人对“陈鸣”的遭遇也深表同情,话题瞬间偏到“宠物医院能不能给猫变性”的问题。 言泽安抚着瑟瑟发抖的蹦蹦,试图宣示主权:“这是我的猫!” 男生摆了摆手:“你不必安慰我……” 言泽:“……?” 那就是他的猫! 花了两分钟的功夫,弄清了蹦蹦是人还是猫的问题,三人期待地看向何止戈:“大佬,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吗?” 何止戈不负众望,点了点头:“你们去一楼找一找,有没有这种拼图,越快越好,不要落单。” “找到了,就能回去了吗?” “……理论上是这样。” 三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撒丫子跑了出去。 言泽抱着蹦蹦,对这一幕进行了简要概括:“哈士奇出栏了。” 又被戳了一下,好在言泽早有准备,及时拉住耳朵,不倒翁一样重新坐稳。 他转过头,手指蠢蠢欲动,准备在茂盛的头发里随机抽取一小撮,试试坚固程度。 “走,我们去四楼看看。” 四楼是个停尸间,或者,叫杂料处理间比较合适。 这个楼层里有很多房间,里面放了些床,但躺在这里的并不是人,而是剪成人形的纸片,栩栩如生,但缺胳膊少腿的,颜色脱落的,以及烧掉了一半的。 从衣服来判断,有医生有病人,不过无一例外,“他们”都损坏了,然后被抛弃在了这里。 他们检查了几个房间,都是一样的情况。猫耳朵抖了抖,何止戈也听到了声音,躲在一张床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