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她跟我说起过你。” 她在看到阮明芙时,眼中?带着明晃晃的惊艳,再看到身后那辆小汽车与站在她身后的管九后,眼里换上一丝好奇。 “这几天有事回了京城,嫂子?就拖我给?你带点东西。” 话音刚落,管九十分识趣地将东西递了过去。 胡二姐看了一眼,里头除了一大缸子?酱菜,便就是?一封信。她拿过信,径直看了起来。 那封信并没有多少内容,她很快就看完了。 “太感谢你了,还特意给?我送过来,”胡二姐变得很热情,“我正馋她这一口呢。” “嫂子?在家属院也时常照顾我,应该的。” 胡二姐的视线落到她的衣服上,再想想胡宛宁信上说的东西,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她是?她的,我是?我的,”胡二姐很热情,“咱们厂里最?近刚到几只新机器,用它们织出来的布漂亮得紧。阮同志,跟我去我挑挑?” “好。” 阮明芙过来本?来就抱着这样的目的。 哪怕胡二姐没说,她也是?要提的。倒不用不好意思,她跟胡宛宁都不知道找胡二姐买过多少次,三人熟得很。 再说纺织厂员工是?有内部份额,用不完还不是?卖给?别人。 胡二姐将阮明芙带到仓库,指着一旁的白色蕾丝道。 “这就是?用那些新机器织出来的面料,比一般的蕾丝更?平整光滑,看起来都就很高档。做衣服差了点,但可以放在衣柜上做挡尘布。” 这些新机器是?从一厂运过来的。 她们四厂这边是?越来越难了,旧单子?缩水了十分之三,如?今只是?勉强维系四厂的运作。厂长跑去商务部哭了三天,才把这条生产线哭过来。 阮明芙摸了一把。 材质很硬,有些点塑料。就是?花样好看,颜色又多。 她看了一眼,便把东西放下?了。 “阮同志,这边还有不少,”胡二姐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了,“这边都是?刚生产出来的。” 阮明芙一一略过,但在看到其中?的黑色布料时却有些惊喜。 她拿手摸了摸。 布料轻薄顺滑,有点像二三十后羽绒服外面的防水面料。平常她可能看不上,可现在是?冬天! 虽然没有羽绒但塞棉花不挺好,总比现在穿的外面这层布要强。 “我就要它。” 阮明芙在心底算了一笔账,看着本?就没多少的布料,小手一挥。 “我全?要了。” “阮同志,不考虑不下??” 胡二姐也不知道这种?布料在仓库堆了多久,她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它一直卖不出去,后来就这样搁置在这里。怕阮明芙不清楚情况,她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不,我就要买它。” 胡二姐:“……” 看着阮明芙那副坚定的模样,胡二姐也不好再劝。 她四周看了看,又选了同色系柔软的棉布,这才离开。 到了门口,胡二姐有些迟疑地看着阮明芙。 “阮、阮同志,我想准备点东西求你带给?宛宁,不知道方不方便。” “一点小事,”阮明芙直接应了下?来,“哪里用得着求这个字眼,二姐你再这么说我下?回也不好意思来你这里买布了。” 胡二姐眼里的笑意更?深。 “哎,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客气啥,嫂子?在家属院帮我那么多还没来得及感谢呢,”阮明芙将地址说了一遍,“我暂时住在XX街XX号,明早八点之前?把东西送过来就行?。” “好。” 胡二姐应了一声,站在大门口看着车慢慢驶远。脸色立刻变了,急切地跑到厂区办公室。 里面的人见胡二姐进来,眼里泛着八卦的光芒。 “老胡,你快跟我们说说,”其中?一人,将胡二姐拉了过来,“刚刚那个是?不是?你亲戚?” 周围的人纷纷竖起耳朵。 胡二姐想了想:“……是?我亲戚。” 纺织厂买布的份额只规定给?自家或者亲戚用,虽说这个规定早就被打破了,但胡二姐也不会傻到自曝。 “哎哟,你哪儿这么气派的亲戚,还开着小车。” “对啊对啊……” “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开路一个提东西,比我见过的资本?家大小姐还气派……” “胡说什么!” 胡二姐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 “总不能两个男人什么事不做,让女同志去吧,”她斜睨了说话的人一眼,朝方才拉住她的大姐调侃,“你家老韩在你干活的时候,光看着?” “他敢!看我削不削他就完了……” 说到最?后,办公室所有人都笑了。 胡二姐松了一口气,“不说了,我找厂长有点事。” “赶紧去,他刚回来……”就是?心情不太好。 大姐看着胡二姐急匆匆的背影,将后面那句话咽了回去。 纺织厂的厂长年纪不大,他姓黄,约莫三四十岁。长着一张国?字脸,看起来正气凛然。许是?操心四厂的前?途,他眉中?竟然生了一条深深的竖纹。 他刚刚去了商务部,结果并不理想。 若纺织四厂再寻不到出路,怕是?真的要被取缔了。他吸着烟,心里烦闷得很。 这时,胡二姐推门进来。 把黄厂长吓了一跳,正想骂人却听到她激动的声音。 “厂长,咱们四厂有救了!” …… “你确实是?这里?” 看着巍峨的院门,黄厂长陷入了沉思。 胡二姐的脑袋也有些发懵。 她迅速地回忆阮明芙昨天说的地址,确认再三这才开口。 “就是?这里。” 黄厂长沉默了一会,“……敲门吧。” 胡二姐应了,上前?轻敲了几声。 不一会儿,管九便出来了,“你们是??” 听着浓浓的港普,黄厂长的心也凉了半截。 胡二姐却与他不一样。 “你还记得我吗?”她看着管九,面露惊喜,“咱们昨天还见过的。” “我知道,你是?来送东西的吧,”管九热情地伸出手,“把东西给?我就行?了,我替你送过去。” 啊这…… 胡二姐抿了抿唇,“除了东西,我还有事想见阮同志,不知道她现在得不得空?” “那你们进来吧,”管九让开身体,“现在还早,阮同志还没醒。” 这话说的,黄厂长与胡二姐都有些尴尬。 自从听了胡二姐的话,又在办公室取证后,黄厂长那是?一刻也呆不了,恨不得立刻就见到阮明芙,还是?胡二姐好说歹说才把人给?劝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天还黑着黄厂长便敲上了胡二姐的门。 拿出手表一看,才刚五点。 胡二姐:“……” 她被黄厂长催生催死,到这边六点不好。好麻,人家现在还没醒。 要不是?这是?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