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神、意、联,巧妙地隐藏于琴韵之中,唯有知音难觅。 鹤澜渊并无打扰之意,认真聆听完整首琴音中蕴藏的奥义,直到对方摁住全部颤动的琴弦,方才在脑海中回味无穷。 摄政王道,“不知阁下邀请我至此,所为何事?” 端坐的曼曼叠叠的垂帘深处,隐约可见一抹玉色的人影,姿态娴雅如兰,气韵如松,声音清清泠泠堪比琴音。 缓慢说,“不好意思,我正是地下拍卖行的老板,只因前些日偶感风寒,委实不便与尊客见面,只能隔帘相望,饶是开罪了。” 鹤澜渊觉得他是个知礼仪的,应该是个温柔且善解人意的青年男子,不过他的琴音里隐藏了些许成分不明的东西,音乐是最直抒胸臆的灵泉,饮用的人最能体会究竟有没有毒。 鹤澜渊笑说,“无妨,反正我与老板您也只是见这一面而已,以后能不能再见第二次,大抵都是未知之数。” 白帘后的人也笑了,“看来贵客是位爽快人,那我也不再顾左言他,咱们直接谈重点。” “我想高价购买先生手里的那块血色古玉,不知贵客能否忍痛割爱呢?” 鹤澜渊倒是奇怪,“原本竞拍现场的货品,不该都是老板您亲自过目并挑选的吗?” 话是如此。 坐在古琴前的男子尴尬不失礼貌地求道,“起因是这样的,我的眼睛有疾。”语毕,将遮挡最近的垂帘升起四五扇。 鹤澜渊依稀能看见他的五官很漂亮,属于不阴不柔的那种很端正的模样,只可惜眼前用雪白的蕾丝遮着双眸,应该是位双目失明的病患。 鹤澜渊止手说,“不必,我大致能猜到老板你为何会错过这块血红古玉了。” “可是,这块玉于我来讲也是非常重要的。” 有了它,起码我孤身一人在这茫然的华国,也不会觉得自己像雨打的浮萍,无所依靠。 何况,这是本王的本命玉。 瞎子老板似乎拿定主意要得到这块玉,几乎是在下一秒说,“我的要求确实过分,但这世间原本便没有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东西,恳请贵客您认真考虑一下,假若您愿意将这块玉换给我,哪怕是将整座地下拍卖行抵给您也是可以的。” 鹤澜渊沉思了。 这块玉尚未变成现在的沁血玉之前,足够换一座城池有余,但是现在已经饱含了尸体腐朽的尸液,称为不详也是轻的。 鹤澜渊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即使这块本命玉于他来讲意义非凡,但是要养好这块玉更需要耗费精力物力。 倒不如换点实在的。 摄政王将殷红如血的本命玉在手掌心掂量了几下。 假装...... 本王丢了,一直没将它找回来亦可。 鹤澜渊说,“好吧,不过我开出的价位,希望老板最好也考虑清楚。” 萧致在水宫通道等待了几个小时,人都快冻僵了,才见鹤澜渊双手背后,踱着方步优哉游哉地摇过来。 讲实在的,萧致挺担心他一个傻乎乎的孕夫被人骗的,尤其鹤澜渊双手空着回来,之前拼命要竞拍的沁血玉没拿回来,大概猜到已经被骗得裤衩也没了。 连忙走过去要搀扶鹤澜渊。 鹤澜渊躲开他的碰触,轻声说,“你怎么没走?” 萧致才不愿说自己正担心他呢,他反倒好,见面第一句便不讨人喜欢。 不等解释。 鹤澜渊帮他解释,“怕我从后面溜走吗?” 萧致真想再他那光洁的额头上弹一下,最好留下一枚红印子。 鹤澜渊反笑道,颇有些得意说,“看,急眼了吧?嗯?” 从兜里摸出来一张价值5050000的支票,啪地一声粘在萧致的脸颊上。 “这下咱们之间两清,我鹤澜渊不亏欠你萧致一分一厘。” 鹤澜渊还完了原本就不该亏欠的债款,拍拍萧致发怔的身躯,轻哼一声,“五万块是算给你的利息钱,如果你觉得委屈还可以再添五万,连本带利今天都结清了,所以以后没事干不用再来找我,懂?” 见过过河拆桥的,没见过一边过河一边拆桥的。 萧致揣好支票,跟在某人屁股后面小跑,原本冻僵的肢体在震惊之下愈发瑟瑟发抖。 鹤澜渊被他追烦了,袖中的折扇滑出落入掌心,朝萧致迎面追过来的胸膛前轻轻一戳。 腕力顶得人寸步难行。 本王也该玩玩你了。 “好话不说二遍,还请萧公子多自重些。”当着萧致水汪汪的眼神攻势,直接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比渣攻还拔掉无情,利用完人就走。 这不科学! 萧致的头顶飘着五个大字。 这个受不科学!! 原著的主角受不但是个爱哭精,也是个小没用的,被三个坏男人玩得团团转的小笨蛋。 萧致寻思,我拿真心交给他,鹤小受怎么能用尿浇灌我 不对!是我还没玩够他呢,怎么搞得他很会玩我似的。 首先!! 萧致肯定,我肯定脑子不笨!! 那么。 萧致不笨的脑子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难道说,这个鹤小受也觉醒了?跟他一样?! 第25章 祁焰近一个月忙于公司的各类事物,基本上三十天中有一半的时间用在搭乘飞机去国外的分公司,另外十五天则亲自莅临了万超集团旗下承办的两次高定服装成衣秀,以及新一季珠宝箱包展开幕仪式。 鹤澜渊虽然是他不可或缺的一员,但他身边的其他行政秘书也都均分等闲之辈,据媒体流图,祁总携带着自己的188男秘书团从办公大楼一起下来时,堪称世界级的超模盛宴。 祁焰选人看两点,一是看才华,二是看脸和身段。 等他发现最近抛给鹤澜渊的工作量十分巨大的程度时,每天跟在身后形影不离的鹤秘反而大隐隐于市,突然就不怎么跟自己亲近了。 难道不打算继续挑起我的兴趣了? 祁焰签完厚厚一沓文件,手里攥起的钻石钢笔,五根匀长的手指转动一圈,与立在身旁待命的特助张斐然问,“最近鹤澜渊在忙些什么?” 张斐然说,“应该挺忙的,我刚才五次遇见他上厕所走得都特别着急,步履匆匆,连话也没时间跟我说。” 哦。 上班时间拼命上厕所那不是带薪拉屎? 总裁绝不轻易谈论屎尿屁,太降低逼格。 鹤澜渊确实一个小时上了三次厕所,并不是所谓的躲懒,相反祁焰将对萧致的怨气反向发泄给他,害得摄政王手里凭白多出许多工作。 上下几十个部门的关系要协调,人事变动要协调,会议时间冲突的要商榷、各大精品店管培与仓库货物对接等多种文件都需要整理归类。 做更多更复杂的活儿,与摄政王来讲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他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就很可怕。 尤其所谓的新生子宫膨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