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纷至沓来,淼淼心有所感,起身直奔窗前。入目所及,是两排步兵清理街道为后面人马腾出空间,没过一会儿,一行骑着骏马的人涌入眼底。 打头的男人生得分外高大,面容硬朗,嘴巴抿着,看着就不好靠近。淼淼目光从他的唇移向他的鼻梁,她的思绪有些跑偏,只怔怔地想,似乎以前听人说过,生有这样鼻梁的男人,那物会格外粗大,能叫女人欲生欲死。 淼淼下意识用手帕拂了拂额前并不存在的汗,然突如其来的一股狂风卷走了淼淼的帕子,淼淼于是大呼,“我的手帕!” 锦婳跟着着急,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欲寻手帕的下落。 无人得见的是,霍渊拽着马绳的手紧了紧,脸上也漫出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尴尬之色。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淼淼盯着霍渊目不转睛地瞧,霍渊自是知道,他本是好奇哪家小娘子这般胆大,岂料才抬头,先是被淼淼容颜之盛给惊的心里一跳,紧跟着,她的手帕竟被风卷到了自己胸口。 女儿家的贴身之物,如何能给男人沾染?可这大街上的,他也不好给她,只能自个儿先藏着,事后再寻机打探这是哪家女儿好物归原主。 “怎么会找不到呢?奴婢明明记得是从这块落下去的。” “好了锦婳,不必去找了。” “可是主子,那上面还绣了......” 淼淼打断锦婳,“你瞧现在下面人山人海的,还有找到的可能性吗?就算没被人捡到,只怕也是落到不知道那个旮沓里被糟蹋得脏兮兮了。” “可......” “我饿了,锦婳。难得出宫一趟,你可得带我好好逛逛这京城。” 锦婳见淼淼这般,只得收回心神,“是。” 用过午饭,淼淼在锦婳带领下逛了几家首饰铺子,恰好对面不远是家书店,淼淼起了兴致,率先走到里头一面挑书一面问店老板,“你们这儿最畅销的话本子是哪些啊?” “这本《战神》,还有这本《威武将军与俏寡妇》,唔,再加上《榜下捉婿》,姑娘要来哪个?” “都给我拿过来瞅瞅吧。” “哎,好嘞,姑娘稍等。” 没一会儿,店家便取来话本子递给淼淼,淼淼先拿起那本《威武将军与俏寡妇》,她随手一翻,恰好是俏寡妇勾引威武将军的情景。 淼淼看的入神之际,眼角余光扫到锦婳羞红的脸,不由打趣,“诶呀锦婳,你怎么还偷看呢?想看就光明正大地和你主子说嘛。” “主子!我,我那哪是......”偷看啊......你把页面摊的那么开,人家又视力好,怎么会看不到? 淼淼才不顾锦婳在想什么,她弹了下锦婳额头,手指着书里一段情节同锦婳说,“话本话本,你不要以为话本子就真的是异想天开随便写写都能火呢。” “这里头,可大有一番学问!” 锦婳无奈地看着淼淼,满脸写着“主子你尽管瞎掰,我信了就是我输”。 “呐你看,这里敢写寡妇追求男子,甚至最后还能真的俘获将军芳心同将军在一起。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锦婳敷衍地应和。 “说明我大梁朝开明,对女子的束缚要比前朝少很多!你个笨锦婳!”淼淼将话本子卷起猛地敲了下锦婳脑袋。 锦婳疼的“嘶”了一声,委屈道,“主子你说就说,咋还上手呢?” 淼淼又在架子上扫了一圈,“现下话本子里男主角多是将军,看来咱们将军深得民心啊。” 店老板笑道,“那是那是,将军何等风采,我等怎能不慕。” 淼淼也笑,仿若无意一般在挑选话本子时还夹带了几本史书经书。付了款,出门时见天色已经暗下来,不需锦婳催促,淼淼亦自觉地拉着她前往回宫之路。 二人走后不久,又一名男子迈入了书店,店家一见来人,立马热情地迎上前,“贺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您若是要取书托人传个话就好,我给您送去府上。” “闲来走走。” “哎,那也行,多走走对身体好。对了贺公子,您上次要的书已经到了,我现下拿给您?” 贺云州点了点头,“刚才那姑娘拿的几本书,也给我来份吧。” 店老板也不多问,十分爽快地就应承下来,“诶,好。” 等到书都拿在手里,贺云州翻了翻,发现在话本子里夹带的几本经史书籍,眉峰便是一挑。 是不小心买错了...... 还是,她原本想看的,就是这些? 018|17.想她?想肏她才对 入夜,月亮圆滑地从云层里溜出来,然而它周身自带的白色光晕,令它无论溜到何处,都能被人一眼瞧出。 天上的月儿在和云彩嬉戏,地下的宫殿也是满目喧哗,交杯碰盏声不断。 宴至中途,慕容煜忽而站起身冲元宏进谏,“陛下,将士们刚打完战,一路舟车劳顿,为显示吾等君上爱民如子,何不等将士们歇息几日后,再举行秋季围猎,这样,既休养了身体,又玩的畅快。” “秋围?”元宏拧眉,“围猎是大事,操办起来颇费时间,若现在开始准备,起码也得半月后才能成行。” “陛下无须担心,礼部早有准备,只等陛下下令,三日后便可开始。”慕容煜说着,又笑,“我大梁朝已经颓靡许久,不趁着此时大将军返朝军民同贺,那缠绵许久的丧气,又得何时才能消去?” 元宏自然知道慕容煜说得对,他也预备举办秋围,然而自己还没颁布旨意底下的人却已经替你做好,这种窝囊,直叫元宏憋屈得喘不上气。 “陛下觉得如何?” “便依摄政王的就是。” 慕容煜于是举杯痛饮,旋即大呼,“陛下宽厚,臣替将士们谢过陛下。” 阴险小贼!拿他的场地他的国库来施加恩情,好处全被他给得了!元宏咬牙切齿,愤愤举起酒樽回敬。 霍渊在旁看着二人打的这场机锋,有些不安,扯了扯慕容煜胳膊低声道,“你也太猖狂了,合该收敛些才是!” 慕容煜摇摇头,只是一杯杯地倒着酒。霍渊这才想起,今日其实是他亲族的忌日。多年前的今日,慕容煜满门惨死,只剩下他这一个独苗。 霍渊遂不再劝,只是叮嘱了慕容煜的属下,多照应他些。 戍时刚过,皇帝便打发宫人开始撤宴,朝臣们也三三两两地结群出宫。只有慕容煜,还停留在桌前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霍渊不解,正要问,却被慕容煜下属给劝走,“将军不必担忧,我们王爷在宫里自有落脚处,今日便不回府了。” “喻之?” 慕容煜摆摆手,“你走吧,路上小心些。” “那你?” 慕容煜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