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吵起来,简峋沉下脸,低声喝道:“别吵了!” 嘎。 两个人瞬间安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像极了无辜狐狐和无辜燕燕。 简峋眉头蹙起。 两人“哧溜”抓住对方的手,握了握,齐声道:“我们和好了!” 简峋眉头缓慢舒展开,“嗯。” “……” “……” 简峋转身收拾凌乱的屋子。 池琅脸上挂着笑,手却力道不减地跟她掰手腕,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记住,要不是你哥……” “你也给我记住,要不是我哥……我们没完。”简燕咬牙切齿地道。 “小燕。”简峋忽然道。 简燕一抖,连忙应道:“咋、咋了?” 简峋犹豫片刻,温声道:“那间屋是留给你的,你想什么时候回来住都可以,不要觉得不方便。” 简燕一愣,“啊,好。” 简燕顿了顿,扬起脸,扭扭巴巴地道:“其实……也不光是因为你们。我都这么大人了,总得学会独立,成天跟你们呆在一起,就跟小孩一样,所以想想,反正有房,还是回去住吧,离我工作室也近。” “小孩?”池琅嘲笑:“你不是吗?” 简燕拳头硬了。 简峋闻言松了口气,想了想,“也是,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简燕:“……嗯。” 简峋:“抱歉。” 简燕:“啊?” 池琅尾巴耷拉下来,知道是他男人替他道歉,不由得撇了撇嘴。 “我和池琅,在家难免会发生一些事。”简峋转头看她,眸光闪烁:“毕竟他是我爱人,要一起过日子的,所以……可以尽量体谅一下吗?” 简燕:“……” 池琅:“……” 简燕沉默了两秒,干巴巴地道:“行……吧。” 池琅大狐狸尾巴直接摇成了螺旋桨! 固然妯娌矛盾难解决都是屁话,还是要看夹在中间的男人给不给力! 他俩在那里小动作不断,周兰的大嗓门却在不远处响了起来,“来来来,这边,小朋友们,这边啊!” 一狐一燕好奇地探出脑袋,看到一队小学生在门口排排站,周兰特别喜欢小孩子,看到他们就想起自家振振,乐呵呵地从这个小脑袋瓜摸到那个小脑袋瓜。等他俩过去看热闹,一位老师模样的人正蹲在人群中间,挨个整理红领巾,叮嘱着等会儿要有礼貌,因为里面是抗美援朝的老兵爷爷。 方亚男也带着方胜男,帮忙整理红领巾。 池琅站在周兰旁边,好奇道:“这就是你说的那群小学生?” 周兰:“是啊,我们几个也没见过这场面,怕招待得不好,还是喊你们年轻人帮忙看看。” “客气了,您太客气了。”那位年轻男老师起身,不好意思地道:“是我们学校主动组织的红色活动。我们教导主任啊,打听到罗老爷子去年被列进抗美援朝相关战役的人员纪念名单里,这里也是他居住的旧址,就想让孩子们过来学习学习,了解一下当年的艰苦……真是打扰你们了。” “哪的话!”周兰笑道:“应该的,这些孩子们啊,多了解点老一辈的事是好事,忆苦思甜嘛。”她握拳,正色道:“少年人就是国家的未来,少年行则国家行。” 池琅挑起眉,顿觉微妙。 简燕看出他的疑惑,“周姨昨晚打电话求助,亚男帮她写的演讲稿。” 池琅:“……” 池琅憋笑憋得发抖,视线往院子里望。罗六今天收拾得整整齐齐,身上的军装被周兰熨得很平整,胸口别着纪念章,精神头很好,甚至笑眯了眼。而他四周围着一圈孩子,还有的好奇地打量着他一边空荡荡的裤管,“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呀?” 罗六想起过往的事,用沙哑的嗓子耐心道:“你说我的腿啊?” “嗯嗯!” “那是一个很久前的故事了,还记得爷爷说的吗,爷爷跟着大家去了朝鲜。那时候我才训练了一个月就上了战场,正在翻山的时候,前面一个炮弹下来……” “哇!” “啊呀!” 小孩子们听得连连惊叫,罗六越说越入神,将过往记忆娓娓道来。 池琅靠在墙边看了一会儿,摸了摸鼻尖,宽慰道:“挺好,终于不是成天就知道对着树说这些事了。” 学生们待到临近中午就得整队回去了,周兰原本还热情洋溢地准备留他们吃饭,老师连忙婉拒,说孩子们中午都有家长接,不麻烦了,周兰这才讪讪地作罢。 池琅揽住周兰,连忙稳住这老热心的大姨,“我要是小孩子,巴不得赶快放学对吧?谁还要留着吃饭啊。” 周兰点点头,“也是。” 池琅搓了搓两根手指,觍着脸,“您请他们不如请我,我一个人,不占地儿,就吃一勺。” “还跟你姨装穷?”周兰笑骂:“你差这点钱吗,J.CL这段时间大卖我能不知道?” 池琅:“……哎!” 池琅:“对了,吴杨叔呢?” 周兰:“看这里没啥要帮忙的,回他屋里捣鼓木头去了。” 池琅一愣:“该不是在弄我那牌子吧?” 周兰没好气地睨他:“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成天刨得木屑直飞!” 池琅忽得起了兴致,丢下简燕陪小学生们玩,屁颠屁颠地溜进吴杨叔屋里。 一进门,简峋和吴杨背对着他,似乎在研究什么东西。 池琅抻头一看,“叔,是不是刻我那‘死爱钱’来着” [视财如命] “……” 池琅不高兴了,池琅要闹了! 池琅指着设计纸样,瞪圆眼:“我的‘死爱钱’呢!这是要挂在我办公室的,你们怎么随便就改了?” 这还是他在住院时大脑兴风作浪想出来的,现在说改就改,还给不给他池总面子了?! “好歹挂在办公室的,你周姨说带‘死’字不吉利,让我换一个。”吴杨叔乐呵呵地道:“这不还没做嘛,还在确定,得你同意了才做。” 这样一想,池琅心里舒坦了,“那……也行吧。视财如命听起来确实雅些。” 简峋却盯着纸样没出声,池琅问:“咋了?” 简峋思忖道:“这个放在办公室还是不太雅,万一有客户来……” 池琅:“……” 池琅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本身也就是一时兴起,折腾了吴杨好大一圈,现在打退堂鼓多丢人啊,“要不……换一个?前程似锦?宁静致远?” “不用。”简峋:“改一个字就行了。” 池琅:“哪个?” 只见简峋用笔划了“视”,改成了“伺”。 [伺财如命]。 池琅眼睛一亮,“哎,这个有意思!说说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