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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德民不敢耽误,这就告别了两人回华宵阁待命去了,韩不悔不紧不慢地品着茶,并没有因解袭洪盯着他打量而感到拘谨无礼,还大方坐正,让她看得更加明白
“付先生信中提及这位术士很是神通,那么,您是要贫道要了这位的性命还是慈悲只是将您心中不解问个明白即可?”解袭洪之所以盯着此人瞧看发愣,是因为她想起了母亲曾经同她说起过,吊八的眼睛浓眉勾鼻是副精明嘴脸,而自己的太公就是如此,他曾是岭南的官盐商,解刘氏家中曾也是富足的院落之户
她涂抹得娇艳香甜的红唇却笑出了苦涩,这一问她其实已经思索了一夜,可就在打定主意的前一刻,她却又总因为法兰西的旧日心软在了那片曾经两人定情的种种,向来从容的她今日竟在这个刚有三言两语的陌生男人面前垂下了泪
“不能留的,我虽不知他门派是何,可他过往为人却见了不少,当真是报应不爽,自己都是逃命出来的,哪能还不狠心!”她这句话在容管事耳中听得不顺,这就行了福礼到韩不悔面前告知他要问出肖苇的话,也不能让他活着出了星罗洞,事成之后不仅是心中许诺的三百大洋与送他返回庐州的船票与汽笛火车的票,还会额外再添三百予他,只是解袭洪必须毫发无损地坐上洋车
韩不悔垂眼玩弄着左手那枚青玉纯粹的扳指,笑得有些无礼
“看来这位道友是解当家的情郎啊!得是多大的仇怨让女子能生出了这等谋害的心思呢?贫道更想知晓了,若此人真的狠毒该死,那么定然不会手软,毕竟您是东家;但若您是妇人心肠的求不得,那么请恕贫道修行浅薄,做不得这等谋害道门中人的事!”
说罢他脸色一沉,这就起身要去取回自己的官皮箱与洋大氅,好在解袭洪亲自赔礼劝人,口舌上精炼且无赘言,别人得说上三五刻时的话被她两刻就详尽了,倒是韩不悔的脸色比着这个困于情字难断的女子更是沉重起来,他本以为就是个富贵闲人学着点小术法的,不曾想其中竟有让自己细想着后背生寒的细小
“若是韩道长执意离开,我这就让人好生送客,钱票不会不作数;若是您有可怜我这个单薄无力,又得担忧家族买卖被自己牵连的女人,那法金我愿意供养伍佰大票!”她话才刚落,只见原先退出门外的荣管事竟然很是失仪地惶恐来报,是肖苇进了洞门
韩不悔听完之后放下手中皮箱,这就让解袭洪按着她所部署的准备起来,从自己衣袋之中掏出了一张辰砂而书,法印三盖的黄符往着解袭洪手里塞,又凑近耳旁叮嘱她几句
“解当家一介女流能从如此凶险的术士身旁脱身贫道很是佩服,这人术法很是古怪,即便不能替天行道,贫道也会保全解当家安然脱身”说罢这就随着一个跟在解袭洪身旁的女婢从这书斋的后门匆匆去了,解袭洪难得慌神在脸,将那符纸往手里一捏,这就打理着自己的仪容往花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