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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徽见贺钊文醒了,又朝他笑,问他中午想吃什么,让自己妈妈做。
贺钊文什么都不想吃,但一觉睡过去终于清醒了几分。
他看着魏子徽,想问他在和谁说话?和自己,还是渔舟?
他甚至明白了魏子徽的家里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这般殷勤,会完全不阻挠魏子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或许是阻挠过的吧。
有人在自己出现之前就已经替自己挡了风雨。
贺钊文甚至仿佛看到了一个和自己背影差不多的大男孩,挡在魏子徽的身前,和他一起面对着歇斯底里的父母。
两个人通通被赶出了家门,和家里冷战了许久,从少年人摸爬滚打渐渐熬到了快三十岁的时候,和父母的关系才重新有所缓和。
而自己见到的魏子徽的父母,是已经将企图自杀的儿子从生死边缘上拉回来了一次又一次的两个中年人,他们并非对自己感到满意,无论魏子徽带回家去的是一个人还是一条狗,他们都不会有意见。
所以我到底算什么呢?某个人的替代品?
我本可能成为别人的独一无二,和一个非我不可的人相伴一生,或者和一个不怎么爱我的人在一起,但他绝对不能爱着别人。
贺钊文接受不了自己的爱人透过另一个人的剪影注视着自己。
或许,这段关系也是时候走到尽头了。
第六章
贺钊文没有当场发作,甚至可以说他忍耐了许久,直到他们两个从魏子徽的家离开乘坐高铁回到自己家后,他才朝魏子徽开了口。
或许这就是成年人的悲哀,需要顾及太多东西,没办法像孩提时代那样可以不管场合、无所顾忌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贺钊文话落后,魏子徽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片刻,又突然笑出声来:“文文,你别闹呀。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我叫贺钊文,不是文文。”
见魏子徽不回自己的话,贺钊文拉开冰箱柜子,拿出了一听雪花啤酒,两个人都很安静,令易拉罐打开的声音更加明显响亮。
他坐在沙发上,把啤酒倒进玻璃杯里,晃了晃酒杯:“需要我给你提醒吗?大傻子。”
大傻子是渔舟对魏子徽的昵称,他以前总是一半调侃一半宠溺地叫他。
魏子徽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躬下.身来,语气有点虚:“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