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后走在通往化妆室的长廊里,谁也没有选择打破沉默。
卸妆,梳发,摘掉小腿的绷带。
许嘉活动着酸痛的肩膀,听见姜珊问:“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嘉一怔,险些碰掉手边的眉笔。
姜珊扯高唇角,呵呵地讪笑着,右臂撑住化妆镜,身体朝后仰:“啊,想起来了,那天我在天台见到的人,就是你吧。”
许嘉收拾好行李,将包带跨上肩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姜珊歪头,慢悠悠地说:“没有人告诉过你吗,趁人之危的行为真的差劲诶。”打量着她洗得泛白的包,嗤笑,“或许有些人就是没家教吧。”
“那你呢?”
许嘉看向她,“你抢走我的角色,又买通在场的观众,你又有什么家教。”
哗啦—!
姜珊将手包扔在地上,里面的口红、眉膏、手表,稀落落地散了满地:“这就是我的家、教。”左掌往右臂上一搭,摊手,“我劝你早些离开邵宴清,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许嘉看向碎掉的化妆品,红夹杂着灰又与蓝融为一体。握住玫瑰花的手放松,她一步步地走向姜珊,问:“你要想讨回邵宴清的心吗。”
姜珊恶狠狠地喊:“关你什么事!”
“既然你好心给我建议,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许嘉侧目看向她,缓慢而清晰地说,“邵宴清不喜欢过度张扬的女人。”
姜珊愣住。
许嘉笑,将玫瑰放在她的面前:“但如果你好好地养花,或许邵宴清能改变心意。”再没看让她,快步走出房间。
门关闭的那刻,屋内传来滔天的骂声,继而是东西落地的响。
姜珊俨然是气疯了,再不顾及什么脸面,尽情地肆意地抒发着怒火。
许嘉有些累,只想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觉。
她起初的确因邵宴清的来到而高兴,此刻却只剩下疲惫了。如果没有利益冲突,许嘉不想和姜珊成为敌人,她们都是芭蕾舞的热爱者,本应该在舞台绽放青春。
许嘉走出平台,垂眼就看见邵宴清的车,握住包带的手指蜷缩。她犹豫着放慢脚步,后悔不应一气之下将花丢给姜珊。
该如何解释才好......
许嘉思考着,忽听见身后有人喊:“嘉嘉姐!”
风吹过,两侧的梧桐树叶随及晃动。
邵宴清以右手抵住鬓角,身体偏向车门,思索着许嘉临别时的表情,敲点膝盖的手指忽而顿住:“哈......”垂眼,像是自嘲地笑,“我原来是被利用了啊。”
刘科问:“许小姐还没有出来,需要催一下她吗。”
邵宴清:“不用。”侧目望向窗外,凤眸微眯,“再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