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业三年,好多同学都没联系了。 “也没什么好的,就那样。”王文嫣偏过头,眯起眼睛看着她:“那你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那个未婚夫呢?” 苏慧:“他有工作,先回去了。” 王文嫣:“有工作,所以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 苏慧解释:“不是,是我自己觉得回去没事做也是无聊,想留下再坐坐——” 王文嫣:“啧啧,一个男人带自己未婚妻出门旅游不仅让未婚妻觉得无聊,甚至把人独自留在外头,听起来怎么这么能呢?”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苏慧想说话,可惜一张嘴又被王文嫣慢悠悠抢了过去:“姐妹,你这未婚夫真挺有意思的。” 她捻着指尖,大红色指甲油鲜亮得晃眼:“别误会哦,我也是单纯好奇问一下,你究竟是看上了他哪儿了呢?” 虞了守着水财吃饭吃到一半,看见陆邀拿着个梅花改刀从楼上下来去了厅堂,不由自主就想跟过去看看。 不过下一秒忽然犹豫了起来。 大意!差点儿又黏上去了。 他纠结地咬了咬后槽牙,低头摸摸水财脑袋:“奇怪,水财,你老大怎么像朵花儿一样,害我这只蜜蜂看见了就想往上凑。” “哎,你说他会不会其实也被我黏得有点儿烦了,但是因为脾气太好,所以才一直忍着没说?” “我们陆老板真惨,果然人善被人欺,要不今天换我忍忍,让他清净清净?” 半分钟后。 “……算了,能忍者多劳。” 他最后呼噜一把狗头,兴高采烈跑进厅堂,扒在柜台往里看:“陆老板,忙什么呢?” 第34章 “抽屉把手松了。”陆邀把凳子推到一边,蹲在柜台后面忙活。 柜台面上放着算盘,虞了手痒痒,把算珠拨弄得吧嗒响:“你连这个都会?” 陆邀:“这个比修锁更简单。” 虞了盯着看了会儿,突发奇想:“诶,陆邀,你以前在部队是什么兵种?” 陆邀手上动作一顿,语焉不详:“问这个做什么?” 虞了感慨:“你太全能了,像你这么能得兵哥哥,哪个兵种才能训练出来?” 陆邀笑了笑:“这些只是日常生活必须用到的技能,所有的军人都会,这和兵种无关。” 虞了:“是吗,那你当了几年兵?” 陆邀:“七年。” 虞了:“这么久?” 陆邀:“不算久。” 虞了:“那后来为什么退役了?” 陆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将拆下来的旧把手放在柜台:“扔一下垃圾桶。” 垃圾桶就在柜台右侧,虞了手指尖一戳,它就以高台跳水的姿势直线砸了进去。 旁边矮几上放的是路爷爷的竹筐,里面已经卖空了,这一波小松的功劳最大,几乎都是他每天捧了竹编在冰粉摊上努力推销。 虞了想问卖完了还要不要添,巧的是路钦正好过来,带着新一筐样式各异的手工小玩意儿。 陆邀在看到东西时第一句话:“是你爷爷编的?” “不是。”路钦挠挠头:“我编的,不如我爷爷编得好看,主要是我奶奶这两天有点感冒了,身上不舒服,也不愿意去院子里吹风,我爷爷只能寸步不离守在床边照顾她。” 其实路爷爷年纪也大了,这种陪床照顾的活儿本应该落在路钦身上,可是架不住路奶奶离不开路爷爷,一刻见不着人就要急着找。 陆邀多问了一嘴:“感冒还是中暑?” “感冒。”路钦很确定:“应该是风热,不过放心吧,除了一点头晕咳嗽,没什么其他的病状了。” 人老到一定年纪,最怕的就是生病和摔跤,一个不留神就会出大问题,到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陆邀不放心,路钦走时,他带着虞了一起过去看望。 老式的民居木楼内部结构都差不多,和陆邀的一客栈一样,也是要经过院子才能上楼。 虞了和陆邀跟着路钦上楼去到老人所在的房间,里面东西不多,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靠着街道的窗户都开着在透气。 床是老式有踏板的木床,罩着白色蚊帐,和房间里其他物件摆设一样透着一股独特的年代感。 路奶奶躺在床上轻轻阖着双眼,路爷爷坐在床边的小凳上陪着,枯槁的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陆邀走到床边,低声:“路爷爷。” 路爷爷在打盹,听见声睁开眼睛:“哎,小陆来啦。” 说完才想到什么,回头找路钦,不赞同道:“阿钦,怎么把你陆哥带上来了,你奶奶还病着,别让大家过了病气。” “没事,是我听说路奶奶病了,特意过来看看。”陆邀握了握虞了的手,示意他留在原地,自己走上前:“确定是感冒吗?” 路爷爷:“对,感冒,时不时就要咳嗽,人也有点昏昏沉沉的。” 陆邀俯身观察着路奶奶的脸色:“有发烧吗?” 路钦摇摇头:“没有。” 路爷爷纠正:“有过一阵的,昨晚半夜我看时有些低烧,不过早上就好了。” 陆邀寻思两秒,直起身:“我的建议还是去医院看看,做个检查——” “我不去。”医院两个字仿佛触及到了路奶奶敏感的听觉神经,她睁开眼睛握紧了路爷爷:“不去,阿溪,不去医院。” “好好好。”路爷爷赶忙安抚:“不去不去,不去医院。” 路奶奶睁眼看着路爷爷,被哄了许久,才缓慢再次阖上双眼。 陆邀转身出去之前给路钦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跟着他们离开房间来到走廊。 “怎么了陆哥?” 路钦从陆邀刚刚建议他们去医院起心就悬着:“我奶奶难道不是感冒吗?” “我不是医生,我也不清楚。”路钦说:“只是老人家在病痛时需要比寻常人更注意一点,他们抵抗力弱,稍不注意就会引起并发症。” 路钦也很愁:“可是我奶奶她不肯去医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害怕医院,连听都不能听。” “先不急。”陆邀说:“再观察一晚,等过了今晚再看看情况。” 路钦苦着脸点点头,除了这样,他也没别的办法了。 “谢谢你们来看我奶奶,耽误你们时间了。” “没事,应该的。” 从路钦家出来,憋了一路的虞了才敢问:“路奶奶情况是不是有点严重?” 陆邀:“不确定,但是从反复发烧没有好转的情况,以及脸色和精神状态来看,我觉得可能不是感冒这么简单。” 虞了听得心中惴惴,山上环境好,但是交通和基础设施也是个硬伤。 “别想太多。”陆邀见不得他垮着脸,捏捏他脸颊:“也很有可能是我判断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