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给江言清倒热水。 江言清站在病房前望着他们曾经互通信息的窗台,没有接。 徐庭旭强行拉住他的手。 江言清的手冰得很,徐庭旭想握紧他的手,给予他温暖,被江言清狠狠甩开。 一同被甩开的还有江言清完全没注意的热水。 徐庭旭拯救得及时,全数烫在了徐庭旭手上。 徐庭旭不放心,他的第一反应是检查江言清的手有没有烫伤,“你没事吧?” 回答徐庭旭的是江言清强行扯回自己的手, 他低头注视着徐庭旭的手延伸至手腕,一片红,却始终问他,“有没有事?” 见江言清不说话,徐庭旭很着急以为江言清还是烫伤了。 他匆匆出了病房,回来带了一堆治疗烫伤的药,完全没理会他自己手上的伤。 倾刻间,江言清崩溃了。 大颗大颗泪落在他脸上,滴在地面。 徐庭旭心疼死了,他对着江言清的手吹着,用最温柔的语气轻哄:“不疼了不疼了,我们言言不疼了。” 江言清猛然僵住,曾经梦里有个人轻声哄着他,和徐庭旭现在对他说得话一模一样,他一直都认为那是梦,原来真的曾有个人紧密地抱住他,给予他所有力量。 但这个人为什么是徐庭旭? 泪意越发汹涌,徐庭旭慌乱无措。 他想抱住江言清,也的确那么做了,他怕江言清推开他,而江言清哭得喘不上气,什么也不顾及。 他和江言清分别了快六年,这个拥抱徐庭旭等了快六年。 “对不起,对不起。” 徐庭旭说了很多句对不起,好像把前世今生的抱歉全都说给江言清听,也没能阻挡江言清继续落泪。 哭到最后,江言清靠在徐庭旭的肩上睡着了,徐庭旭动都不敢动。 ??第二天醒来,江言清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厚厚的,脚上多了三个还热着的热水袋,热得他出汗。 他一动,靠在他床边凳子上的徐庭旭立刻醒了。 四目相对,江言清坐起身,面无表情地指着门,“你出去。” 徐庭旭看了眼江言清的手,点头,“我马上走,你先别急着从疗养院离开,我保证在你离开疗养院之前,都见不到我。” 说完,站直身往前走。 江言清从床头柜上随便拿了一剂治烫伤的软膏,丢了过去。 在徐庭旭回头前,重新躺回病床上。 徐庭旭捡起软膏,看了眼江言清,捏着手掌心走了。 床上的江言清呆呆望着天花板,直到无聊他开始翻阅着他和X的曾经相互发的信息,越翻眼中雾气越多。 他不明白,彻底离开了徐庭旭为什么还能再次喜欢上徐庭旭?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他这样好的人,只有徐庭旭? 他不明白,为什么徐庭旭从前不像X这样对待他? 手机界面停留在删除好友按钮,手指徘徊着,迟迟没有按下去。 在他最难受的时候,徐庭旭用另外一个身份陪着他,但徐庭旭也曾狠狠伤过他。 江言清关掉了手机,闷在被子里。 下午,茉莉收到徐庭旭的信息,亲自过来接江言清。 她支支吾吾地把一切都说给江言清听,“他从很早以前开始给你做东西吃,比所有人了解你的喜好,也帮助过你的事业,他知道你周围发生的所有事,只要你需要,他都能为你解决。” 如果徐庭旭以前不那么混账,是最出色的男友,他仿佛是潘多拉魔盒,能为你做任何的事,不求回报没有怨言。 但没有如果。 茉莉穿得厚厚的,旁边站着她老公,“反正你实在烦他,我就告诉他别再看着你了,我保证绝对不让他靠近你。”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成吗?” 因为徐庭旭,江言清身边所有的朋友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 江言清难过地道:“你能带我离开吗?” 茉莉马上点头,指挥着他老公把江言清的行李扛下去。 看见角落处堆积了许多已经干枯了的花,茉莉老公问,“这些还要吗?” 他问的时候,徐庭旭就在病房门口。 江言清出神地望着他最喜欢的花,强行转移注意力,“不要了。” 茉莉老公抱着一堆花路过徐庭旭,把曾经江言清每日期待过的,徐庭旭辛苦包装整理好的,他们最爱的白刺玫,丢在了臭哄哄的垃圾桶里。 江言清最后望了眼这间他呆了大半年的病房,关上了门。 临走前,江言清收到了一条消息。 X:初四的约,我想你不会来了,所以我提前告诉你答案。你好江言清,我叫徐庭旭,很高兴认识,我永远是你的X。 茉莉正说着她的宝宝,忽而发现江言清哭了,哭得很伤心,慌忙问:“言清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江言清转过身紧紧抱着茉莉,泣不成声。 初四时,徐庭旭还是去了疗养院的天台,赴了一场江言清不可能回来的约。 他抱着精心挑选的白刺玫,从早晨六点坐到午夜十二点,从白天等到黑夜。 他知道江言清不会来,因为他不是江言清心目中的X,永远也不会是,但他只想准时赴约,他不想答应江言清的事兑现不了承诺。 疗养院天台的风很大,吹得人头皮发麻,徐庭旭手里提着外套。 他想江言清万一来了,有个能遮挡大风的衣服也是好的,又想幸好江言清没有来,否则这样的风有衣服他也受不了。 凌晨一点,徐庭旭下了楼,躺在江言清睡过的病床上,抱着被子,像是他抱着江言清。 他想,他以后应该再也看不见江言清了。 回去后的江言清被朋友们补过了一个年夜饭,他看着和寻常无异样,该吃吃该喝喝仿佛不曾受到徐庭旭的影响。 茉莉的孩子很可爱是个胖乎乎的男孩,陆谊也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过得不好只是很想他。 有时候江言清会忘记自己是不是在疗养院呆过,那些暗无天日被药物折磨的日子,那些收到过惊喜爱恋的瞬间,离他越来越遥远。 没有人在提起过去的事。 茉莉他们把“徐庭旭”这个名字重新划分为禁区,甚至“X”也列为禁区名单。 一切看似平淡,但茉莉注意到,江言清时常走神发呆。 她不敢往徐庭旭的方向去想,甚至不敢再去联系徐庭旭,生怕江言清不高兴,她也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邓普斯打电话告诉江言清,他的病彻底好了,未来只需定期体检,前期还是得吃点保养的药,后续可以断了。 这算是可以庆祝的喜事,江言清也只是如负释重地松了口气,感谢医生,挂断了电话。 茉莉的孩子即将满月,她老公隆重的举行满月酒,把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