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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1 / 1)

冷落二哥的,只是庭哥脸薄,今日受骂,我担心他将来不肯读书,所以多哄了他一会儿。” 赵敛自知理亏,干脆盘膝坐地,伏着背、埋着脸,闻满面的青草香。 谢承瑢也随着他坐下,靠在他耳边说:“二哥就不同了,我知道二哥不拘小节,气量也大,就算我暂时忽视了二哥,二哥也不会不高兴。对不对?” 赵敛“哼”了一声:“所以你是在哄我了?” “是,我知道你不开心了,所以就来找你了。” 赵敛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但还得别扭一会儿,不然没面子。他说:“你不会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也不算,我来替我阿姐喂马。”谢承瑢诚实说。 赵敛一下被泼了冷水,本来还挺高兴的,这下又不爽了。他低头,闭眼屏气,不说话。 谢承瑢以为他好了,也不说话了。 马场的草高了,俯首时,草尖恰好能戳到鼻子。 赵敛觉得痒,所以抬头望天,顺势用余光看谢承瑢。他看见谢承瑢在发呆,不知道是不是不耐烦了。 “谢小官人?” “怎么了?” 赵敛郁闷说:“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了?” 谢承瑢叹了一口气:“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赵敛把小草也搓成条,搓完了,就倒在谢承瑢身上,压得谢承瑢惊呼:“二哥!” “你还记得三月里,你来看我的时候,我问你的话吗?” 谢承瑢吃重,背过身,恰好承了赵敛的背。他费劲地抬起头,问:“你问的哪句?” 赵敛故意再往下压,枕着谢承瑢的后颈,咬牙切齿说:“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能不能来找我,看鱼!” 谢承瑢觉得痒,躲几遍不得,只好笑说:“我现在就有空。” “现在有空,前些日子就没空?没空还和程庭颐吃鱼去,你怎么不想着找我去吃的?醉仙楼的鱼好吃吗?” 谢承瑢没想到赵敛这么好气,还在因为这些小事吃醋,就逗他:“好吃。二哥跟我去吃鱼吧,怎么样?” “你跟别人先去了,我就不想再去。” 谢承瑢背后忽轻,转眼,赵敛又伸手臂揽过他的肩,挨着问:“你送我刀,也送给他什么了吗?重要且宝贵的东西,是不是也给他送过?” 谢承瑢望着赵敛的下巴尖儿,问:“我要是送了,你怎么样?” 赵敛压下谢承瑢的后颈,二人一同摔在草地上。 土地很软,但草很扎人。侧躺在草地上,只觉得锐利的草尖非常戳肤,瘙痒却躲不得。谢承瑢欲要起身,抬眸,又对上赵敛深深的眼。 “你要是也送给他了,那我就把刀还给你。我这人蛮狠又霸道,只想要独一无二的东西,别人有了,我就不稀得再有。” 谢承瑢望赵敛委屈不甘的脸,不忍心再欺负了,故而诚实说:“我只有那一样宝贝的东西,就送给了你。我都这么说了,你还吃醋吗?” 赵敛跟谢承瑢对视了有许久,直到天边的彩云散去,昏暝降临,看不太清人眼了,才稍稍停滞。他从谢承瑢身边起来,对着天边的云看,说:“我吃鱼爱放醋,吃面也爱放醋,我一天要吃好几碗醋。” “别吃醋了,我带你吃鱼去怎么样?” “就你和我?” “就你和我。” 赵敛高兴了,从草地上爬起来,随意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碎草,说:“那我就好了。” *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崇政殿内烛火通明,一本本札子高摞,挡住案前李祐寅的身影。 春尽室暖,朱怀颂坐于官家侧,与他一同批阅奏疏。 太后如今五十有五,因这十几年听政,日夜操劳,难免白发横生,略显老态。但她是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恐怕头发花白了也不肯丢权吧。 母子二人皆静默,唯留笔纸之声。李祐寅翻过一本札子,为御史中丞杨荀所书,疏上所言二事:一为近日朝廷所议“西征”之事,杨中丞仍坚持殿上所言,“不征”观点;其二,便提到当今朝堂之格局,“太后摄政,天子坐观”一事。 看到几行,李祐寅悄声掩过奏疏,往朱怀颂处望了一眼。 奏疏所言:如今陛下登基十余载,大周已是风调雨顺、海晏河清。于情于理,国权之事,应交还与陛下。古有皇太后垂帘,只对少主,而今陛下入廿,已非古法之云。皇太后是否有效仿武氏之心,易主天下? 又言:李周之江山,非朱治天下。 看罢,李祐寅合上奏疏,轻声道:“好一个恣睢臣。” 朱怀颂抬起眸,问道:“官家在说谁?” “臣在说杨中丞。”李祐寅笑道,“方才臣读了他的札子,娘娘知道他写了什么么?” 相视片刻,李祐寅才道:“他说,‘太后摄政,天子坐观’,还说大周姓李,不姓朱。我笑他思虑过甚,又以小人心度君子腹。娘娘对大周亲力亲为,可谓是竭尽苦心,又怎会以武氏自比。” 朱怀颂听毕,低头将手中奏疏看罢,才又说:“杨中丞一向是直言进谏,其出发点也是向着大周,并非恣睢。” “臣只是怕娘娘多心,如今明堂之上有此议论,实则诛心。臣不愿因朝堂之事,伤了与娘娘的母子情分。”李祐寅放下奏疏,起身向朱怀颂行礼,“儿子年少,对于国事还不甚透彻,还是望娘娘辅佐臣。至于此类流言蜚语,臣一定痛斥,望娘娘不要恼。” “官家无需多虑。”朱怀颂微笑,拿过下一本札子,眼中映着署名,正是太尉赵仕谋。她欲要翻开,瞥眼又见李祐寅批阅模样,认真刻苦,不觉眉梢一颤。 ** 朱怀颂看完奏疏,乘车辇回秋实阁。 内侍许知愚行于侧,瞧见太后沉眉肃目,似是不悦,于是道:“娘娘,臣已命人制了些甜羹,等回到阁中用些吧。” “不吃了。”朱怀颂撑额,望狭长宫巷沉思,道,“这几日睡不安稳,寻些淡雅香料来,倒比甜羹好用。” “是。” 又行几步,忽闻一声猫叫。还未等宫人反应,便有一只黑猫从宫墙跃下,窜进步辇。立刻有侍儿惊呼,车辇也摇晃起来。朱怀颂一震:“怎么回事?” 一时慌乱,许知愚轻喊停辇,便来查看原因。有内侍抓到黑猫,摁在太后面前:“回娘娘,是一只猫。” 朱怀颂撑着扶手,头脑转转的回不过神来。 她听许知愚痛骂失仪侍儿,挥手道:“不要骂了,夜里深,她胆小也是正常的,不要计较。”又看那只惊魂的猫,皮毛油光水滑,应是有人饲养。便问:“可认得是谁的猫么?” 许知愚道:“臣记得皇后殿下有猫。” “皇后?”朱怀颂轻皱眉,随即舒展开来,“罢了,一只猫而已。” “这只猫冲撞了娘娘,要不要臣将它剥了,以示惩戒?” 朱怀颂不喜杀生,更不愿行此残忍之事,怜惜道:“可怜猫儿,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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