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看?” “指环好看,你也好看。” 谢承瑢坐回桌子边吃了几口鱼,他看赵敛还不过来,就催促他:“快过来吃饭。” 赵敛傻了吧唧地过来吃饭,一边吃一边说:“那咱们这就说好了啊,定了情了,就不能再反悔了。” “我不反悔,谁说我要反悔了?” “哼,我得提前说好了。我还有个大礼给你,你得跟我去看。”赵敛说。 “什么大礼?” “等你吃完饭,我就告诉你。” 谢承瑢懒得猜,他把饭吃完了,又被赵敛拽着出门。 今晚月色朦胧,比往日都暧昧。谢承瑢盯着满地的月色,忽然像是喝醉了,什么都想不清了。 他被赵敛拖上马车,马车的车轮咕噜地到外城去,远离了内城喧嚣。 谢承瑢掀开车帘,远远望了一眼身后朱雀桥的灯,问:“去哪儿?” “去我们家。” “你家不是在东门大街么?” 车外瑶前笑道:“二哥有很多宅子,东门大街只算一处。” 谢承瑢了然:“哦,那人家说的,二郎家里有千亩良田,是真的么?” 赵敛装糊涂说:“什么千亩良田,我哪有这么多田。我全身家当都在你面前了,一人、一心,一指环而已。” “胡说八道,哄人开心。” 赵敛软在他身上:“好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啊,我会一辈子都喜欢你的。” “你没有骨头吗?不要倚着我。” 谢承瑢要挪开赵敛的脑子,但赵敛脑子上跟糊了浆糊一样,挪不开。他没办法了,就摸了几遍赵敛的耳垂。 “你喜不喜欢我啊?”赵敛问。 谢承瑢故意说:“不喜欢。” “收了我的指环,你反而反悔了?”赵敛恼了,“再这样,我就不跟你说话了。” 谢承瑢弯着眼睛看他:“一会儿去哪?” “去个好地方啊。”赵敛把刚刚闹别扭的事情都忘了,他继续枕在谢承瑢肩上,“昭昭,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闹了一路,总算是到了赵敛口中的另一个“家”。 谢承瑢抬头看,那门匾分明写着:韶园。他忍不住调侃:“韶园,你确实是挺韶[2]的。” “哪韶了?一点都不韶。这园子是我娘留给我的,要我以后成亲用。现在好了,良人也找到了,这园子也有用处了。送给你,怎么样?” “送给我?” “送给你,送给我的好官人。” 谢承瑢吓死了,在珗州买一座这样漂亮的园子得要多少钱?很多官人做官做一辈子都买不起这样一个园子。他不敢收,也不敢信:“你?把园子送给我?” “我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东西么?”赵敛拉着谢承瑢进去,“我先带你转转,你肯定会喜欢的。” 赵敛整个人精力十足,一丁点都不像赶了半月路的人,路也走得飞快。 先到鱼池边,走到弯弯的石桥上,谢承瑢望见满池子的红鱼,眼又花了:“这么多鱼!” “以前你到我家玩,不是最喜欢我家的鱼吗?现在我买回来了,就养在里面,你天天看。”赵敛得意地说,“这里有两百多条鱼,你要喜欢,我再给你弄来。” “两百多条?就算我一天看一条,两百多条也得看大半年了。” 赵敛更得意了:“除了鱼,还有柳树,先前你不是和程苑和在树底下说话么,现在好了,我可以每天都在树底下跟你说话,不用嫉妒别人了。” “你气量真小,我一跟别人说话,你就气个半天。”谢承瑢搂住赵敛,“那我以后每天都要跟别人说话,你气不气?” “现在我不气了,因为我放心你。”赵敛亲谢承瑢的嘴角,谄媚地说,“你喜欢吗?这个园子,你喜欢吗?” 谢承瑢说:“还行。” “什么还行!”赵敛就非要谢承瑢说喜欢,他跟谢承瑢撒娇了很久,“你喜不喜欢啊?你快告诉我。” 谢承瑢无奈道:“非得说喜欢?” “你得告诉我,我才能知道你的心思。”赵敛正经地说。 谢承瑢看着满池子的鱼,还有池边随风飘的柳条。他觉得真好看,光这一个角都已经好看得不得了了。他有些出神,连赵敛嘬他脸颊他都没骂。出完了神,他又叹气说:“二哥,这算不算是我的家呢?” “怎么不算?为什么不算?” “不是有宅子就算是有家的,二哥。” 赵敛想了一会儿,说:“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你的家。昭昭,我想我能给你的,不止是一个宅子。” 谢承瑢转头看赵敛的眼睛,他觉得赵敛的眼睛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好看。赵敛说这里是他的家,那就是他的家,又或者说,将来只要有赵敛在的地方都算是他的家了。 “二哥。”谢承瑢抱住赵敛,“我能给你的,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月光泼了一地,鱼空游水中,池面波纹一道一道地荡漾开。谢承瑢在月光下与赵敛亲吻,他的鼻尖沾染了很多赵敛身上的香味。他说好香啊,到底是什么这么香呢? 赵敛用鼻尖蹭谢承瑢的鼻尖:“到里屋去,我告诉你什么东西这么香。” “你熏香啦?” 赵敛故作神秘:“你看了就知道。” 谢承瑢又闻闻赵敛衣服上的味道:“什么香?” “好好香,乖乖香。”赵敛拉着谢承瑢的手,“我也给你涂一遍,明天你就跟我一样香了。” 韶园里的仆从们脸都红了,纷纷躲起来偷懒睡大觉。瑶前和思衡也脸红了,他们蹲在院子里的枫树边上,趁着月色在泥巴地里写字。 “我叫时玉阶。”瑶前说,“宝玉的玉,台阶的阶。” 思衡“哇”了一声:“那你同我娘名字差不多。” “你娘叫什么?” “我不告诉你。” 思衡偷偷笑,用细树枝在泥巴里写了一个“衡”字,说,“我姓梁。” “梁思衡?好听。” 夜风一吹,思衡昏昏欲睡,倚在树边打哈欠。他问:“瑶前儿,我家瑢哥和你家二郎是那种关系吗?怎么入夜了还要在一个屋子里?” 瑶前不知道怎么说,随口答:“不知道,可能他们是去打架了。他们之前不就爱打吗?” “那他们打架,怎么不点灯打架呢?”思衡又问。 “怎么点灯?点了灯不就没有比试的必要了?黑夜武功么,就是得熄了灯才能练成。”瑶前故作高深,“我们家二哥肯定会让着你家瑢哥的,放心。” 思衡不确定,因为他好像听见瑢哥哼哼了。肯定不是在打架,他不是小孩儿,哪这么好骗。 【作者有话说】 [1]:本条参考明洪武年间马皇后病逝后朱元璋的诏令。 [2]:韶,方言,“唠叨,嫌人话多”的意思。 第97章 三一 欹软枕(二) 谢承瑢浑身软着,柔在赵敛怀里。他听门关上了,想也不想,低头就来吻赵敛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