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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7(1 / 1)

“可惜什么?” 李祐寅还在动嘴,可是韦霜华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他把耳朵凑上去,只听见李祐寅颤颤巍巍说:“今天……下雨。” 他的手松了,李祐寅吐在他耳边的热气还没变温。 今天下雨,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 * 官家驾崩了,他走的时候,珗州的雨渐渐停了。 重臣全部被辛明彰召进宫中,候在福宁殿外。石砖上的血已经被清洗干净,连血腥味都不曾留。 赵敛跪在殿前,心思却全在谢承瑢身上。他不知道谢承瑢有没有出去,也不知道谢承瑢安不安好。他没办法出宫,信得过的人也都跪在这儿,没人能去见谢承瑢。 他焦急不安地等了一夜,终于赶着闲时奔回家去。 落了雨,天就凉了。树上的叶被萧瑟的秋风刮落,桥上、地上,四处都是凄黄的叶子。 赵敛归心似箭,才至家门口竹林前就飞身下马。韶园寂静,偶有雀鸟咕咕,扰得他心烦意乱。 “阿昭!”他穿梭在游廊里,经过一扇又一扇的窗。廊顶的琉璃灯漂亮,穗子很长,被赵敛的脑袋顶得乱晃。 他潮湿的鞋底印在地上,久久都没有干。 “阿昭!” 赵敛太害怕安静了,越是无人应,他的心越提到嗓子眼。他从来不觉得这条游廊有那么长过,好像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他还是在呼唤:昭昭。 谢承瑢昨儿半夜就回家了,他额头受了伤,走路都打飘,看什么都不清楚。幸好是裴章在,给他上了药。过了一夜,他已经不觉得疼了,但还是晕,想困觉。好不容易睡着,他又突然听见赵敛的呼唤声,忙起身到门口去看。 等他站在长廊里的时候,赵敛恰好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二哥。” “昭昭!”赵敛真要吓死了,他顾不得身上甲衣冰凉潮湿,疾步就奔向谢承瑢。 他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挂念一夜的阿昭,用力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蜡梅花香。他惊魂未定,一直说,“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他对着谢承瑢的脸亲了好几口,又仔细看他头上的布条,皱眉问道,“怎么受伤了?裴先生有没有看过?你要不要紧?” 谢承瑢摇头:“不要紧,不疼了。阿敛,你快要把我勒得喘不过气了。” 赵敛这才松开他:“昨夜太乱,我不顾上你,对不起。你怎么样了?你……你哪里不好,都告诉我。” “你别担心我,我没有哪里不好。”谢承瑢点着赵敛甲衣上的血,“盔甲脏了,去换了吧。” “你真没事?你的头……”赵敛欲伸手去摸,却被谢承瑢避开。 谢承瑢说:“我没事,你放心。” “我是放心。”赵敛这才注意谢承瑢只穿了里衣,屋外风那么大,呼呼吹过来,连他都觉得冷。他急得又喊,“你快回屋去,外面这么冷,肯定会冻坏的。” 谢承瑢被赵敛推进屋子里,抱到床上,这下暖和了,再不会有冷风了。 “我这几日忙,恐不能回家,你好好呆在家里,有什么要吃的,就找阿福;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找裴章。”赵敛又拿一床被子来给谢承瑢盖,焦虑说,“官家没了,我要在宫中守灵。” “官家没了?”谢承瑢忽然觉得揪心,“官家真没了?” 赵敛说:“官家染了病,加上昨夜政/变,三大王被拿下没多久,官家就没了。” 谢承瑢脑子还昏,他好久才回过神来,茫然地说:“官家,真的没了。” “崔伯钧和三大王皆已入狱,皇后派人去拿曹规全了,我还没来得及听见消息。今日太子殿下怕是要在灵前即位,我不能耽搁久了,阿昭,这就要走了。你好好睡,我回头再来看你。”说话间,赵敛伸手就去扒自己腰带。 甲衣难脱,加上潮湿,他脱得更困难。谢承瑢见了,立刻下床替他脱衣,又拿孝服为他换上。 “这会儿是紧要时候,阿敛,你不要出岔子。” “我知道。”赵敛换好了衣服,轻拍谢承瑢的手背,说,“不要为我担心,你好好的,我就好好的了。” 谢承瑢望着赵敛憔悴的脸:“好。”他还拉着赵敛的手,舍不得丢下,思量很久,还是垫着脚轻吻他的嘴唇,“路上小心点,我在家里等你。” 赵敛有些惊讶,随后搂着谢承瑢的腰,在他嘴上重重亲了一口:“我走了。” 【作者有话说】 所以开头韦霜华非常不敢议论朝政是有原因的,也没有洗白小李的意思哈~ 第243章 七四 红笺小字(一) 整个珗州都铺了白,什么彩灯、什么锦缎,全都换成素色。有大臣着孝服往宫中去,百姓们也穿了孝衣,在宣德楼下哭丧。 赵敛站在武官最前列,朝官家灵柩跪拜。他身后跟着大大小小的武官,皆服白挂泪。 灵柩旁跪的是冷静的寇从英,还有泪流满面的李晔临。 李晔临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嗓子也嘶哑得不能说话。 辛明彰在边上见群臣,几度哽咽。她说:“官家走了,国如何,社稷如何?” 宰相张元熹便带头说:“宜令太子灵前即位,稳固朝纲。” 李晔临听了没什么反应,他还是跪在那里哭,只不过是一边哭一边玩手里的衣摆,丝毫没把群臣的话听在耳里。辛明彰见之生怒,喊道:“太子!” “娘娘!”李晔临回过神来,立刻磕头说,“臣在。” 灵堂中静默半晌,还是林珣解围:“方才张相公说,太子殿下宜继承大统,可在灵前即位。” 李晔临抬起头来,懵懂地看他,说:“我,做皇帝?” 辛明彰不悦,忙给寇从英使眼色。寇从英在李晔临身边小声说:“殿下要三让后应。” “哦……”李晔临乖巧地说,“我做不了官家。” 张元熹又说:“国不能一日无君,殿下是陛下亲立的储君,应继大统。” 李晔临又答:“我不能做。” 后来张元熹又劝了一回,李晔临完全忘记这是第几次了,反正差不多三回了,就随口说:“我做了,我做了。” 他走上去,群臣山呼:“陛下万岁。” 韦霜华跪在李祐寅灵前,听到灵堂上哄闹的声音,尤觉刺耳。他低头,为李祐寅烧了无数纸钱,流了无数眼泪。他的袖子里还藏着李祐寅赐给他的玉珠,那也算是官家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吧。 李祐寅的陵寝名唤“永清”,也许是应着他没做太子时的名字,“元清”。在韦霜华眼里,官家只有叫“清”的时候最快乐。 下葬那一日,韦霜华也跟着去了永清陵,想要陪着官家走最后一程。皇陵是在山中,上山安葬要走好几个时辰的路。又是九月天,秋风刺人,多增添了几分悲哀叹惋。走过神道,走过碑亭,韦霜华越来越觉得前路崎岖了。 他说过要永远陪着官家,在他心里,“官家”也只是单对李祐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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