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痒意好像蔓延到了辛禾雪的喉咙里,他忽然抑制不住地开始咳嗽,让贺泊天一下子紧张地撑起来,抱着他拍拍后背,“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还是回来的时候吹风太冷了?”
辛禾雪倚靠在贺泊天怀中,心脏隐隐的不舒服感受,让他想到了曾经第一个世界和第二个世界走到尽头时那种状态。
辛禾雪垂落眼睫,确保嗓子里那一点点血腥气味咽下,才出声道:“要做吗?”
被一个直白的提问砸蒙圈的哨兵,怔愣在原地。
辛禾雪诧异地抬起视线,对上贺泊天的眼睛,“不做?我以为你费劲心思,今晚又是装醉,又是告白,所以原来是打算亲一亲就结束吗?”
贺泊天耳根一烫,知道自己拙劣的演技没法骗过辛禾雪,低声道:“我是看卫濯和你太亲密了,我都听到了,他跟你说……”
他说着说着,又不说了,3s级别哨兵的听觉当然能够让他在当时酒馆里混乱的现场听清楚,卫濯对辛禾雪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告白。
幸好当时酒馆玻璃窗外的街道上,两辆车子险些追尾,鸣笛声和乐队演奏声音盖过了一切,辛禾雪应该没有听见卫濯的回答,所以贺泊天说着说着,干脆止住了话头,免得还帮了卫濯一把。
尽管如此,他还没有忘记替自己辩驳道。
“我没有故意装醉,只是我以为我喝的那些酒足够让我失去理智了。”贺泊天低着头,“我只是想要壮胆而已。”
但是事实证明,他的酒量很好,那些灌下去的酒不足以让他胆子大到被戳穿了还能够继续下去。
辛禾雪的手指伸入他的碎发当中,脸庞线条在床头灯光的映照下越发柔和,轻声问:“所以,要做吗?”
贺泊天刚才的一番动作,让辛禾雪感到不上不下的难受。
哨兵本能地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仿佛是在金色荒漠当中行走了七天七夜的旅人,滴水未进,嗓子干哑得可怕,极力才能挤出一个字,“……嗯。”
他禁锢住辛禾雪腰肢的手带着温度不断下移,擦过腰窝,顺着脊柱曲线一直到尾椎骨滑入,忽然沙哑艰难地吐字,“……是湿的。”
辛禾雪仰躺在枕头上,轻微抿起唇,不自在地偏过头,“闭嘴。”
他也没想到肌肤饥渴症的反应会这么大。
青年的上身还好好地穿着毛衣,但腰腹往下的一双长腿却是完全不着一物,雪白柔韧。天生的协调骨骼架构,同时却又不因为瘦削的身形而触摸骨感,反而由于覆盖了一层均匀的肌肉,弧度自然?,线条流畅,不仅赏心悦目,触摸上去更是非常舒服。
贺泊天的视线不曾遮掩,直白而炽热地盯着他,辛禾雪小腹收缩绷紧,好像浑身上下都被贺泊天的视线奸透了,他身体发烫,干脆踩了贺泊天的肩头一下,“要舔就舔。”
别再这么看着他……
辛禾雪的手背搭在眼皮上,有了遮蔽物,视野昏暗下来。
贺泊天低低的一声,“是。”
衣物摩擦发出细碎的声音,贺泊天伏身潜下去。
暴露在空气当中而本能地想要夹起来的双腿,此刻让哨兵的一双大手各自掰着左右膝头强行分开了,按到被子上,这是一个过分淫靡的姿势,像是花朵被迫展开了柔软的内里。
辛禾雪咬在牙齿之间的指节,逐渐陷下更深的印子,这才能勉强阻挡住暧昧的声音过度溢出。
他在进行亲密活动的时候,因为过高的耻感,不太喜欢发出声音,辛禾雪曾经被教导了严苛的礼仪,即使这些礼仪并没有告诉他在性活动里应该如何表现才算是正常,但是必须保持冷静与优雅的教条已经刻进了他的灵魂里。
尽管如此,不论他再怎么想要在这种活动当中保持理智冷静,最终都会被对方弄得乱七八糟。
贺泊天不知道自己是碰压到了哪里,辛禾雪突然整个人绷紧得近乎是弹了一下,脖颈后仰到极致,崩溃地尖叫出声,“啊啊!”
雪花片在辛禾雪眼前像是烟花一般绽开,他迷迷糊糊地想,好像要死了……
辛禾雪一边颤栗着,一边慌乱地向床头爬去,他的手触碰到了床头柜,指腹碰到钢材的冰冷质感。
却在没过两秒,脚踝就被手掌圈住,贺泊天将他用力地扯回来。
“不……”
再次遭到舌头破入,抵住刚刚那一点软肉反复地摩擦,濒死的刺激顺着他腿间潮水一般涌上来,完全无法摆脱,辛禾雪失声尖叫,他的手指死死攥紧,瞳孔霎时涣散。
小腹抽搐着,温热的液体浇在贺泊天头上。
哨兵舔了舔薄唇,低低的声音问:“有那么舒服吗?”
贺泊天抬起头,正要说话,湿淋淋的液体顺着他额角滑落,鲜红色顿时扎入了他的眼中。
贺泊天不敢置信地愣怔在原地。
“不、不、不不不不……”
他手脚发冷,指节不停地颤抖着,甚至没有力气去拔出辛禾雪心口的水果刀。
鲜红的血液从胸膛汩汩涌出。
辛禾雪静静地看着他,好似没有痛觉一般,神情冷淡,唇色却由于失血过多,在瞬息间苍白下去。
贺泊天崩溃地吼道:“为什么?!我不像他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辛禾雪眼神淡漠地盯着他发疯,盯着他无法控制地变成了团团藤蔓的形状,黑暗中,更多的“贺泊天”走了出来。
他们有的胸膛上留着枪口血洞,有的脖颈被匕首割开,有的留着药剂枪注射的针眼……
齐声质问着他——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辛禾雪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