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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住马,转去城外,在梦庐缠了两三刻,出来抱着两个衣箱,没好气放在谢危膝头。他懒洋洋道:“不必谢我,虽然我就差没给姑娘们当凳子坐了才换来这两件恰合你们身的衣服,但你不必谢我。”“没想过要谢你。”“.…..我要肖美人的肚兜。”萧定非磨了磨牙,“要他贴身穿过的。”“哦。”“就这么说定了。”萧定非不待谢危回绝,钻出车厢,挽着缰绳,将车停在首辅府外头。招呼刀琴剑书搬过箱子,萧定非先把肖铎扯到了东厢小院,而后很正经地等着谢危和纳彩礼物到了,才开始说媒。肖铎懵了好一时。“没问题我就问八字了啊。”萧定非道。肖铎站起来,“等……等一下。”他看向谢危,“先生?”萧定非抓起一颗沙果塞进嘴里,“他请我来做媒人,你不用问了,他一早就想娶你。”这话的“一早”指的是今天一大早,肖铎红了脸,自然也没往更早上想。“我……”偏偏谢危今日也成了哑巴。萧定非只好赶紧咽下嘴里的果rou,“你愿不愿意?不愿意我就把礼物拿回去,这事儿吹了。你要是愿意,账你自己看着做,武成阁拿的东西。”“武成阁拿的?万岁爷也太不讲究了!”“——你只说你愿不愿意。”萧定非赶紧打住。他发现外头政事谢危处理完了还得自己盖印就罢了,在宫里还得让肖铎管,且是名正言顺的被管着。肖铎红得快跟桌上的沙果一个颜色,他轻轻道:“愿意。”“好——你生辰八字给他写一个,不写也没事儿,反正他现在孤家寡人,也没祖宗可以问。”萧定非来了劲,把靴子一脱,蹲在椅子上,伸手问谢危要了婚书。肖铎接过之后没有展开,他定定看着谢危,谢危不敢抬头,只用很低的声音说:“我还没有想好给你什么做聘礼。”萧定非道:“他用他自己做聘礼。”说罢跳下来舒展身体,“成亲得黄昏时候,我本想弄顶轿子,但是很难,弄不到,我背你过去。”他把婚服拿给肖铎,又将谢危搡出去,叫剑书来守着门口,而后进屋说,“到成婚你就不能见他了。”“.…..这样快。”肖铎嘟哝了一句,笑了出来。萧定非擦一擦凳子,坐没坐样,“这是我第二次见他急得跟个投好胎的鬼似的。”“第一次是……哦。”肖铎比了比婚服。其实只是一套鲜艳的红色的男装,不是正经男子成婚穿的衣服。第一次就是他吃了自己备的毒药那回,谢危和萧定非兴许以为他是昏死了,其实意识清楚。萧定非自己去庭院接水煮茶,回来顺道将炭盆点上,“看着他,我就知道人迟早遭报应。”“先生又没做什么坏事。”肖铎反驳道。“活该他遇到你。”萧定非说完,又补了一句,“也许是你上辈子坏事做太多。”然后他就不要讲这些了,只跟肖铎说荤话,或是撕了纸条抽着玩儿。肖铎见他这样,也觉得整日让他闷在宫里很不好,就应承了开年在皇城附近买宅子,到时候修暗道过去,但是要萧定非保证出入得让自己知道。萧定非吃过午饭去如是到了天色昏黄,萧定非等他换了衣服,背他从东厢小院往谢危的卧房走。走着还开玩笑说:“你都没穿新娘子衣裳,还好意思', '')('03 垂珠 (第3/4页)
给我背!”肖铎本想说“是你要背”,扭捏几下居然讲不出口。人送到,萧定非扯着两个书童悄悄退了,且将门窗关严实。他回去原本自己住的房间,发现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被褥都是新换的,索性躺下伸个懒腰,径直睡了。谢危很不知所措,他只是把书房布局改了改,点了两支红烛,座灯一应暗着。红烛昏光里,肖铎像是有一圈温暖的光芒环绕。肖铎两手交握,提醒道:“要拜堂吗,先生?”“要…要的。”两人稀里糊涂拜了前两拜,第三拜时,谢危才醒悟过来,扶着肖铎的手臂,不要他往下拜了。“先生?”肖铎茫然看着他。谢危嘴唇抿成一线,等烛火爆出哔啵声,才说,“你若不想——”“先生怎么以为我不想?”谢危声音很弱,他带了许多的不确定,“都是我一厢情愿,今日也是把萧定非先带来,才——”“我若不愿意,先生在京城第一次见我,就威胁不得我。”肖铎微笑道,“我同先生说过,匹夫亦有拔刀之勇。”谢危嗫嚅许久,零七碎八讲了很多,肖铎全听懂了。肖铎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抚,只问:“还没有成婚,先生就要同我在琐事上纠缠了吗?”谢危摇头。肖铎就躬身拜他,谢危犹豫片刻,也躬身对拜。至此礼成,当真很是荒谬。但肖铎不觉得,他要谢危引他去卧房,两人在床上坐了,肖铎道:“先生早说,我兴许能预备条盖头。”谢危定定看着他,肖铎松了衣衫,将床头座灯点亮,吹灭火种时微微合眼。“我有事情要同你说。”“先生总有事情。”肖铎坐回去。谢危侧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却不肯开口。肖铎眨眨眼,问:“先生耳朵怎么了?”“你给我打个耳洞吧。”“啊?”“我答应过你。”肖铎不记得自己说过,但就像是他不记得自己说过要谢危帮着查弟弟的案子,谢危仍旧尽心尽力做了。他捻了捻谢危的耳垂,去书房拿了穿刺用具,用酒烧过,折回来后,将座灯全都搬到床前,自己脱了衣裳,赤条条跨骑在谢危膝头,从衣服上拆两粒玛瑙圆扣下来,耳垂前后各一粒,打转捻着,将皮rou捻得发白。“先生抱抱我。”肖铎道,“打耳洞很疼呢。”谢危不怕疼,但他还是抱住了肖铎。肖铎用长针抵着谢危的耳垂,问:“先生真要穿耳洞?开年了可不好同内阁同僚解释。”“做什么给他们解释。”谢危道。肖铎贴紧了他,针头轻快刺穿谢危的耳垂,也刺穿了另一侧防着针突然穿过扎伤人的肖铎的手指。又或者肖铎本就是故意的,因为他将泌出一粒暗红血珠的拇指给谢危看。谢危要衔住他的手指,他却收回去,将血珠涂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而后亲上了谢危。谢危胡乱将衣服扯开,抱着肖铎行房。肖铎见他身上荼蘼大盛,就低头看自己的小腹,果然花瓣流泻,两侧的花纹也长得接近腰侧。他抵着谢危胸口道:“先生刚穿了耳洞,不能动气血!”谢危只亲他,不住的亲他,亲到肖铎气喘吁吁,再没法说话,才温柔挺身。一时又不温柔了,把肖铎按在床上蛮横cao干。肖铎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几次,床', '')('03 垂珠 (第4/4页)
具都湿透了,才被谢危抱下来更换。睡前他仔细检查过谢危的耳朵,见只是正常红肿,才放心缩进怀里睡去。两人睡了,各自又入对方的深梦。城南的院落中,谢危见里头陈设显得新了不少,而且一直关着的左手边的门也开了,便知道自己现世中做的,也能让梦里有变,就思索要将小院整饬得更加漂亮。小丞见他出现,就扑到他怀里,坐在他手臂上,不住要看他耳朵。“喜欢哥哥——最喜欢度钧哥哥!”小丞亲他一脸口水。谢危见窗台上水仙盛开,里面清水满盆。“要哥哥和我戴一样的耳环!”小丞嘻嘻笑着,坐到谢危腿上,“哥哥给我买耳环!”谢危自然满口答应。小丞今天跟他玩疯了,闹腾了许久,才在梦中睡去。那头小萧定非却是让肖铎很窘迫了。肖铎知道小先生也很有心计,但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七岁小孩子,居然这样有心计。小先生道:“jiejie,你看,我为你打了耳洞呢。”肖铎起先笑着哄他,未成想小先生又说:“我知道jiejie身上还有别的地方打了洞,jiejie给我看看。”肖铎愣了一下,想到他说的就是上回不小心给他看到的阴蒂环,遂有些羞赧地拒绝。小先生就垂头丧气了,坐在台阶上嘀嘀咕咕。肖铎最见不得他这般,只好说:“我们到屋里去,好不好?”小先生偏偏执拗,摇头道:“不要。”肖铎只能咬着嘴唇,将裤子褪了,自己分开yinchun,给他看那处小环。小先生眼睛亮闪闪的,天上落下的花瓣也埋住了肖铎的脚踝。小先生捂着嘴笑,而后得意的大声说:“我要用链子把jiejie的环和我的耳朵连起来!”他围着肖铎,张开双手跑来跑去,“jiejie不能和我分开,jiejie是我的娘子!”肖铎听得面红耳赤,比听谢危本人说还要羞人。小孩子天真无邪的言语描述着要怎样和“娘子jiejie”一起玩闹:要把肖铎的阴蒂环和自己的耳朵用链子连起来,这样自己走动的时候,肖铎就要跟着走,还要给肖铎做漂亮的装饰,要很大的宝石,还要很长的流苏。肖铎忍不住蹲身捂住小先生的脸:“好了好了,不要想这些了!你才七岁呢!”小先生挣开哼道:“可jiejie是我娘子,跟我是不是七岁没有关系。”肖铎又被他可爱得心里发软,将裤子穿好,抱着小先生到处走着玩儿。走了好一会儿,去看了小先生说的樱桃树,两人都有些乏了,就在樱桃树旁莫名其妙出现的竹榻上躺下,花朵从天飘洒,落在肖铎身上像一条柔软的毯子。“jiejie是我娘子哦。”小先生拱在他怀里,还不住提醒,“娘子和夫君,要、要行周公之礼的。”“你才七岁呢。”“我不管,我就是要和jiejie行周公之礼。”肖铎听得发笑,一面拍他后背,一面说,“好,等下次好不好?”他以为小先生只是书上读到,其实不知道什么是周公之礼,但他忘了小先生就是先生,不过是先生心里的小孩。因此小先生,其实什么都知道。小先生打个哈欠,“jiejie不许耍赖。”“好。”两人拥着,在渐渐变暗却未曾消失的日光下睡过去,天空那颗心脏跳动得缓慢了些,花朵落下时也像在水中下坠,又轻又慢,仿佛生怕惊扰了肖铎的安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