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寂寂无名的替身。 当直面他的真心,唯有震撼。 江元化五指用力,沉声道:“先回去。” 在他的泪水中,无法再说出半句分手之言。 太残忍了。 江元化怀疑,倘若合约解除,他会想不开吧? 能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只有这个小傻子。 可惜啊,他一无是处,比不上刁吉。 想起刁吉,难得生出的怜爱顿时烟消云散了。 萧靖见他的脸色几番变化,暗暗吐槽:“渣攻的变脸功夫真厉害,不去卖艺都可惜了。” 系统:“你别贫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再淋雨,身体都要熬坏了。 渣攻是真的渣,那把伞,愣是半点也没有倾向宿主。 萧靖浑身疼痛难忍,四肢麻木,渐渐站不稳了,踉跄几步,无意蹭了蹭他的肩膀。 江元化厌恶他的靠近,猛地推了一把:“你是故意的?” “啊!”萧靖捂着肩头,疼得两眼发黑,身体软绵绵倒下了。 脑子昏昏沉沉,如坠浓浓的黑暗中,在昏迷前,萧靖迷迷糊糊在想:“雨真大,夜真黑……” 夜再黑,也没有渣攻的心黑。 江元化心头一惊,将他稳稳接住,拦腰抱起后,惊觉于他的消瘦。 冰冷的躯体依偎着胸膛,江元化打了个寒颤,急声说:“去医院。” 李非暗暗惊讶,也不会多说。 很快,三人来到了医院。 闻着消毒水味,萧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思绪一片混乱。 这体质,也太差了。 倘若渣攻有暴力倾向,一拳就能打倒他吧。 就在萧靖浮想联翩之际,一道冷漠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别装,江元化不在。” 听到这名字,他下意识愣了愣,浓烈的悲伤瞬间将他吞没了。 叶长青都双手插在白大褂中,推了推金丝眼镜,嗤笑一声:“你的手段越来越低级了。” 作为江元化的好友,一向厌恶这个替身。 他的存在,只会证明好友的无能与偏执。 何况,谁也不是白痴,刁家的心思,众人都一清二楚。 明明年纪轻轻,又样貌姣好,不奔赴前程,偏要当见不得光的情人。 想着,叶长青愈发没好脸色:“脱下衣服,我给你检查。” 脱……脱衣服? 这不好吧,他浑身是伤,倘若被旁人瞧见了,会被议论的。 萧靖拢了拢衣襟,垂着头,惶恐不安说:“不,不用了……” 见他忸忸怩怩,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明媚的双眸似荡漾着盈盈秋水,觑人时含羞带怯的,美得惊人。 顷刻间,心跳乱了一拍,叶长青呼吸一滞,暗骂他水性杨花,遇到个人都想勾引。 压下心头的悸动,叶长青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很忙的,你快点。” 伤口被触碰,萧靖轻轻抽气,反手拍去,可他的力道太小,如小猫挠痒,轻轻柔柔的。 手背触电般酥麻,叶长青心里厌恶,指尖微动,将斥责的话都藏在肚子里。 清了清喉咙,他缓言说:“脱衣,做检查。” 最起码,这身湿漉漉的衣服是不能再穿了,没病都得闷出病来。 不行,这个医生的眼神太诡异了,萧靖总觉得对方会暗中做小动作。 萧靖警惕地看他一眼,愈发拽紧了衣襟。 刹那间,叶长青心头一动,在澄澈明眸的注视下,悸动不知从何而来,陌生又撩人。 “你就是这样勾引元化的?” 嗯?他在说什么? 萧靖和系统都静默了,想了想,只当他思维太跳脱。 罢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萧靖挪到床尾,翻身下床,伤痕却扯着疼,脚下一软,又要摔倒了。 这一晚的,他真是和摔跤杠上了。 闭着眼,他有幸未摔破头,落入了一温暖的怀抱中。 怀里的人儿,清瘦又柔弱,如雨后昙花一现,肆意绽放,世间因他而美丽。 叶长青将人儿往怀里一扯,不虞问:“除了我,你还勾引过谁?” 似乎幻听般,萧靖呆愣着,欲言又止。 “怎么,被我被说中了,无话可说了?”叶长青压下微扬的嘴角,自信又张狂。 男人身材高大,气息好闻,连体温都炙热过人,将他拥在怀里时,还能用下巴抵着佳人的发顶,如交颈鸳鸯。 系统一阵沉默,无语说:“好尴尬啊……” 作为旁观者,它的脚趾都块抠出一段代码了。 萧靖气极反笑,想讥讽他痴人说梦,却言不由衷说:“我没有,你放开我!” 挣扎的力道也轻得很,好似闹脾气的小猫儿,要哄哄。 萧靖气的要死,“系统,这共情误我!” 若不是身体不受控制,他反手就是一脚,再言语问候。 “看你柔柔弱弱的,长得漂亮,气质上乘,又爱撒娇,要是被抛弃了,我或许还能勉强接受你的示好。” 想了想,叶长青暗暗欣喜,挑眉问:“跟元化分手,怎么样?” 闻言,怀里的人儿瑟瑟发抖,小脸煞白,惶恐说:“叶医生,你别开玩笑了,我是江总的人,就算他心里没我,也没关系……” 在这场合约中,他爱得卑微,只祈求一个眼神。 短暂拥有,就够了。 叶长青心头一沉,英俊的侧脸如寒霜冷漠,“你爱他至此?” “我爱他,至死……” 忽然,他浑身一僵,紧紧咬着牙关,似在忍耐未知的苦楚,脸色煞白。 察觉到他的不妥,叶长青急问:“你怎么了?” 大掌宽厚,轻轻抚了抚他的侧脸。 萧靖愣愣地看着他,下一刻,冲到垃圾桶旁,一通狂吐。 清瘦的人儿吐的天昏地暗,眼角泛着泪花,双颊绯红。 “哇,宿主,你没事吧?” “说来你不信,我被自己恶心吐了……” 那般卑微又恶心的话,真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若不是他的意志够坚定,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呢。 他太过狼狈,急坏了叶长青,烦躁道:“早说了,我要给你检查,你就不听,非要勾引我,吃亏了吧。” 萧靖一听,吐的更严重了。 艹,这傻子,总有一天要揍他。 好一会儿,萧靖总算舒服了。 叶长青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忧问:“你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 叶长青一顿,深深地望他一眼:“元化的冷待,让你这么难受?” 萧靖:“??” 这傻子,又在脑补什么?果然啊,医者不自医。 就在此时,推门声响起,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进来,却顿住了。 江元化:“你们……”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