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怕也是不想见面就吵,闹得不愉快吧。 夏瑶收下了钱,点点头道:“放心,我指定送到小慧姐手里,告诉她你想她了。” “谁想她了,”王二姨嫌弃地翻了个白眼,那张嘴巴简直比钢筋还硬,“死丫头多少年都不回来,我会想她?” 夏瑶和陈老大相视一笑,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我们晓得了,你一点都不想她。”只是放不下她罢了。 今天来赶集市上卖东西的人不少,两人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处摆摊的地方。 把东西摆好后,夏瑶便带上王二姨托付的东西去了王小慧的家。 王小慧嫁得不错,她男人是工厂的高级技术员,一个月的工资有二百多块,只是经常要去附近的城市出差学习。 公公婆婆也是体面的城里人,有工作和住房,不需要他们小两口养活。 有这样的夫家,王小慧本可以在家专心带娃,过着如鱼得水的惬意日子,但她骨子里那股向上的冲劲儿让她片刻都闲不下来,不仅找了份纺织女工的工作,业余还会去夜校读书充实自己。 积极向上,这也是长青村每个女人的特性。 假若换一本小说,王小慧说不定也能当个励志的女主角呢。 快到中午了,来到王小慧住的家属院时,家家户户的窗户都飘出不同的饭菜香。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欢乐的笑声是童年特有的颜色。 顺着楼梯往上走,夏瑶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隐约还夹杂一丝淡淡的骚味……不像是家禽家畜身上的味道。 走到王小慧家门口,她看到了旁边那一户门口的铁笼子,那难闻的味道就是从笼子里散发出来的。 笼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只有生锈的铁丝上挂着一些动物的毛发,以及一些禽类的断羽。 里面的动物去哪了? “铛铛!” “小慧姐?我是夏瑶,二姨让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夏瑶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了一声后,很快就赶过来打开了门。 “夏瑶来了啊,”王小慧正在厨房炒菜,开门时手里攥着锅铲,没说两句话就快步又跑回了厨房,“快坐快坐!我菜马上就炒好了,中午正好在家吃。” 王小慧家不算小,七八十平的面积被分割成了两室一厅,装修和家具一看就没少花钱。 她两岁大的儿子正坐在沙发上玩玩具,看到陌生的姨姨来也不怕生,一边挥着手里的积木一边口齿不清地叫着“好,好”。 把东西放在地上后,夏瑶坐在了一旁的小沙发上。 看得出来那孩子很喜欢自己,自打自己进门后他就一直盯着自己笑,来回换着手上的积木似乎是想和她一起玩。 “抱,抱抱!” 孩子主动朝她这边挪了挪小屁股,软萌的声音快把她的心都叫化了。 “乖,还是你玩吧,我手上脏,就不碰你了。” 夏瑶笑眼盈盈地回应着他,同时又下意识偷偷朝相反的方向躲了躲。 她喜欢一切动物的幼崽,也愿意和任何动物的幼崽接触,除了小孩子。 之前她就不爱和孩子相处,别说逗他们玩了,跟他们靠得近一点都会无比紧张,他们笑得越开心,她就越感到疲惫,完全没有半点被治愈的感觉,反而觉得是被消耗了能量。 在这个年代,他们把这种行为叫腼腆、怕生,但实际上就是“社恐”。 像她这样典型的i人,只有跟动物相处才会最放松自在。 一两分钟后,王小慧端着一盘炒好的菜走了出来,把菜放桌子上后,顺手拿起一只苹果在围裙上擦了擦,二话不说塞到了夏瑶怀里。 “咱姐俩也有好几年没见了吧?”坐回到孩子身边,王小慧一边把地上的玩具捡起来一边说道,“上次见你好像是我出嫁那天,那时候你才十几岁,现在咋样,嫁人了没?” 说是几年没见,但王小慧一点表现出半点的生疏,反而像是天天见面的姐妹,热络地聊着家常话。 可能这就是“社牛”吧…… “还没,”夏瑶搓着手里的那只苹果,转移话题道,“大宝呢?他怎么没在家。” 王小慧:“他去上幼儿园了,一会隔壁的葛叔帮我接他回来。” 葛叔? 夏瑶又说:“小慧姐,这葛叔到底是干啥的?听说你病了就是他弄的那些野生动物传染的。” “给饭店卖野味的。” 提起葛叔,王小慧那叫一个赞不绝口:“他人真是不错,特别喜欢孩子!知道我平常忙,总是帮我接大宝上下学。知道是自己抓的野鸡给我染上病的,又是塞钱又是道歉,还二话不说把它们都弄走了,你来时也看到了吧,外面的笼子都空了。” 从她的描述中,夏瑶可以看出这位“葛叔”是个很热心肠的人,脾气不错、待人友善,还喜欢孩子。 可是夏瑶只认准了一件事:他贩卖野生动物。 所以哪怕王小慧把他夸得像花一样,夏瑶也依旧无动于衷。 “小慧姐,你知道卖野味是犯法的吧?”夏瑶淡淡地反问道。 提起法律,王小慧为难地叹了一口气,“可我总不能去举报他,把他送去蹲篱笆啊?他年龄大了,没儿没女的,这……” 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也不为过。 没有子女,没有工作,甚至隔壁住的房子都是租的。 这样可怜的人,王小慧实在是不忍心送他去蹲篱笆,更何况他对自家还不错,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夏瑶:“话也不能这么说。” 在她看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能因为他做了一些好事,就抹平他做的那些缺德事。 可以同情,但不能选择包庇! “嘘。” 门外,传来了一连串欢快的脚步声。 “这件事以后再说,他们回来了。” “嘭嘭嘭!” 王小慧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敲响,还听到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叫喊声:“妈妈!我和葛爷爷回来啦!” 打开门,穿着一身花衣裳的奶团子牵着一位和善的中年男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奶团子的手里有一只用草编织的蚂蚱,奔跑时上下摇晃,看着逼真极了。 那娃娃和王小慧一样,是个不怕生的性子,看到夏瑶时礼貌地鞠了一躬,还声音洪亮地道了一声“阿姨好”。 中年男人长了一张和蔼的脸,一身朴素的衣裳干净又整洁,完全看不出是个做着犯法勾当的人。 王小慧主动站起身,向葛叔介绍道:“葛叔,这是我娘家那边的妹妹,来给我送东西了。” 葛叔客气地笑笑,摘下了头上的那顶深蓝布帽道:“害,啥叔不叔的,叫我老葛就行!” 说是这样说,但夏瑶还是礼貌地叫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