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僵硬的手臂倏然牵动尚未恢复身体控制力的师尊,拉着人倒在自己胸前。 “呃……”杯酒倾洒,尽数溅在师尊领口衣缘,白皙颀长的脖颈上都是水珠,顺着襟口流淌进去,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酒珠,就像是潸然落泪一般。 将夜傻了,呆呆地不知所措,只见师尊皱眉,撑着他的腿重新坐直。 外面的喜婆又重复喊道:“请新郎新娘同饮交杯合卺酒。” 师尊不看他,只沉冷着嗓子吩咐:“重新去倒两杯。” 这一次,酒没有洒出来,听着门外没再重读这句台词,想必是这一关过了,这游戏说难吧它一点都不难,说简单吧……其实算不上简单,但秉承一个规则,只要我不尴尬,只要我够不要脸,很快就能通关! 将夜小心翼翼地对师尊说:“师尊,这就是个游戏,不是真的,我也没有想要娶你,只是剧情需要,你就当演戏就行。” “嗯。” 门外喜婆又高声道:“红烛高照,长夜漫漫,请新郎新娘早些就寝。” 将夜已经很熟练了,拉下锦绣红帐,在红烛光晕中开辟出一片昏暗的天地,往床内一滚,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声说:“师尊,咱们把最后的流程走完,应该就完事了。” 他又尴尬地想:顶多第二天喜婆会来检查落红,到时候放点血就蒙混过去了。 但这种想法肯定不能跟师尊说。 唉,看来只能他一个人默默安排。 这种感觉让他心情有点好,像是体会到了保护师尊的快乐。 红帐内光线昏暗,只有师尊坐的床沿位置还能漏进来一丝光,让将夜看不清云谏的表情。 门外喜婆又重复了好几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似在催促他们。 他又伸手去扯了扯师尊的袖子,无知无畏道:“咱们赶紧吧。” 师尊沉默了片刻,桃花眸望着床内侧的少年,将夜看不清他的脸,可他却能完全看清楚将夜。 少年脸上一派天真,一时间让云谏有点拿捏不住他怎么想的了。 是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是说哪怕明知是逢场作戏,明知是一场梦,也要将现实中求不得的东西,假托于旖旎梦境? 明知梦醒以后,他们之间依旧泾渭分明,依旧只能维持师徒关系,也要一晌贪欢,沉醉今夕? 云谏幽幽叹息一声,怜悯地看着少年。 最终还是如了他的愿,躺在他身侧。 少年温热的手一点点摸索过来,扣住他的手指,云谏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没抽开,任由少年握着。 他能给他的,也就这一点了。 纵容一场梦而已,醒来还是黄粱南柯,不提也罢。 将夜在昏暗的,几乎看不见师尊位置的锦帐内有些慌张,太黑了,这个梦境又古怪的很,拉着师尊的手比较好,免得切换场景的时候又把人给弄丢了。 指节一点点扣进师尊的指缝中,相扣交握,给了将夜极大的安全感。 想着躺一夜就能出去,心底美滋滋,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躺赢吗? 但是师尊能睡,他不能睡,他怕自己睡着了又对师尊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不受控制的事来。 然而…… “红烛高照,长夜漫漫,请新郎新娘早些就寝。”听腻了的声音幽幽地从门外飘进来,语气语速都机械地未曾变化。 将夜心底一紧,对喜婆聒噪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这不都躺着了吗?怎么还喊个不停?” 将夜的话一出口,外面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提高了嗓门,带着更加催促的语气继续念个不停。 身侧与师尊交握的手忽然被抬高压在头顶上,身边的人翻身压过来,虚虚悬在他上方,用很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声音小点,她能听得见。” “呃……”将夜无语,游戏的NPC这么智能吗? 师尊压着他,带着热气的均匀呼吸撩在耳边,将夜的耳根唰地一下红了。 靠……靠的太近了。 大气不敢喘,只能黑暗中眨了眨眼,嗓音都有点哑了,很轻地说:“那……我们怎么办啊?就寝就真的要睡着了才算吗?” 虽然他觉得自己昨天又意外对师尊做了不可描述的事,却不愿意破罐子破摔,他怕自己睡着后,身体不受控制,又或者被莫名消失的原主夺回身躯。 依照原主那急色的心态,看到师尊这般妍丽的模样不得兽性大发,如饥似渴啊? 不能睡着…… 真的不能睡着! 师尊悬在他上方未动,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会儿才略有迟疑地压低嗓音,贴他耳边问了句:“你看看你灵力还在不在。” 将夜笃笃点头,感受了下灵脉,发现其中竟空空如也!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朦胧在昏暗帐内的师尊,不用他说,云谏也明白了。 “果然如此,我也一样,比翼鸟织的这个梦中世界并非修仙界,没有灵力存在。” “那……那我们怎么办?” 云谏能感觉到比翼鸟并无恶意,甚至能在它身上感受到一股很亲近的熟悉感,却不知它到底想在这个荒诞的梦境中给自己什么提示。 云谏:“按照要求走下去,顺着她给的提示。” 将夜当然知道,但他还是搞不懂喜婆的「就寝」是什么意思。 他焦急道:“都躺下了还不走,难不成真的要睡着了才有用?” 云谏一愣:“你不明白?” 少年瞪大眼睛,困惑道:“明白什么?” 他睁圆的杏眼中没有丝毫伪装,整张脸写满了困惑。云谏能看清他的面容,他却看不见云谏愣怔的表情。 这小徒弟平时满脑子废料,想的都是些污浊肮脏之事,怎么偏就暗示这么明显的情况下,显得纯良又无知呢? 这个人本身很矛盾,云谏对他的认知和判断也因此而复杂地晦涩难明。 门外喜婆不耐烦的声音越喊越频繁,越喊越急促,好似新房内的两人不给个交代就不肯罢休。 如果不做点什么,不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光就剧情都难以再继续走下去。 将夜急啊,但他师尊也不见得有多淡然。 比翼鸟到底想给他什么暗示? 云谏浅叹一声,俯在将夜耳边说:“待会儿别动。” 又补了一句:“也别多想。” 多想什么?将夜不知,但还是本能地信任师尊,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么一会儿时间,云谏的体能恢复,差不多能完全控制身躯了,他垂敛长睫,一只手就着十指交握的姿势,另一只手撑在床头的木栏上,面无表情地开始…… 晃动…… 将夜:“……” 随着木床嘎吱嘎吱作响,饶是将夜刚刚不懂,也不打算多想,都在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中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