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我很久吗。”
戴司雲开口,指腹摩挲着人家的脸,显得欲言又止。
符忱点头,抿着唇,捕捉到了他的所有情绪:“你是不是要走了。”
戴司雲微怔:“嗯?”
符忱用脑袋拱过来,蹭着脖颈和下巴,贪婪地嗅着残余的信息素气息:“很淡了。”
“不过——”
“我会一直记得的。”
戴司雲酝酿语言,同时揉他后脑勺,有些无奈:“不是你想的那样。”
符忱抬眼看过来:“那为什么定了闹钟?”
他们睡前是没定闹钟的,更何况,在彻底熟睡之前,他听到戴司雲用手机发信息的敲字声,稍微动些脑子,就可以推测出一些端倪。
所以,他或许是因为想着这些,内心不安,才会又做了那个可怕的噩梦。
被戴司雲搂得更紧,符忱结束猜想,听到他说父亲联系过刑勋,但问题不大,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我需要先回去一趟。”
“有什么都及时联系我。”
“回到港城会见面的,相信我,好吗?”
符忱算了算游学结束的时间:“一周时间,你要独自面对那些,我却还在参加游学项目。”
戴司雲好笑地摸他耳垂:“在担心我?”
“嗯。”
符忱仰着脸,内心想着无数种可能性,几乎要脱口而出“我跟你回去”之类的话。
“别想太多。”
戴司雲卖弄关子,很游刃有余似的,咬着符忱的耳朵道,“悄悄告诉你——”
“其实一直都有人跟着我们。”
符忱的大脑怕是处于加载状态,想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哪怕始终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下,戴司雲也义无反顾地选择与他交往。
这背后的有些举动用意,符忱不是很明白,但又好像清楚他是故意这么做的,有时候真情流露,反而就是最大的演技,将一切都毫无保留地“演”给那位父亲。
从这点来看,符忱又更佩服戴司雲的头脑了,预判了他父亲的行动,也就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们没有改变行程,起床,吃酒店提供的早餐,接着假装仍在放松旅行的状态,出门逛博物馆,找了家餐厅吃午餐,最后返程回瑞士,等火车时还用拍立得拍了两张合照。
到了这会儿。
符忱认出了那位监视他俩的alpha,身姿挺拔,中年模样,正坐在不远处的身后,看着报纸,融入当地,不仔细看会以为是欧洲混血面孔。
他没敢看过去,而戴司雲属于看都懒得看,跟小男友挑选拍立得,问哪张愿意送给自己。
“你选更喜欢的。”
符忱说完,手上好似忙着挑选相片纸,压低声音问,“他什么时候会把你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