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到了梦境之外。现在抱着我的人应该是查尔斯,毕竟,震动之前我几乎长到了他的胳膊上。我刚想要小声道歉,突然看清了对方的脸。不是查尔斯,是亚瑟·诺斯,扬言见到我之后就要亲手杀死我的前男友。 一瞬间,我拳攥得更紧,突然又松开了。这里是禁魔区,我和他单打独斗没什么胜算,两败俱伤都有些艰难。见我收手,亚瑟也放开了对我的掌控。我挣扎着想起身,起到一半又摔了回去,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滑出来一截,反光同时刺进了我们两个人的眼睛,我忍着疼坐起了身子,让项链上挂着的东西能够落回衣服里。 亚瑟有些迟疑地开口:“你脖子上挂着什么?” 为了减少链子勒上我后颈的感觉,我的项链贴着脖子的部分只有细细的一根,没入领口中的部分则是两条一样的链子,一条挂着戒指——代表了埃里克的身份,一条挂着钥匙——代表了克劳德的身份,它们经常纠缠在一起,我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会把那根扯出来。我突然想放纵一把,把一切都交给命运。 我的手指随意地扯出了贴在里面的链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亚瑟的眼睛。有一瞬间,我在想,我刚刚做的那个梦是否真的是一种预知?我现在醒来只是为了让给现实中的亚瑟亲手杀死我的理由。我突然有些兴奋,却只能暗恨自己身处禁魔区,他随时都可以朝我举剑,这无所谓,但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到底太无趣了一点。 “抱歉。”亚瑟低下头,我看到他嘴角有一处不明显的擦伤,突然有些心软。我的眼睛不再盯着他,视线缓缓下移,我希望我拿出了戒指,我希望他的歉意是对着埃里克·罗兰的,即使我知道这个念头幼稚、矫情、不切实际,但是……我把小钥匙塞了回去,听到亚瑟说完了整句话,“刚才是我看错了。” 我没有回话。我们还在矿道里,不过周围没有照明,光线是从头顶上投过来的,只是勉强能让我们看清对方的脸。亚瑟做解释的声音有些空洞:“这里的矿洞不止一层,我们两个一起掉下来了,怀特祭司在上面找绳子,我们很快就能上去。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摇摇头,把钥匙塞回了衣服里。 又一次从前男友的魔爪下死里逃生,超开心! -------------------- 这几天状态不太好,一直没更新。不过今天是七夕嘛,虽然架空大陆不过舶来节日没有番外,不过正文还是可以有的。 试图卖萌jpg. 第六十四章 对于克劳德的身体来说,“没有不舒服”有些太过轻描淡写。我确信我摔聋了一只耳朵,不过不太确定这种状况会不会是永久性的。我的胸口有些闷,很可能摔断了肋骨,最主要的是,我的左脚完全无法用力,我甚至怀疑这一摔之后,我的健康状况很可能还不如缺着拇指的脆皮小汤米。 在一旁靠着岩壁休整的亚瑟显然比我幸运地多,他没有受伤,唯一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地方可能是他发带散开了,金色的长发散在他肩头,在光晕中显出一些暧昧,像教廷建筑里那种贵得要死的壁画,优雅又圣洁,让人十分心动。 想到“心动”两个字,我理智突然回笼,瞬间觉得刚刚可能被摔得瞎了眼,至少也是摔坏了头。我摸了摸后脑,一阵锐痛袭来,也许我真的该去当黑暗先知,专门给倒霉事做预言,如果事情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我就用巫术把事情变糟糕——不过这样似乎和我之前的占星师理想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往远离亚瑟的方向挪了一些,抱着膝不再动弹了。 查尔斯没有让我等太久,不多时,一根绳子就从光晕处掉下来了。我现在一副站都站不起来的凄惨样子,显然没办法做出爬绳子这样的高难度动作。矿道的这一层和上一层之间的距离不算太高,亚瑟把绳子在两人的腰上缠好,把我抱在怀里,叫上面的人把我们拉上去。 我的手揽在他的脖子上,习惯性地抖出一小截匕首,割了他一缕头发藏进袖子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亚瑟的头发属于我的常备材料,用起来方便,省事,高效。我一般都做得很隐蔽,不过次数多了也有失手的时候。有一次,我的动作被他抓了正着,反应极快地表示我想把他的头发藏在心口。耶索城的少女们有一个习惯,如果谁家的女孩子订了婚,她们就会向未婚夫索要一缕头发编成装饰别在胸口。那时候我们在一起还不久,我已经做好了被笑话的准备,可亚瑟没有说我表现得像个小姑娘,他从我手里接过匕首,动作轻快地从我的发辫上割了一缕下来,装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我当时想要把他整个人装进我的口袋里。 同样是呼吸相闻的距离,亚瑟现在表现得不能再过冷淡。他的发丝被我缠在了手腕上,恍惚间,我觉得它们似乎有生命,正在主动攀附着我的手腕,想要钻进腕间的旧伤口里。 因为绳子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我们上升的速度并不快,我决定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再割一缕头发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取发的动作我本身做得很熟练,但是克劳德这具身体在这种事情很容易显出弊端,我一时手上不稳,头发没割到,匕首还差点滑落,它的尖端若有若无地碰到了亚瑟的后颈,显然被他察觉了。 亚瑟抱着我的手臂突然收紧了。我镇定地藏好了匕首,手指在亚瑟后颈处乱抓,直到握到了绳子才停下来。我们很快就被拉了上去,我很不争气地瘫倒在了地上。亚瑟解开了绳子,看了我一眼,突然轻声出言:“埃里克?” 我瞪着眼看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和我对视了一会儿,亚瑟先泄气了,他看上去更加疲惫。“抱歉,”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向我道歉,“我认错人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我不确定亚瑟能不能凭我之前和他说过的那一句话认出我的身份,不过,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了,能不露的马脚还是少露为好。这样想着,我发现了克劳德身体一个很争气的优点,甚至不需要我自己努力,我就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直直地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眼前很亮,清晨的阳光打在我的眼皮上,柔和地像情人的拥吻。空气里没有矿洞的土腥气,反而充满了一种温暖的松香。旁边的椅子上有个朦胧的影子,我揉了揉眼睛,看到了抱着膝盖的查尔斯。 “醒来了?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我眨眨眼,活动了一下四肢,嘟囔了一句:“左耳听到的声音比右耳大。” 查尔斯没听清楚,问我:“什么?” “没什么,是好事。”我眨眨眼,状似无意地问,“事情结束了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