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都知道了,那皇上会不知道吗?! 那卿卿是不是就危险了?! 他可以自己去死,却舍不得卿卿有半分受伤。 “天下之事儿,有什么能瞒得过黑甲卫的耳目?!” “更何况你们的事儿,安昌侯府的下人大部份都知道,很容易打听得到。” 根本不可能瞒得住嘛! 永嘉公主说道。 徐流臣只觉得一颗心如坠深渊,浑身都泛着凉意。 他的卿卿暴露在皇家眼前了。 他若是敢伤永嘉公主一分,以当今皇上性子他就会要了卿卿的性命! 依然在荣恩宴上,皇上差一点就摘了他的脑袋,他能感觉得到皇上是真的要杀他! “公主,臣突然有点不适,想要出宫休息……” 徐流臣苍白着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你……” “好吧……” “你出宫要小心点儿……” “待你搬了新家,我去找你。” 永嘉公主李福莞原本是不舍得徐流臣走的,可是,看到徐流臣微微苍白的脸色,还是心软了,她来到徐流臣的身前,黑白分明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徐流臣,低低地说道:“流臣,我知道你怪我。” “可是,我比她……” “更爱你!” …… 火腿鲜笋汤、鸡髓笋、鹅掌鸭信、翡翠鱼圆、冬笋玉兰片、绿畦香稻粳米饭、翠玉豆糕……红木如意纹圆桌上摆满了苏妙卿爱吃的菜,一旁是姨母卢蓁忧心忡忡的脸。 苏妙卿很是愧疚。 姨母可是高龄孕妇,本应该好好将养着,却也被她的事儿闹得整日忧愁。 这可不行! 时间长了,会伤到孩子的。 看着姨母微微有些发肿的脸,苏妙卿在心里暗下了一个决定,可是,面上却不显,只是娇俏的对着姨母卢蓁笑,“全是我爱吃的,谢谢姨母。” 说罢,也不客气的让青黛先给她盛了一碗火腿鲜笋汤。 上好的金华火腿配上鲜嫩的春笋,只一口,便可以鲜掉人的舌头。 这本是苏妙卿平日里最爱喝的汤。 可是,今日喝在口中,竟不似往日那般鲜甜,似水般寡淡,可苏妙卿怕姨母看出端倪,愣是将满满一碗汤都喝了,直说着“好喝”。 姨母见苏妙卿胃口尚好,忧愁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连忙又给苏妙卿夹了几筷子她平日里爱吃的鹅掌鸭信。 苏妙卿平日里就喜欢啃个鹅掌、鸭信、鸡脖、鸡爪什么的,全拿它们当小零嘴吃,安昌侯府夫人卢蓁也是知道的,所以,隔三差五的就会让小厨房弄来送到苏妙卿这里给她解馋。 虽然吃不到后世的周X鸭,但是,安昌侯府做的鹅掌鸭信味道也是一绝,平日里,苏妙卿绝对会将一盘都啃干净了才过瘾,可今天吃到嘴里的鹅掌肉却味同嚼腊,但苏妙卿却依旧表现出很好吃,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安昌侯夫人卢蓁见苏妙卿吃得香,心中柔肠百结,怜惜地摸了摸苏妙卿鬓角的碎发。 从她进来到现在,卿卿一直是笑脸相对,不曾向她有半分抱怨,更不曾向她央求过什么…… 安昌侯夫人卢蓁知道,卿卿会如此懂事,都是因为卿卿知道她没有那个任性的资本。 可她的卿卿也只是个刚及笄的孩子啊! 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 连哭闹都不敢! “卿卿,我去求婆母,让她进宫可好?!”,安昌侯夫人卢蓁小心翼翼的说道。 她的话没有说得很清楚。 可是,苏妙卿却一下子就明白了。 姨母还是看不得她受委屈,明知道如果她去求平恩夫人,会受到平恩夫人的训斥,可是,却还是要为了她去一试。 姨母想要为她拼一下,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去要挟平恩夫人。 那后果将是何等的惨烈,苏妙卿想都不敢想。 她连忙放下了筷子,一把抓住安昌侯夫人的手,认真地说道:“姨母不可!” “卿卿……”,安昌侯夫人卢蓁满脸的不甘,反手抓住苏妙卿的手,抓得苏妙卿有些疼,“卿卿,你知道平恩夫人对这个孩子有多重视,若是我……” “就算您逼得平恩夫人进了宫,又能如何呢?!” “平恩夫人……说白了……终究只是皇上的奴才啊!” 苏妙卿急急地说道。 皇上对你敬重,便是给你一分体面。 若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妄想做皇上的主,那就是犯了大忌! 别说她只是个外八路的表小姐,就算她是她表姐谢婉贞,那也是不够份量和成武帝最爱的嫡公主相提并论的。 平恩夫人就算进宫去求,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反倒是安昌侯府会遭了皇上的厌弃! 安昌侯府弱势,全凭皇上的爱重才能在京中立足,若是失了皇上的这份信任,顷刻间,便会有塌天之祸。 太后娘娘可是看平恩夫人不顺眼已久了。 而且…… 苏妙卿摸了摸姨母已经突起来的肚子,满眼温柔,“我们怎么能留一个破落的侯府给他呢?” 听到卿卿提及自己肚里的孩子,安昌侯夫人卢蓁也不由得低下头看向了肚子,满眼都是爱意,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她当然想给肚里孩子最好的。 这个孩子不仅是她们安昌侯府的支柱,未来也会是婉贞和卿卿的底气。 “可是……” 想到自己给卿卿千挑万选的未婚夫徐流臣,安昌侯夫人卢蓁又是满眼的不甘。 “没有可是!” 苏妙卿温柔却坚定地说道:“姨母,没有可是!” “失去徐流臣,也许我会伤心、会难过……但也不至于太痛苦。” “婉贞表姐都能挺过来的,我凭什么挺不过来?!” 这也许是她拆散婉贞表姐婚事的报应。 她让婉贞表姐那么痛苦,过了许久,才从痛苦中走出来。 活该她也要挨这一遭。 “卿卿……” 苏妙卿这么一说,安昌侯夫人卢蓁再也忍不住抱着苏妙卿又流下泪来。 苏妙卿抱着安昌侯夫人又是好一顿安慰,孕妇本就容易疲劳,安昌侯夫人又哭上这么一回,很快脸上便有了倦意,苏妙卿让素月将安昌侯夫人送回去休息,一个人站在窗边看了很久。 今天是徐流臣在安昌侯府的最后一天,明天,他就搬出去住到皇上御赐的宅子里了。 天一点点黑了下来,苏妙卿仍是站在窗边不动,就在青黛失望的以为苏妙卿真的不会去见徐流臣一面的时候,苏妙卿突然动了,“走吧,我们去见他。” 青黛听见苏妙卿这样说。 …… 可等苏妙卿和青黛来到徐流臣住的院子时,徐流臣却没在,正青说徐流臣刚刚说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