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郎火堆前议起京师可能之变故,忽顿口间,俯身薅起柴火边插着的刀子。
其上,干饼已烘烤的两面焦黄,恰到好处。
萧靖川就势将饼子撸下来,抬手递向太子方向。
朱慈烺于旁一直听得仔细,忽见递来烤饼子,登时一怔,忙摆手谢绝。
见此,箫郎笑,便随手扔去李虎臣那儿。
虎臣眼疾手快,来者不拒,一抬胳膊,大手瞬时抓住,咯咯笑着,当即几大口,咬到嘴里嚼起来。
萧靖川趁着功夫,重又往刀尖上插作一块,仍戳回柴火旁,接续言讲。
“这次京城的动静闹的指定不小!”
“依我分析,辽东总兵吴三桂或就是此变罪魁!”
“这个人,圣上临危,急招回关。”
“可”
“唉,京城失守后,其五万关宁铁骑困守滦州!”
“想来,闯贼李自成定不会放任其不顾!”
箫郎话至此处,培忠忽有不解。
“将军,你的意思,是他吴三桂凭五万精骑,就有意要攻打京师不成?!”
“这,不大可能吧?”培忠凝眉。
“呵呵,仅凭他吴三桂,定然是没那胆量直取京师的!”
“而且,以李自成之习惯,恐还会有意招降于他!”
“只不过,世事多变。”
“要是这般招降真得成了,那他闯贼便也没得理由,如此不顾一切自京畿往北调兵了!”
“遂我想呀,应该是吴三桂待价而沽,最终双方并未谈妥!”
“可能也就于这几日,两方便要大动干戈,交起火来啦!”箫郎言。
“啊?”
“将军呐,刚培忠也说了,他吴三桂是有五万铁骑。”
“可眼下,闯贼的大顺军势大,整个黄淮以北都尽皆叫其占了去!”
“吴三桂这会子孤悬东北一隅,没有纵深,更无援兵,他真敢打?!”
虎臣嚼着饼子,大咧咧辩道。
“恩,哈哈,虎臣之言甚合情理!”
“所以,我分析,他吴三桂定找了帮手,借得胆子,才有如此动作!”
“帮手?谁?!”传武亦凑言进来。
“建奴兵!”萧靖川语出惊人!
众将听得此言,皆为一怔,面面相觑!
“妈的,他还嫌不够乱吗?竟还敢引关外胡虏趁虚进关!”
“狗贼!真真狗贼也!”培忠闻言,颇显愤恨。
“唉,事情恐就是如此!”
“此贼为解自身之危,引外虏进关。”
“这么一搅,京畿以东,定会有得大战事!”
“各位!”
“且依我料定,此战,李自成必败!”
“不久,这老小子便会弃京师,而自北直隶一路奔西南撤下来,作势躲回西北去!”
这般推断,一出口,登时便又引得诸将一片哗然!
“额,萧,箫将军!”这当口,一直旁听之朱慈烺忽地开言。
闻声,萧靖川忙应承。
“哦?殿下.”
“太子殿下有言请讲!”箫郎恭谨。
“哦,本宫.,呵呵,我是听你之讲言,到得此处,忽觉出点别个意思来!”
“这京师附近到底出了何事,将军所料对错,暂且不论!”
“不过,我倒是颇感好奇。”
“将军此至少半月前,便定策要于这一节点整军南下保定府!”
“可刚你亦讲,此番消息,乃致中手下近期递送而得!”
“呵呵,萧将军呐,你会做如此定策,难道,你是提前便预知了此等契机不成?!”
朱慈烺心思聪慧,一眼觉察出此间弄诡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