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长庭问及八旗问题,他领兵的孙培忠,亦问言到此阿济格具体统兵能力、习惯上!
箫郎会心一笑,知这培忠有心摸底对方情报,遂亦不扯旁话,直言相告。
“呵呵,说起这阿济格嘛!”
“乃清太祖,努尔哈赤第十二子!”
“建奴皇室中,四小贝勒之一。”
“亦是此次领兵十余万入关之建奴主帅多尔衮的胞兄!”
“此人本次随军入关,作先锋大将使唤!”
“阿济格,其人性格粗暴,缺谋少断!”
“但自身勇武非常,又极擅猛攻猛打之战法!”
“培忠啊!”
“一会儿咱真打起来,你可要有些心理准备!”
“有得此人坐镇,只要攻来,想必攻势定不会太弱!”
“待会儿你仔细些,把住神儿,免得届时兵士们接战惨烈,心里扛不住导致全线崩盘!”箫郎言语间,正色告诫。
听言,培忠眉关紧锁,沉沉地咬牙颔首点了点头!
说话功夫,建奴五千兵马,似亦又抵近了些!
长庭望远镜中,一直细致盯瞧。
现下,又见得队阵中有得白甲兵士护于中军。
瞅得此景,长庭一嘬牙花子,再次插言进来。
“诶?!”
“将军!”
“那,那建奴军中,身着白甲的,是否就是传闻中恶鬼般存在的建奴白甲兵啊!”
因其此前亦从未见过,遂不敢确准,再言开口问说。
闻之,箫郎起身,接过培忠手里望远镜,亦观瞧过去。
良久,其长叹一声,回。
“是!”
“所谓白甲兵,就是战时身披三层铠甲的巴牙喇兵!”
“因得最外层之铁甲常涂为白色,遂有此之名!”
“建奴八旗军制,理论上以三百人编为一牛录,类似我们三局兵士,领兵人堪比把总军衔!”
“五牛录又编为一甲喇,统一千五百余,首领称甲喇额真,以军衔作比,便是我这种参将、游击将军一类了!”
“五个甲喇再编为一固山也就是一旗!”
“按常理,一旗兵额,是固定的,为七千五百之数,八个旗,便是总计六万人!”
“可实际情况嘛,则是各旗兵力数目并不均衡的!”
“有超编,亦有不满编,这同咱这儿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由此可见,建奴军制,分牛录、甲喇、固山三等!”
“而兵制则分旗丁、步甲、马甲、红牙喇以及巴牙喇五等!”
“其间,巴牙喇等级最高,就是护军,也是你我明军口中常提到的白甲兵了!”
“在建奴的体系里!”
“凡是有旗籍的男丁,只要成年就会自动成为一名旗丁,相当于八旗的预备役兵源!”
“而每个牛录呢,又会不定期进行选拔,旗丁只要骑射达到合格水准就可成为步甲。”
“当然,此步甲亦非专指步兵,而只是一种称谓,因得建奴其实并没有明确的步兵以及骑兵划分。”
“无论马甲、步甲亦或旗丁,在他们那儿,凡有战马的都会在出征时携带自家战马,有些殷实的旗丁甚至还会带上自家的包衣,亦会给包衣配马。”
“遂这建奴兵啊!上马是骑兵,下马即是步兵。”
“成为步甲后,便需通过积累战功才能晋升为马甲及红牙喇,马甲能瓜分到的战利品自比步甲多,红牙喇更甚!”
“化外蛮夷,建奴本源乃关外的女真族,渔猎蛮族是也!”
“遂打仗对于他们来讲,那就跟打猎没个两样!”
“战利品之瓜分,亦保留了原始打猎分配法制度!”
“直接杀死猎物之猎手能够额外多分一块肉,余下肉食,才会按猎手地位之高低有序分配!这于他们来讲就是所谓的传统!野蛮的传统!”
“待得兵士身份位阶到了马甲亦或红牙喇,则便不用考核也不用竞争啦!”
“往后只凭功劳足够,就可自动向上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