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府城,萧郎令马铭禄埋锅造饭。
彼处!
建奴扎营点,中军大帐内,阿济格亦领诸将议之粮草问题。
吴三桂言,麾下关宁军全军已仅余一餐口粮。
问及巴尔通后,其亦回得建奴兵中,餐食约可顶到后天。
闻此,全军主帅阿济格自顾剜肉吃,不相言语。
吴三桂从旁,却不得已只得踟蹰怯言再探。
“那个.”
“王爷呀!”
“不知.,不知畿西新晋汉军旗那批兵卒”
吴三桂讲言间,偷眼观瞧腆着将军肚满嘴流油的阿济格,生怕所谈之语不合其心,遭惹对方膈应。
“哦,那批杂头兵,今早就断粮啦!”
“今儿晚上自也没得吃!”巴尔通憨爽性子,不待王爷言语,兀自便嘴快吐撸出来。
“恩”
“哎呀,这样下去,恐不是办法呀!”
“王爷,饿兵如何打仗啊!”
“这三五顿饿下去,恐会酿出哗变来亦未可知呀!”
吴三桂旁敲侧击,左不过也是想得为同袍汉军旗兄弟部队,多争取些粮草配给罢了!
虽是降了清,但见得同族兵士们,叫得阿济格这般如猪狗样使唤,其心下多少还是有得不忍。
但奈何自身亦属贰臣降将,其职权有限,遂也只得是能帮一分是一分啦!
“哼!”
“全是些废物!”
“仗打成这个鸟样儿,饿两顿怎么了?!”
阿济格依旧拿小刀剜着眼前羊腿肉,言语间不觉满是鄙夷神色。
其言毕,忽抬眼扫去吴三桂、吴国贵二人,瞧此两个面有尴尬、憋闷之态。
遂其这才转换心念,为免眼下这些降将离心离德,便亦只好活动心思,再言调转话锋口子。
“巴尔通,军中缺粮之事,你怎么看?!”
“可有得什么良策处理吗?!”阿济格忽问。
闻之,巴尔通一怔,一时想不出什么,遂便僵在那儿,未即刻言语答回。
反倒是从旁勒格,插言莽答道。
“嗨!”
“这有啥!”
“刚我去看了看汉军旗伤亡折损情况!”
“就今儿个一天,死伤都已快到四千之数啦!”
“这咱自畿西一路收来的这些个杂头兵,战力实在太差!”
“再死两天,粮食也就省啦!”
勒格观去,对这批汉杂军甚是不屑,所言亦满不在乎。
可听得此话,吴三桂、吴国贵两个却明显面上更难看了几分。
阿济格吃肉间隙,斜眼瞥去。
心内思忖,恐统战多少还是要做些表面文章的,毕竟往后还有的是地方用到这些汉军旗,遂不得太伤这些降清贰将的士气。
毕竟他吴三桂降了清,麾下的三万关宁铁骑战力亦是不得小觑。
“诶!”
“勒格!你个虎犊子,瞎扯些什么?!”
“这个,啊,汉军旗,同样也是咱大清的兵马!”
“你我身为将帅,怎可这般不顾及他们死活?!”
“往后这话不能再说!”
“如有再犯,小心老子削你!”
阿济格偏私护犊,面上撑着打圆场,但言语间仍是心向满将。
“这样!”
“巴尔通啊,今晚,由得满军旗兵士那儿,分出一顿口粮来,先拨给畿西汉军旗官兵。”阿济格令。
问言,巴尔通皱眉颇有不耐,旁侧勒格更是不忿。
但二将迫于主帅之威,亦是并未敢多言语些什么。
言毕,阿济格重又对向吴三桂。
“吴大将军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