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许文泽所报军中伤亡数目,继祖登时愕然。
他此番冲锋在前,自亦是清楚这建奴兵之强悍。
但不待其多作踟蹰,抬眼观瞧!
猛然间!
南面土坡上,竟已然是密密麻麻,出现了建奴骑兵一字横排的身影!
他们分散移动,多队穿插而行,速度奇快!
见此,许继祖一拍大腿,毅然道。
“妈的!”
“文泽呀!管不了那么许多啦!”
“此刻不能捣毁辎重,恐是再也难有什么别个机会啦!”
“休要再行多言!”
“速去,带一小队去点火!”
“快!一定要快!”继祖决然。
“这”
“唉!”
“遵命!”
文泽知再劝已无意义,自身耽搁,亦只会使此番任务,彻底功败垂成!
遂其面上便同显决然之色,一别马头,带人手依命而行了!
“将士们!”
“弟兄们!”
“都言建奴骑兵骁勇彪悍!”
“老子就偏不信这个邪啦!”
“咱此番前来,深受将军重托!”
“眼下,为了给烧毁辎重争取时间!”
“所有人听令!”
“随我许继祖,冲锋!杀呀!”
继祖扯嗓子拔刀填弹,队前高吼过后,依旧单骑先出!
宛如一柄利剑,使得整体马队队形呈楔形,直扑建奴兵马而去!
随其身后渐次火起烟升,继祖整队四百余人,野战放蹄狂奔,杀向千骑建奴骑兵阵!
砰砰砰!
砰砰!
五十步间,对阵双方火铳对射!
转瞬,勒格领兵,同继祖一部便交火一处!
马嘶人吼声大起。
砍杀声、哀嚎声、刀剑砍于血肉中,瞬时迸发的呲血声,混杂一处!
不足一刻钟!
因单兵战力差距明显,遂继祖一部手下四百兵马,渐次被吃掉,隐没在了刀剑马蹄之下!
再半刻!
继祖身侧,仅剩不到二百骑!
提刀横扫间,其亦腹背受创,几处刀口撕扯,翻出红肉,血肉模糊!
“杀!”
“给老子杀!”
继祖拼死力,部卒人头数继续已肉眼可见速度减少,人仰马翻!
彼处,勒格亦冲杀在前。
其人见得北面火起,知是辎重要毁,遂高声大吼!
“狗操的!”
“阿克敦,阿林阿!”
“两翼带队,冲过去,抢救辎重要紧!”勒格急忙调令。
“嗻!嗻!”
左右二副将同时领命,携本部骑兵队自两翼包过去,提速掠去北向,直奔辎重车马位置!
再又几合!
许继祖眼下身受多处刀伤,身带兵马更是损失惨重,几欲全局覆没!
杀阵中,敌我两方伤亡比悬殊。
不多时,就在继祖堪堪力竭之际!
忽地!
北向许文泽携一小队再次直插冲锋过来!
“继祖哥!”
“文泽来也!”
“杀!杀!”
砰砰砰!
文泽一队,手持火器,自北趁乱再行袭来!
仗着手中火器瞬时威慑,其队兵马直刺进建奴兵打算合围歼敌之包围圈内!
渐抵许继祖跟前!
局面稍缓!
“啊!”
“文泽!”
“你为何又非要插进这死地来呀!”
继祖得见此势,双眼血红,悲愤非常。
之所以先前叫得文泽领队垫后,其便是已知此役必死,遂有着留文泽领队逃遁,好为许家一部留些种子之想头,不至全数尽没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