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日晨早,吴国贵所领关宁军攻城不利,寸功未取。
满城东关城楼上,李虎臣于敌兵攻击间隙,暂歇饮酒,同吩咐周长生诸事。
闻之,长生颔首,并未急切去办,而是另有话讲。
“把总啊!”
“您瞧,现在这批敌兵,左不过也就仅剩千余啦!”
“咱啥时候佯装不敌,诓他们进城啊!”
“城内备了那些个火油燃物,收拾他们不比困守死磕强啊?!”长生谋言。
“去去去!”
“就你小子能省事儿?!”
“这才哪儿到哪儿呀!”
“他娘的,昨儿个探马回报,你也听啦!”
“此次建奴敌军,少说来了两万余!”
“就这点子人来奔满城,够干啥哒?!”
“瞧你那点出息!”
“滚滚滚!”
“快给老子想法子办差去!”虎臣垮着脸,显出几分不耐。
但就于此时!
忽地!
身侧盯梢巡视的兵卒猛又高声喊起来。
“敌兵上来啦!”
“敌兵又上来啦!”
闻听报信,虎臣忙扭转身形,自垛口处望出。
“他妈的,弟兄们,都给老子精神精神!”
“把敌卒放近了,往死里打!”
“多放箭,少放铳!”
“节省弹药,咱后面还且有的耗呐!”
“听清楚没有?!”
虎臣啪啪拍了两下脸,重又打起精神。
其朗声高呼,东关之上,众兵士听罢亦纷纷应和。
少顷!
城池攻防双方再行交火!
时间一晃,来到初七日上午巳时四刻(10点整)。
保定府北关城外十里建奴中军帅帐内,吴国贵满城攻取不利之消息,终是由得哨兵拍马传回大营来!
传令官言辞悲切,言说满城内设有重兵把守,吴国贵本部兵马吃紧,攻城器械不备,望主帅阿济格速速增兵,以图得克!
闻之,阿济格面沉似水,心中愠恼。
旁余满军旗将军巴尔通更是对此一说辞嗤之以鼻,当即嘲讽揶揄起来。
“哼!”
“没用的废物!”
“王爷,关宁军办事不利!”
“满城,区区弹丸小城,能有什么重兵?!”
“这般小仗都打不明白,自己攻取失利,反倒拿这等低劣借口搪塞我们!”
“王爷!”
“不行就将这帮瘪犊子撤换下来,末将亲自领人顶上去!”
“眼下,军中无粮米下锅,恐不是长久之策!”
“勒格那边还不知道啥时候得回呐!”
“关键当口,还得是咱清兵弟兄上!”
言毕,巴尔通轻蔑地向另侧帐中伫立的吴三桂处,斜瞥了一眼,甚为嫌恶。
闻听此话,阿济格罕有的凝眉叹息,并未即刻表态。
吴三桂从旁作躬身状,见势略抬眉眼,察言观色,偷瞧得此情,心下计较,知这是阿济格在等自身主动请罪矣!
遂吴三桂不敢怠慢,一甩袖袍,忙堪堪下拜,惶作态度,端得一副甘领罪责的决然神色。
“诶!”
“吴大帅呀!”
“虽说这下面人办事不利,你身为主将,自是难逃惩处!”
“不过,对于你们携领入关的功劳,本王还是惦念哒!啊!”
“恩”
“按理说,你们关宁军,不应只有这点战力吧?!”
“这吴国贵所部前营,不是你们主力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