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九,晚戌时五刻(20点15分)。
徐保义携药得返,重回保定府总督署衙门。
其大门外辕门处下马,急奔入前厅,身侧,虎臣正巧半路撞见,竟亦相跟随赶至。
“将军!”
“将军呐!”
听得门外唤声,等候厅内的萧靖川、邱致中等人,亦纷纷起身,趋步前迎。
“哈哈.”
“将军,清心丹两枚,呈献将军!”徐保义匆步入前厅,拱手递上。
萧郎小心接过物件,只瞧那丸药,竟是装在一紫檀小匣之内。
药匣小巧,面上雕工了得,刻有蟠桃寿松等吉祥样式。
萧靖川匣上轻抚两下,顺势扣动锁门,将其打开。
内里红缎裹覆,里三层外三层,解得缎布,这才方可得见两枚素面白蜡丸!
“哎呦呵,我的乖乖!”
“这小玩意儿,包裹够仔细哒!”虎臣从旁惊叹岔言。
“呵呵,虎臣老弟见笑啦!”
“此物乃家中秘传,一直留心存着,遂这才多有繁复,呵呵.”
徐保义搭言,满面堆笑,手头动作轻缓,可见丸药珍惜。
随蜡丸显,其亦忙又双指夹出一枚,放置掌心,搓热之同时,小心匀力挤压揉开。
片刻功夫,蜡丸接缝有裂,一扯,清心丹显露真容,混着药香,一绛红小粒闯入众人视线。
“呵呵,将军呐!”
“此清心丹,乃在下祖上所传,世代家主秘藏。”
“鄙人徐家,想来,大家也都有耳闻。”
“这祖训呐,言说此一丸药,非血亲之人,不可予之!”
“不过,时移世易!”
“今遭,得幸能为将军这般人物出得一份力,更是以此丸药效用在太子爷身上。”
“如真在下祖上显灵,亦可足慰矣!”
“真真算得祖上积德呀!”献药同时,徐保义好番感慨。
闻之,萧郎亦笑面相对。
“呵呵,徐大哥,也是难为你了!”
“我萧靖川,替得太子殿下,先行谢过你啦!”萧郎堪回。
“诶!”
“将军呐,您这说的哪里话!”
“那太子爷,又知我一乡野人士为哪个呀?啊?!”
“哈哈哈”
“全仰将军之命是也!”徐保义世故言回。
从旁李虎臣,听得二人套词官话的一通闲扯,扭捏造作,甚不痛快,遂忙截了话头儿,大咧咧开嗓。
“哎呀呀,你这两个,这般说话,好生磨叽!”
“嘿嘿,那啥!”
“徐老哥呀,这你肯把老祖儿传下的东西献出来,足表忠心呐,哈哈,忠心可嘉!”
“这你祖上积不积德哒,看不见摸不着,扯那玄乎闲篇儿干甚?!”
“你这药,但凡要真能把那太子爷的病给治了。”
“你这是不仅帮了咱萧将军大忙,更是救了太子一命啊!”
“两颗祖传秘药,你换他俩两个人情儿出来,这波,你不亏!”
“你寻思寻思!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虎臣胡侃,但亦话糙理不糙,所言不可谓不清楚明白,通达情理!
可就于这谈笑关口,众人围着丸药,堪堪笑语之时!
太子朱慈烺随侍大太监王之心,却匆匆自后院赶来。
其一副心急火燎作态,自后穿来前厅,忽间厅内数人言笑,眉稍骤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