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夜会,只身抵入萧郎屋!
讲来谢罪之说,妖媚辞令,却亦不卑不亢,直戳萧、高两厢症结处。
闻此,萧靖川心惊不已,遂匆提一口气,掩住神色变换。
“呵呵呵”
“这话,萧某我可就有些听不懂啦!”萧仍佯作难解。
“夫人呐,一来呢,我同令夫今日堂议,虽说确生得些龃龉口角。”
“但,这亦均为公议,不涉私人恩怨,遂这高抬贵手一说,便无从谈起也!”
“二来,想那李成栋及李本深二人之事,又均牵动太子干系!”
“我嘛,居中作为,左不过皆是依循国法军规,及殿下本人之意愿而已!”
“所以呀,夫人这罪请的,饶是有些多余啦!”
萧郎据理力争,不相接招,反辩言来,意要看那邢氏还能如何!
“哎呦!”
“箫郎君呐,您不必多心!”
“李成栋犯事,我得信儿后,那亦是恨得银牙狠咬哇!”
“什么东西嘛!”
“就算督军不为出手,待那禽兽回营,我亦定饶他不得!”
“奸人妻女,如此行止,当即就该剁碎了他!”
“我一女儿家,最是瞧不惯这些的!”
“呃,至于说到,那高鹞子的外甥李本深嘛!”
“嗨!”
“他就更该着啦!”
“本就是个坏种坯子,平素可没少给他这舅舅添乱子!”
“要我说,废了他也好!”
“省得每每出去,徒惹祸乱的,害得奴家我成天是提心吊胆!”
“我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萧督军,您肯出手,替得我们夫妻除此二祸源!”
“奴家我呀,真真儿是打心眼儿里受用啊!”
“感激您还来不及呐!”
好张巧嘴!
邢氏世故人情拿捏得甚是精妙,张口一番词辩,直叫黑白为之颠倒矣!
将得萧、高二人间本来之死结,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尽数化至于无形!
言语间,其亦莲步微动,碎着扭近萧郎跟前,有意弓身弯腰,将得玲珑曲线凹出!
咕噜噜!
邢氏抬腕再替萧靖川斟得茶来。
只不过,其转眸瞥向桌前时,却意外见得其上茶杯两只!
且原致中刚用那个,杯间还有得茶水残留。
遂其心转略怔,手头儿上的动作,不觉便微是僵了僵。
萧郎见此,一时亦懒作解释。
主要哇,也为那邢氏现刻离之太近,身上一股子奇香,甚是好闻。
不经意中,萧靖川便顺势抽动鼻子贪嗅。
动静一处,其又忙觉不妥,遂尴尬行止,紧相清嗓扯动别话。
“咳咳.”
“这个.,高总镇如真能如此想,那,当为全军之福哇!”
“眼下,北境战局戡乱,我等各部又新奉太子谕,据守山东界!”
“确是务需精诚团结,共御外虏才是!”
冠冕堂皇,萧郎言出,好通官样文章,亦不晓可堪掩得当下屋内之暧昧气氛无有?!
闻此,邢氏再就媚眼如丝,趁势偷瞄得萧郎一眼,旋即又来浅笑!
非但不相接应此话,反倒随性搭手轻挨着萧郎肩头,慢步自堪坐萧郎身后,踱去桌前另头儿。
“诶?!”
“督军柜上这创伤药同这纱布是”摆得悬思模样。
“呀!”
“许是晨早城西,李本深那小畜生所为吧?!”
“哼!”
“奴家一早听得报言,说是他当街使铳伤了督军右臂,原我还不信,不想竟确有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