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司府衙前院儿侧向廊下,马为民交心之论。
谈及山东整体防务形势来,江湖市侩,明哲保身。
“这要我说呀,山东无险可守,想防,亦恐是难能成事哒!”
“既是如此,不如就把江北四个镇,那些个混账王八蛋,全都顶到前头去!”
“打几仗,把阵势做足了,也就行啦!”
“萧老弟,你想啊!”
“但有能胜,那这功劳嘛,铁定都是你督军哒!”
“就算是败了,那也不打紧!”
“你随便找个由头儿,就说他江北四镇军马不服调度,军力不齐,亦能蒙事过去。”
“找人顶包,黑锅一甩,从而全身而退,大丈夫不立危墙之下嘛!啊?!”
“听哥哥我这一句劝,多动动脑子!”
马为民紧相筹谋,观瞧着,倒也确似一番好意。
遂箫郎亦只得无语展笑,不置可否,亦未直言接得什么话来。
见此,那马为民还以为萧靖川这厢是在周全什么脸面,不好决断,于是便又续劝道。
“哎呀!萧老弟呀!”
“跟我这儿,你就甭拘着啦!”
“时局戡乱,往后哇,想一展抱负,那还有的是机会!”
“眼前山东界事,确是地利不济呀!”
“后勤补给也是问题!”
“你就听我的,只要是能从此安然撤军下去!”
“南京有了交代,届时向南展望,立足长江天堑。”
“他们那些个马上的夷丁,难习水战,果能如此,那江南半壁,便就算是保住啦!”
“到得南境,军需粮草,老哥我想着法子给你征缴!”
“你呀,毕竟一路兼护太子而来,有得勤王护驾之功!”
“从龙之臣嘛,退到长江边儿上,往上报什么事儿的,也方便!”
“唉”
“今儿个,哥哥我这话,说起来,就有点多啊,呵呵.”
“萧老弟,你呢,是北边来哒,南京那帮子官场文臣呐,你可能是不太知道!”
“哎呦,这帮子人,那可是不好相与哒!”
“都是些个动笔杆子的酸儒,满嘴他妈的之乎者也,仁义道德!”
“可这背地里,可是心黑着呐!”
“这现下之济南,离得南京,迢迢千里之遥哇!”
“你搁这儿,打得好,不一定就有功!”
“可一旦打不好”
“哼!”
“叫那帮人,扣你个养寇自重,徒耗钱粮的罪名,也是够你喝一壶哒!”
“听老哥一句劝,赶紧想法子往南撤吧!啊?!”
马为民言至于此,一拍大腿,就势就站起了身来。
箫郎仍居笑意,堪随其身。
“呃,这个.”
“那行吧!”
“萧督军叫我这搅得,饭都还没吃完呐!”
“我呢,也就不久留啦!”
“今晚拾到一下,明早嘛,咱老马也就先为打道回府,折返南京赴差去啦!”马为民劝言已毕,遂起身时,朗声,忙又切换得客套词言来。
“恩,如此甚好!”
“马老哥,刚下之言,我萧某记下了!”
“明日你遣船南返,我这军务在身,实亦是分身乏术.”萧来推诿,不失礼数。
“哎呀呀!”
“不用不用!”
“这你萧大督军,已经是帮了不少忙啦!”
“江湖路远,咱哥俩,这便就此别过吧!”说着,马为民一相抱拳,端得豪气干云,郑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