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宗、姨娘柳氏两厢捧来言语,尽道对得铮文之器重疼爱。
且话间有意,竟似是对得今后沈家撑掌家业事,亦都有心相为托付。
闻及此说,沈铮文则忙摆正姿态,世故推得沈红蟠出来婉辞。
朝宗面上表出不以为意,竟还就接续分为褒贬两子。
且另作拐言,扯到往昔家中旧事之上。
“呵呵.”
“唉!”
“说来红蟠呐,我就总是想起他娘!”
“当年,若非我心有操切,一封家信,便要得他娘儿俩独个儿北渡,也不至于.”
“吼吼.,行啦,行啦!”
忆旧间,朝宗苦笑苦语,言经此处,亦深吸口气紧做摆手,收敛心神。
“旧事嘛,不提啦!”
“不过呀,也正因得当年事由,所以这些年间,我对此子管教也就放松了下来!”
“总觉对不住他!”
“他呢,又不是那旁个肯上进有脑子的!”
“一来二去,便也就愈发养的这般不中用啦!”
“想来,今年其岁龄,也三十多矣.”
“成天个游手好闲,懒理正务事!”
“这”
讲说及此,沈朝宗亦有意把眸子投去旁桌钰贞、小娥身上!
“呵呵,沈叔我呀,倒也不怕你们丫头两个笑话!”
“你说说,这顽世的憨少爷,又谁个旁外不知细情的,肯嫁了他去?!”
“唉,年岁是一年大似一年!”
“这三年前呐,倒也是你柳姨张罗,好说歹说,给配得个柳家族亲里的正经丫头!”
“人品,家世,模样,那也都算没得说!”
“况且,又跟你们柳姨连着亲。”
“这即便是红蟠平日顽劣些,可总归是看着咱沈家的门楣!”
“这丫头,倒亦无有什么不中意哒!”
“可”
“哎呦,这说来呀,也就是你们蟠哥他福薄哇!”
“多好的丫头!我跟你们柳姨,那真是全当亲闺女待见的。”
“可天不随人愿呐”
“谁能料想,两个孩子婚后不足半年,媳妇子就身子骨不受用,一病不起啦!”
“好医好药,又挺了两月余,终还是咽了气去!”
“那般日子口,可算是给我和你柳姨给心疼坏喽.”沈朝宗故讲此般词话来。
闻毕,那柳姨娘顺着意思,亦接搭言至。
“是呀!”
“叫个莲玉,那孩子自小便是个极乖巧懂事的,初来时,我跟你沈叔就瞧着是身子骨不太爽利,不过呀,倒也并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没往心里去。”
“这谁能想到”言中,柳氏垂泪以拭。
“唉,可这话又说回来!”
“你们那蟠哥呀,你别看他平日里行事,多少莽憨了些!”
“可这一颗心呢,倒确是顶好的!”
“认准了的人儿呀,他是真心知道疼哒!”
沈、柳两个,词言一通铺排,讲到这个份儿上,实则旁处一直缄口默听的钰贞,亦早便猜得话中玄机矣!
只瞧这会子节口上,钰贞、小娥两个,依旧埋头不语。
沈朝宗、柳氏两人也不好再追言下去!
这话呀,点到既是,差不多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