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长指插入那蓬松如云的乌发,他暂停这个吻,头颅微抬,睇着怀中红唇微张,大口?喘气的娇媚美人?儿。 他沉默不?语,目光却愈发炽热。 陆知晚犹如一条搁浅的鱼儿,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方才那个过于强势的吻险些叫她晕过去。 待呼吸稍缓,她也?寻回些许意识,定?神一抬眼,便对上男人?幽邃又危险的目光。 「不?妙!」 脑中响起警报,她本能就想?跑。 可她几乎整个人?都被萧景廷圈入怀中,开溜的想?法一冒出,他就有所预判般,再次精准地覆上她的唇。 暖香浓郁的侧殿外,除夕焰火仍在绽放,寒冬夜空,万紫千红。 等那轰隆隆的焰火声总算结束时,俩人?也?不?知怎么?亲着亲着就亲到了床上。 鞋履脱了,珠钗落了一地,他上,她下。 四片唇瓣再次分开时,陆知晚躺在枕头上,看向大半边身子沉沉压在自个儿身上的男人?,眸光迷离,泛着潋滟水色,就连开口?的嗓音也?蜜糖般,又软又糯:“你好?重,快下去……” 明明是一句抱怨,却因着那不?自觉拖长的尾音,更像调情,听得?人?心尖都酥麻。 萧景廷只觉身上那股燥热愈发猖獗,烧得?血液都沸腾,凝着她红润的脸颊,嗓音沉哑:“朕前些日看了些书。” 陆知晚愣了下,迷迷糊糊:“什么??” 两根长指抚上她的唇瓣,带着薄茧不?轻不?重摩挲着:“你想?要的,朕都会了。” 陆知晚更懵了,她想?要什么?了? 本来就喝醉酒,又深吻两回,她大脑昏沉得?压根无法思考更多,勉力撑起眼皮看着他,见他似在等着她的回应,边懵懵懂懂敷衍了一声。 “那朕开始了。” “唔。” “你别怕。” “唔……” 嘴唇又被吻住,只是这一次十分温柔。 宛若春日江南,和风细雨,水色浸润石板街上的青苔,油润、清新、生机勃勃。 在这柔和的抚慰里,陆知晚放松思绪,缓缓阖上了眼。 长指挑开系带,触及那抹细腻肌肤,身下之人?并不?像预料中的颤抖瑟缩。 她一动不?动,安静得?仿佛睡着。 石榴红的帷帐半遮半掩,一片静谧里,萧景廷抬起头,凌乱堆叠的锦缎间,女?人?双眸轻阖,呼吸均匀,莹白的脸颊因着这安稳沉睡而泛着浅浅绯意—— 这该死的女?人?可不?就是睡着了。 额心突突抽动着,萧景廷以指牢牢按着额穴,克制着自己掐死她的冲动。 大过年的。 他深吸一口?气,胸间情绪却是越发闷燥,到底没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陆知晚。” “好?吵……” 熟睡中的人?黛眉轻蹙,还抬手做了个推开的动作,而后偏过脸,继续陷入沉睡。 “好?,好?得?很。” 萧景廷咬牙切齿,掌心挪到她纤细的脖颈,才将掐上,视线落在她安稳如婴孩的娇憨睡颜,目光轻闪。 少倾,他收回手。 就这样掐死她,岂非便宜了她? 何况一直盼着和他同房的人?是她,今夜大礼未成,是她的损失。 稍平气息,萧景廷翻身,重新坐回榻边。 昏朦烛光轻曳,他略一垂眸,看着赤红团龙锦袍下那无法忽视的反应,本就不?好?的脸色霎时愈发阴沉。 长指握拢成拳,他试图平心静气,摒除杂念。 然而耳侧那此起彼伏的轻柔呼吸声,宛若她娇不?受力时唇齿间溢出的嗓音,叫那本就难以冷静的心绪愈发混乱。 萧景廷只好?从床边起身。 离开之前,他看着那张睡得?香甜的小脸,愈发觉得?可恶。到底没忍住俯下身,张嘴咬了一口?。 陆知晚吃痛出声。 等她迷迷瞪瞪半睁开眼,除了昏暗的床顶,便是隐约透着淡光的石榴红帷帐。 「难道是被虫子咬了?」 她抬手揉了揉脸颊那点湿润微痒处,而后抱着温暖锦被,翻身又睡过去。 帷帐之外,静了好?一阵,才响起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轻微的门响,隐隐约约似有人?在说话—— “陛下您这是……?” “闭嘴。” “……” 暮色沉沉,万籁俱寂,只余呼啸风声。 半夜里天空又落了雪,天奉十九年的元旦在这场瑞雪中来到。 ** 陆知晚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翌日还是夏禾和秋容姑姑轮番上阵,才勉强将她唤醒。 “我的好?主子,今日可是正旦,不?能睡懒觉的。” 换上喜庆新宫服的夏禾将自家主子从温暖的被窝拉起来,一张圆圆脸蛋带着新年的喜气,又透着几分无奈:“您得?快些梳妆了,若是耽搁了给太后娘娘拜年,定?然又要惹来非议。” 拜年? 是了!今天是大年初一! 陆知晚睡意顿时飞了大半,连忙从被窝钻出,刚要弯下腰穿鞋,便觉腰间一阵酸疼。 “主子?”夏禾看着她吃痛皱眉的表情,不?禁疑惑:“您怎么?了?” 陆知晚往腰侧的位置瞥了一眼,嘴里也?嘟哝着:“不?知道为什么?,腰上有些疼。” 不?过那痛感不?算太难受,她也?没当一回事,继续抓紧时间穿鞋。 在夏禾和秋容姑姑的完美配合下,她以最?快的速度梳妆完毕,急急忙忙赶上了去慈宁宫行礼的大部队。 一个时辰后。 从顾太后那领了一堆岁礼赏赐的陆知晚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分出精力问问夏禾,昨晚自己是怎么?从除夕宫宴侧殿回到丽风殿的? 她明明记得?她昨夜是在侧殿睡的,而且睡得?特别香。 不?仅如此,她好?似还做了个春光旖旎的梦。 梦里的男人?模样生得?俊美不?说,而且特别温柔,前戏也?挺到位。 她舒服得?如坠云端,再之后……就记不?清了? 可惜了。 陆知晚心下暗叹,做梦就是这么?恼人?,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断掉。 “昨夜娘娘喝醉,直到宫宴都散了,陛下才将您送回来。”夏禾答道。 “他送我回来的?” “是啊。”夏禾点头,一脸诚实?:“差不?多夜半才回呢。奴婢觉得?陛下一定?是见您睡得?香,不?忍打?扰您,才等你睡熟了再送回。” 那男人?会有这么?好?心? 陆知晚眸光闪了闪,忽又记起他昨夜给自己送醒酒汤的事。 难道说一个年过去,狗男人?突然转性,决定?当个人?了? 思及此处,她精神一振,笑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