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拿起手机,攥紧浴袍。
不知道此刻要说什么,但不说点什么又好像更尴尬,嘴和脑子好像分家了。
以至于她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智障发言:“少侠好身手!”
傅行洲看着她,始终没说话,目光从她姣好的身体曲线上移开,微微偏过头去,呼吸有点紊乱。
此情此景明明不该笑的,可他嘴角抽了抽,最后到底还是没能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方黎刚刚才努力恢复如常的脸蛋,顿时烫了起来。
面子里子掉一地,她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转身就跑,急于离开这个恐怖社死之地。
结果,人倒霉的时候,是真的很倒霉。
没跑两步,脚下突然猛的一疼,有什么东西直直扎进了她的皮肉里,方黎浑身一颤,额上刹那间疼出冷汗。
“别动!”
傅行洲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
再次落入这个温暖的怀抱,方黎总算学老实了,索性闭上眼装死。
是的,她已经不打算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因为她现在根本不确定自己倒霉的尽头到底在哪儿。
每当她觉得轻舟将过万重山时,才发现乌蒙山连着山外山,一山更比一山高。
躺平才是真理。
傅行洲抱着方黎,直接上了二楼。
书房有备用光源,打开后,他把方黎放在沙发,扯过毯子盖在她身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急救箱。
随即,他单膝半跪,低头握住她细白的脚腕轻轻抬起来,借着光线,能看到一小片碎玻璃扎在她绵软的脚掌中央,正在往外汩汩冒血。
幸好,伤口不是很深。
“我先帮你把碎玻璃取出来,会很疼,忍耐一下。”他提示道。
“嗯。”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方黎实在没想到会这么疼。
都说十指连心,没想到这脚掌也连心。
傅行洲的动作已经尽量放轻了,可她还是被疼的一哆嗦一哆嗦的,嘴角都绷紧了。
纯纯生理性的疼,咬紧牙关也克制不住,整个人疼的直打冷颤。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只有几分钟,方黎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傅行洲抬起头对她说:“血暂时止住了,我先简单包扎了一下,等下会有医生过来帮你处理。”
方黎感觉自己的脚已经疼麻了,她低头瞅了瞅,发现傅行洲手法很利落,包扎的也很漂亮。
一想到等会儿还要再经历一遍痛彻心扉的消毒步骤,她连连摆手。
“别别,你弄的就很好,现在还停着电,就别麻烦医生来回折腾了。”
她顿了顿,在毯子下面攥着手指,不好意思道:“能先弄套衣服给我吗?”
虽然裹着毯子,可没穿衣服实在没有安全感。
“酒店有干净衣服,我让人送过来。”
“太好了,谢谢。”
傅行洲走出书房打了客服处电话,了解完酒店的基本情况后,吩咐工作人员送一套干净的女士衣物过来,稍后让医生也来一趟。
约莫过了五分钟,门铃响起,工作人员将物品送达。
傅行洲拿着东西上楼。
路过主卧,他停顿了几秒,而后转身进了自己的衣帽间。再出来时,手里的衣服已经换了成了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男士休闲短裤。
傅行洲将衣服放在沙发上。
“换好后叫我。”
门关上,方黎拿起那叠衣服。
没想到还挺全,竟然连内裤和文胸都有,白色的,样式简洁又好看,拆开后还有淡淡的香味。
不愧是大酒店,服务就是到位。
方黎比划了一下,大小应该合适。
不过,在她拿起那件一看就很过于宽大的白色衬衣时,不禁有些疑惑,既然酒店连女生内衣都有,怎么会没有一件普通的棉t呢。
但眼下她想不了那么多,迅速把衣服穿上,总算找回一些安全感。
只是在穿休闲短裤时,不小心把受伤的脚踩到了地毯上,疼的她直接嗷了一嗓子。
“还好吗?”
书房外,傅行洲听到她凄厉的叫声有些担忧。
听到方黎回答没事后,才问:“我可以进去吗?”
得到应允后,他重新走进书房。
方黎踮着受伤的那只脚站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白色衬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下面则他的一条灰色休闲短裤,虽然是抽绳款,但对于她来说还是大了很多。
柔和的橘色灯光映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有种纯洁又慵懒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