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约车到丽水新城小区门外时韩广智还没到,容浅走到路灯下等着,期间回复了两条作协朋友的微信。 晚上风凉有些冷,容浅傍晚出门的时候气温还好,所以衣服穿得有些少,这会儿被冷风一吹冻得他不住微微打颤,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的第一反应都不是要接,而是疑惑这是哪来的声音,过了两三秒才想起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一看来电显示写着严律清,他怔了一下才赶忙接起,“喂?” “……你声音怎么了?” “嗯?”容浅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冻出了鼻音。 “你现在在哪?” 容浅左右看了看,看见小区门外的保安亭边有一排镀金的字体,照着念出来,“丽水新城,一杠,东门。” 严律清让这个一杠给逗笑了,“站在那儿别乱跑,我马上来接你。” 容浅又吸了吸鼻子,刚才在饭店里那两杯白酒还是有点厉害的,这会儿酒劲慢慢冲上来了不说,他一下车又吹了风,现在脑袋就跟浆糊一样,很难说还是清醒的。 “为什么是你来,广智呢?” “为什么不能是我来?”严律清反问。 容浅仰起脸看头顶的路灯,呼吸越来越粗。 严律清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声音模糊地说。 “那你快来,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吐。” 严律清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阿浅,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没有。” 严律清忽然想起了之前不知道在哪儿看到的,有些人喝醉了你跟他说话得反着来,于是改问,“阿浅你是不是没喝醉?” “不,我醉了。” 带着一点鼻音的嗓音说不出的柔软,偏偏语气还是一板一眼的。 严律清特别好奇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心痒得有些受不了。 等他开车赶到东门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一个蹲在路灯下的人,单薄的身影在橘黄的路灯下有股说不出的孤寂。 他把车停靠在路边,下车快步走向路灯下的人。 容浅一手托着脸,两腮酡红,眼眸水润,只要走近了些都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酒味。 严律清伸手扶起他,“你这是喝了多少?” “我没喝。” 严律清凑近闻了闻,这味是白酒,“喝了几杯?” 容浅忽然低头连着打了三四个喷嚏,桃花眼里氤氲的水汽像下一秒就能凝成泪珠滴落,瓮声瓮气地答,“两杯。” 严律清摸到他的手凉得像冰块,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他身上,拉着人上车。 容浅坐在副驾驶座,裹着身上不仅温暖还带着淡淡香味的外套揉了揉鼻子,看着正给自己系安全带的人,问:“去哪里?” 严律清直起身打方向盘,“不告诉你,把你偷走。” 反正这人醉了。 元宵快乐~ 第8章 “我保证轻轻的。” 严律清把车开出丽水新城为的是去药店给容浅买解酒药,好在这附近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 把车停在路边,严律清下车快步进店,把容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店员,包括他不久前喝了两杯白酒又吹了风有点感冒都说得很详细清楚。 药店的店员很专业,很快就拿出了解酒药和感冒药给他。 严律清正在收银台付款,忽然听见了一声惊呼,回头往外看就见原本该好好坐在副驾驶座位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什么会从坐在车里变成摔坐在地上。 “阿浅!” 严律清一下就慌了,他放下手里的药盒匆匆跑出去,扶起还坐在地上的人,俯身拍去他衣服上沾到的灰,紧张地问:“摔疼了吗?” 容浅无精打采地摇头。 “怎么出来了?” 容浅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个字,“闷。” “那为什么会坐在地上?” 容浅眼睛微微一眯,“谁?” “你。” “没有。” 严律清无奈叹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手把人送回副驾驶座,又落下小半条车窗,让容浅乖乖坐在里面等他,不许下来,自己则重新回到药店。 药店里刚才发出惊呼声的店员是目睹了容浅从下车到坐在地上的全过程,没忍住给严律清说了一下,“你的朋友刚才下车的时候绊到自己的脚,没站稳才坐到地上的,我看得很清楚他倒下去的时候用手撑了一下地,回去了最好擦一下药,他的手腕应该是伤到了。” 严律清认真耐心地听完店员的话,点头道谢,“谢谢你,请帮我拿多一瓶云南白药。” “好的!” 买好药,严律清提着药店的小袋子回到车上,先把解酒口服液插好吸管让容浅喝了两支,这才把车开向附近的小公园。 容浅的脸上从始至终没什么表情,木楞得好像一个人形木头,随便严律清要把他带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他都没意见。 特别好“拐”。 严律清把他带到夜晚静谧无人的小公园,找了条干净的长凳坐下,取出袋子里刚买的云南白药想给容浅的手腕上药。 但没想到他刚伸手握起容浅的手腕,下一秒那只手腕便猛地往回缩,快得都有残影了。 严律清一愣,下意识地问:“我弄疼你了?” 容浅没说话,慢慢地把那只手背到身后去,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严律清对上他的眼神忍俊不禁地摇了摇手里的药,软声道:“我只是想给你上药,上完药就不疼了。” 刚才一路都特别好“拐”的人这会儿终于显出了点醉酒人的不好对付。 听完严律清的解释,他非但没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反而慢慢地挪动身体想让自己离严律清远一些。 只是他刚动就被严律清察觉到了。 他哭笑不得地拉住容浅的手肘,“你要去哪?” 容浅没吭声,肩膀动了动想挣脱严律清抓着他的手,但他越动对方就抓得越紧,他不满地皱紧眉头,嗓音瓮声瓮气的没有一点杀伤力,“放开。” 严律清温声哄劝,“你把手拿出来,我给你上药,上好了我就放开你。” “不。” “我保证轻轻的,一定不会再弄疼你。” 容浅抿唇摇头。 严律清正要继续哄劝,寂静的公园里忽然响起了有些熟悉的音乐,是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为了接电话他只好先把手里的云南白药放下,没想到他刚把手机拿出来划开接通,一只手忽然飞快地从旁边伸出来,将药瓶推到地上。 红色药瓶掉落在地轱辘着越滚越远,严律清无奈地看了眼身旁捣乱的人,起身过去捡,一边捡一边对电话里的人道:“接到了,但他喝醉了,我现在带他在外面买解酒药,晚点回去……嗯,你跟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