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无法化形。 镇元子听着他的话却并未有什么动作,他的眉微微蹙着,语气很是冷淡,“你是何人?莫要待在人参果树中装神弄鬼。” 元渺僵住,师父怎么……不认识他了? “师父,我是元渺啊,我是你……”后面的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发现眼前的“师父”虽然和镇元子长得一样,但是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 镇元子左手持着玉尘麈,轻轻一挥,一阵凌冽的白光直直冲着人参果树而去。 元渺下意识的伸出树枝去挡,“你干什么……” 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元渺感觉浑身都痛了起来,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受过严重的挤压,一口浓郁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 树还会吐血的么…… 实在是太痛了,元渺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还没等睁开眼睛就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直接傻眼了。眼前这白色的天花板,身下的床,穿的病号服和手背上扎着的针。都在告诉他,这里是他原来的那个世界。 “不,不……”他不要回来,他不要回来!! 元渺想抬手拔掉针,但是没什么力气,刚坐起来又重重的砸回床上。 他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喘了会儿粗气,感觉心肝脾肺肾都是痛的。歇了几分钟再一次尝试着爬起来,慢慢挪着身子移动到了床边。 这间病房是一个很小的单人间,除了床椅就是门和窗户。 元渺的手指没力气拔不了针,他直接身子一歪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利用惯性把针头拽了出来,手背上的血染红了病号服的袖子。 “咳咳……呕,咳…”从床上翻下来费了他大部分力气,元渺又扶着床慢慢一步一挪到了窗边,窗户开了半扇。 他趴在窗边往下看了看,“真……真高啊…”起码也有十几层,很好。 外面没有太阳,元渺趴在窗边又喘了会儿气。因为嘴唇很干,他伸出舌头想舔一舔,但是没半点唾沫就连舌头都是干的。 “算了。”手背上的针孔一直在流血,他用尽力气把床边的椅子推到窗户下面,然后爬了上去。 护士刚端着生理盐水推开门,就看到元渺坐在打开的窗户边,“先生!你要做什么,你快下来很危险!” 元渺举起恢复了些力气的手,朝她摆了摆,极力想弯起嘴唇对她微笑,“对不起啊,让你、让你看到……但是,我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等不及了……” 护士的惊叫声越来越远,元渺耳边只有极速呼啸过的风声,那个窗口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小。 周围的事物也都暗了下来,元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啊!” 元渺躺在床上,窗棂透进来的阳光照在地板上,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这梦……比鬼故事还吓人。” 不过梦里的他居然这么猛……真的说跳就跳了。 “呼……”手上抓了抓被子,元渺觉得自己浑身都是麻的。 他现在想立刻就看到镇元子,“师父……师父?你快来~”元渺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干嚎,他现在连心音都懒得用了,梦里他就是这么叫的。 不过现在不是梦,他才叫了两声,镇元子就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渺渺?”走到床边坐下,镇元子伸手抚着他的脸,“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元渺伸出双手,“抱。” 镇元子一手抚着他的背,一手托着膝弯,把元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坐着,“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元渺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都是你,这个梦一点也不好,比被鬼追杀还吓人呢。” 镇元子已经习惯了元渺偶尔奇怪的比喻,低头在他脸颊亲了亲,“都是汗。” 元渺抬眼看了看他,师父现在的眼神和梦里的一点也不一样,“哼,都是汗都是汗。” 他抱着镇元子的脖颈,在他脸上下巴一通乱蹭乱亲,本来是想把汗也蹭到这人身上,结果却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 “累了累了,我不想动了。”他放弃了,这个梦做得比他渡雷劫的时候还累呢。 在梦里他是以旁边视角看着自己一举一动,但是又感同身受,简直是双倍的累。 镇元子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脸,“要不要沐浴?” 元渺本来趴在镇元子怀里一动不动,闻言抬起头,“大早上沐浴啊……好像也行。”如果现在能泡个澡的话,他会舒坦很多。 镇元子把他放回床上,“我去弄水,乖乖等我。” “我什么时候不乖了。”元渺摆摆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房中摆放的东西被移开放上了浴桶,镇元子很快就在桶里注满了热水。 他帮元渺脱掉了汗湿的寝衣,抱着他放进了浴桶,元渺慢慢把身子浸在温度适中的热水里,“真舒服……” 镇元子另端了水来给元渺漱口刷牙,清风明月送来了他的早饭,“渺渺,观主给你做的甜豆浆,还有鱼片粥和小油条。” 果果茸茸也跑进来围观,元渺只冒出一颗吃东西的脑袋,他的腮帮子鼓鼓的,“谢谢乖宝,你们要不要也一起吃?” 清风摇了摇头,“我们都吃饱啦。” 浴桶比蹲在地上的果果高出太多太多了,茸茸还能直接跳到桶沿上站着,它就只能眼巴巴的仰头望着。 “傻果果,你不是会爬树的嘛,从小花几那边爬上去就好啦。”元渺作为不靠谱的家长,亲自指导果果怎么在家“上房揭瓦”。 “嗷~”果果得了指点,直接绕到墙下的画案上,又顺着屏风花几爬到了壁烛台上,一跃成为整个屋子里站得最高的。 果果挥挥爪,“呜咪呜咪。” 元渺在下面伸着手呼应,“看到了看到了,果果真厉害。” 镇元子帮元渺清洗长发,还帮他揉捏了肩膀和手臂,最后又负责把吃饱喝足的人捞出来擦干净穿好衣服。 长而柔顺的发丝披在身后,元渺伸手摸了摸,“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自己长头发的样子。” 崽崽们又跑去后院找小泥人了,镇元子收起浴桶恢复了屋内的陈设。 走到元渺身后,镇元子帮他束起头发,“渺渺,做了什么梦?” 元渺往后一靠,“梦到我回了以前的世界,而且还是被你扇回去的。” 镇元子:? 听元渺说完了梦,镇元子一阵无言,他语气认真道,“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不要做这样的事。” “什么意思……”虽然在梦里他是旁观者视角,但同时又是梦里的那个人,那种疼痛他在梦里真真切切的体会过。 镇元子捧住他的脸,“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若是你真的离开了这方天地,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着我。” “我一定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