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气,伸手碰了碰他的衣领,“喂,醒着吗?” 无人应答。 这给了他们一丝勇气,伸手去摸他的腰间—— 风驰电掣之间,一道刺目的灵光闪过,两名壮汉纷纷被弹了出去,在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中撞翻一排桌椅,像一团蛆虫在地上痛得不住扭动。酒坛子砰砰碎了好几个,登时屋内酒香四溢。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王老板仓皇之中捏住鼻子,尖声尖气地指使道,“快把这几坛迷药弄下去!快开门!你们想迷死自己人是不是?” 味道实在太大,一行人落荒而逃,就连王老板也不得不推门而出,只能叉腰在院子里破口大骂。 那两名壮汉一边喊疼一边跑出来,“王老板,王老板!这小公子有古怪,咱们是对付不了了,真要下手还是赶紧跟大老板知会一声,派专门‘捡尸’的人来吧,这术业有专攻,咱们白长了一身腱子肉,还是肉体凡胎啊,是真没辙了!” 王老板眼神一沉,手下顿时就知道了,他是在掂量这单生意还要不要做。 有眼力见的立刻问道,“老板,这傻肥羊扎手,不如就算了?” “对啊,何况是个男的,也不能生不能养的,卖不卖得出好价钱还未可知。” “怎么能算了。”王老板剜他一眼,“你们比比从前那些个歪瓜裂枣,几百年才能碰上个长得这么好的,正好还傻,做完这一单,你我怎么也能吃个两三年了。” 他拍拍手掌,“去禀报大老板,其余人把窗户打开,散散迷药。你,还有你,你们两个守着门,千万别让这小肥羊跑了。” 一名大汉往里一觑,曲莲伏在桌上人事不省,“跑不了跑不了,这药量够他昏个两三天的了。” 天边升起一道银钩,歪脖子树洒下点点阴凉,初夏晚风徐徐分外惬意,王老板和伙计们在院中大吃大嚼。 “吱呀”一声门启,一名男子走进门来,“货呢?” 王老板连忙起身相迎,油花花的手顾不上擦,赶紧在袍子上蹭了蹭,囫囵道,“货在里头,绝对是上好的货!” 屋中迷药味道散得七七八八,王老板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在手下递上来的帕子上擦干净手,讪笑着猫腰迎上去,为来人打开门,先行一步踏进一片狼藉的屋内。门一开,那人便皱起眉头。 “大晚上的惊动您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这傻子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没法近身……” 那人落脚无声,伸手向曲莲探去,与此同时,门外忽地传来一声剧烈的爆响。 两人诧异回看,只见院中火光冲天,如有一颗流星落地直直向他们撞来,一道烈焰破门而入,王老板连惨叫都忘了,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一把大剑燃着熊熊灵焰冲入门中。 王老板吓得说不出话,转头想向那名男子求救,却发现刚才屋中那人鬼魅般已经消失不见了。 “娘的,溜得这么快……”王老板脚底板抹油就想跑,眼前却火光沸沸如同一堵火墙将他生生挡住,片刻之间已是汗如雨下。 洛荧一路御剑飞来,速度极快如流星坠地,一剑冲开这破门,周身灵焰照亮屋内,便见曲莲蜷成一团倒在桌上人事不省,而一名长相油腻的中年男子正冲他伸出罪恶之手。 “我*!”洛荧暴喝一声,“我的人你也敢动!” 王老板心里咯噔一下,摊开手,“这位仙长,这是个误……”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他狠狠地摔到墙上,柱子应声而断,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洛荧双眼赤红,揪住他的衣领,“你想对我的……你想对他做什么?!” “误、误会……咳咳……”王老板忍着剧痛,含着一口血,求生欲逼他开口辩解,“小公子不胜酒力……我、我只是个卖酒的……” “卖你娘的酒!”洛荧狠狠把他掼在墙上,“我送你去阴间去卖酒!” 他手上正要使力,倏地左手上的戒环红光一闪,一道电流如灵蛇在他体内流窜,刺得他额角青筋暴起,手上动作一滞。王老板如获新生,连忙喊道,“仙长不可杀我!不能杀我!云天宫弟子不得伤害凡人,你这样是要进涤罪洲的!” 洛荧愈发暴怒,但戒环手腕处传来一阵阵闪电般的刺痛,他咬牙松开手,骂道,“电什么电,惩奸除恶也要电。” 王老板吓得腿软,连忙跪地求饶,“误会,都是误会啊……小人就是一个老老实实做生意的,怎么……怎么算得上什么奸恶之徒呢?” “你再说一句?”洛荧咬牙切齿,又一把拎起王老板,“他长的这个模样,你把他骗到这里来喝酒,你到底想干嘛?!” 王老板哆哆嗦嗦不敢再说话,洛荧“哼”了一声一把把他丢在地上,拍了拍手掌。 如果只是醉了,血契就不会这样提醒他。 洛荧捞起桌上昏迷不醒的曲莲,狠狠剜了他们一眼,“你等着,回去就让函城烽火台来办你。” 语毕不报骤然出鞘,他带着曲莲乘风而去。 “曲莲!曲莲!……”大街上明音急出了一头汗,东奔西走,到处问有没有人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少年。 正此时,人群中一阵喧哗,只见众人望着天边一道红光议论纷纷。明音一顿,这火龙骚气冲天,再加上这个半点不带遮掩招摇过市的姿态,不正是洛荧的不报吗?难道曲莲是不走运碰上了洛荧,被他给带走了? 明音疯狂给曲莲传音,情不自禁地追了上去,可他御剑就是个菜鸡水平,怎么也不可能追上洛荧的不报,好在他锲而不舍地传音千百遍之后,对面忽地回复了: “别传了,吵死了,人在我这儿。” 是洛荧的声音。 明音炸了,“人为什么会在你那儿?!你想对他做什么?!” 洛荧:“……” 这话怎么莫名的熟悉,好像他刚刚不久才问过。 明音急吼吼地加速,那道火龙却像天边星辰一样可望而不可即。 洛荧咬牙切齿,“你们以后能不能看好这个傻子,我真的服气,才一转眼的功夫又给人骗了。他被下了迷药,我带他回去解,明天还给你们。” “不!可!以!”明音崩溃地嘶吼,“他还是个宝宝——不可以放在他外面过夜——” 洛荧:“……” 明音锲而不舍吭哧吭哧地御剑,“你先带他解了药性,我晚点去止水榭接人。” 至于为什么是晚点,当然是因为他御剑技术差,要不是空中没有可以停靠的地方,他还想在中间停下歇歇脚呢。 洛荧嗤道,“哼,随便你吧。” 他突然回过神来,他还不乐意把人往回带呢,要是给人看见了他多没面子。 思及此,他骤然停下,剑身凤头翩然一转,没有往东郊去回止水榭,而是去